他擎着呼呼的火把,小心翼翼地向前行走几步。眼前空空荡荡挺大一个空间,却什么也没有,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难道就这样到头了?”他心里有些失望,“操,怎么会这样。”
回声在巨大的空间中回荡着,看来这个地方高度还挺大。
赵向东回到阶梯旁,细听上面人的动静,完全听不见,似乎还在上面很远的地方,他也无心多等,于是举着着火把,开始更深入地探索周围。
其实这里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多走了几步,就看到在巨大的山洞中央,立着一块巨大的方形石碑。
他知道这山上的深浅,于是留了心眼,只是从侧面小心迂回,不敢靠近的太快、太莽撞,免得掉进什么机关里。
颤动的火光照耀下,八尺高的巨大的石碑显得格外苍白,上面竟然还有几排字。
从行列看,是一首诗。老赵一边看,一边念出了声来:
嫦娥本是逍遥仙,玉清上界自在天;
曲度太虚走星河,寂寞泊云沐尘烟。
忽闻瑶池不周倾,八荒妖影人踪绝;
碧月凌霄万千慈,顾念苍生坠九霄。
功成本当凌空去,离别却遭痴心劫;
暗箭横断回天径,孤困广寒在冷秋。
他念叨到最后的”冷秋“两个字时,突然一激灵,简直如过电一般。
赵向东如着魔般走到了石碑正面,完全忘记了谨慎。自然,石碑正面并没有一个陷进等着他,即使有,他也已经不以为意了。
“冷秋”这两个字让老赵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不自觉地伸出手去触摸着这两个冷冰冰的刻字。冷字的勾画与众不同,这最后一点写的如同一竖,秋字的一撇内敛而刚劲,透出一股子邪怨之气,这是非常罕见的走笔方式,尽管老赵自认是一个粗人,但是这两个字如此组合,并不是第一次看到。
“冷秋?怎么这么像她的笔迹?”胸中一瞬的刺痛,转瞬不见了。
他的脑子有些定格。这幅刻字显然是几百年前留下的,石碑上长满了青苔,字体凹陷处的红色颜料都已经褪尽了,所以自己不该觉得眼熟才对。
赵向东将头贴近了石碑看,这才发现整幅字并非完整刻上去的;单独每一个字外都有方形缝隙,似乎是活络的,他用手抠了其中几个字,发现这些字其实都可以从碑上单独抽出来,有点活字印刷术的意思。
“这鬼山上,怎么尽是些古里古怪的东西?又是什么玄虚?”
赵向东发现这地界的古怪,远比他坐在电脑前一边抠脚,一边瞎攒出来的文字,要更离奇十倍不止。为什么要在石碑上留下这八十四个活字?他当然想不明白,完全没有头绪。
他满心疑惑绕着这八尺高的石碑走了几圈,后面的人还是没有赶到,想来是那广尘屁股上挨了一枪,走得太慢,拖累了别人。
抛开石碑,再向前探索。石碑后面十丈开外,是一道紧闭的石门,高约两米宽一米。老赵走到近前,发现石门两侧还刻着字,这些字的大小、字迹,与背后石碑上的一般无二,几乎可以看出是一个人写的。
且看左面的楹联上写着:穿越亿兆星河,一念有失万载悔,生离竟是那泊云处。
最末的“泊云”两字似有所指。
再看右面的楹联,写着:虚度万千光阴,七生难挽千古恨,死别却在这中。
这一联比较古怪,对仗不整,字数也不同。在“这”字和“中”字间,缺了两个字,取而代之的是两个方形空格,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赵向东走到门前,单手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他将火把丢到地上,然后将肩膀抵住石门,使出浑身气力再用力顶了一下,还是不动。
“这该死的门,他妈的也不给老子一点儿面子?”
他略退半步,侧转身狠踹了大门一脚,虽然是平生绝学,踢倒过舅舅家的砖墙,也踢翻过身大体沉的行尸,但是眼前这扇门仍然纹丝不动,他的脚倒是生疼。
此刻凌云也刚刚赶来,瞧见老赵丢了火把,正在远处和一扇石门较劲。她刚想上前查探究竟,走了十来步就被石室中央的那座石碑给吸引住了,于是驻足观看起来。她放声念了两遍,也不得其意。
“这字写的倒是苍劲中透着秀气,应该是个女人写的?”凌云狐疑道,“难道就是那泊云仙子?”
自从打倒广尘后,她已经将广尘随身带着的那条锦帛绢帕和那副“泊云仙子”的画像藏在了身边;此刻触动心思,便将那条卷怕抽出,两厢对照起来。
老赵终于认识到靠着自己一把子力气是推不开那扇门的,只能捡起了火把,骂骂咧咧凑到凌云边上,为她照明。
凌云似乎能看懂笔迹,她只挑着看了几个重复的字看,可以确定,这些字都是一个人所写,两个大小不一的“泊云”的连笔更是如出一辙,显然是常写的字。
“小凌,你确定是一个人写的?”
“嗯,我可以保证,绝对是一个人写的。”
老赵自然不懂笔迹鉴定,之前他也见过广尘随身带着的这块锦帕,只是觉得字体清秀,倒也并不觉的奇特;他只是看到了石碑末尾的“冷秋”二字觉得异常扎眼,似乎有缘,其他字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小凌,这些字也未必都是一个人写的,它们其实都是码在空格里,可以取出来。”
凌云不解其意,紧随着老赵走到石碑前面,见他伸手抽出一个“泊”字。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