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崔杰快急疯了,他管理的县大牢平时最多能关下一百多人,现在连女牢都腾出来,还是有不少俘虏要关到.info而且这些人中不少是邓州大户子弟,平日与他们的长辈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现在一问起秋明给他们设的罪名居然是杀官造反,崔杰就心惊胆战,火烧火燎地来找秋明。
可是到县署一看,县令和攀居然已经在这里了,原来追杀秋明的人中,也有和家的几个子弟。和攀听说消息后连忙过来探问秋明,并且保证自家子侄只是受人蒙蔽,绝非有意冒犯县丞,但求秋明网开一面,把人交由和攀带回去严加训斥。
秋明笑眯眯地道:“既是h县令亲自作保,那就出一份具结,把人带回去吧。”
和攀连声称谢,崔杰却眼睛一亮道:“只要出具结就可以把人放了?”
秋明笑道:“当然不是,他们既然敢刺杀我,将来未必就不会对付你们二位,若是这次轻轻放过,以后只会再生事端。”
崔杰心说我们可没有你那么多仇家,也不会有人发动几千人百里追杀,不过他只是皱眉道:“目前这些人大多是关在城西的空营里,日常花费都是不小,还要增加许多看管的人手……”。
秋明诧异地望了他一眼:“听说这些人家里都是薄有资财,难道他们不肯出钱养自家的人么?”
崔杰道:“这些人既入监牢就是囚犯,哪有让囚犯出钱养自己的?”看见和攀秋明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崔杰一下子回过神来:“卑职明白,卑职明白。”
第二天,邓州城内泛起一股潜流,在高人指点下,各世家的家主纷纷带上具结书和金珠财宝去县署要求赎人,却被秋明严词拒绝了:“本官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但求安社稷抚黎民而已,岂敢贪小利而废国事?”
这些家主懵了,自己已经服软了,这个县丞却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难道真的要象彭家一样赶尽杀绝吗?那位出主意的高人不是这么说的啊。
这些人还没走出县署大门就被居孔叫住,居孔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道:“各位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不过也请大家理解一下秋县丞的心情。他到邓州已有数月之久,一直兢兢业业为国为民,现在各位被奸人蒙蔽,竟然想要害县丞,这让他如何不痛心疾首?看来这件事情多半是要公事公办了。”
众人纷纷求告,都说自己猪油蒙了心,被合肥侯派来的人威逼利诱,才会有这等不智之举。只要能够放回自家子侄,今后必定惟秋县丞马首是瞻,不敢再存半点异心。
居孔笑道:“都是乡里乡亲的,所谓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我自然能理解大家的难处。而且马上就要过年了,这样把人拘起来也是不妥。这样吧,我给大家出个主意,县丞这边肯定是铁面无私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不过县丞夫人却是宅心仁厚,见不得别人吃苦,各位不如去向蔡夫人软语相求,或可如愿。”
这些人面面相觑道:“我等怎可入县丞内室?”
“笨蛋,你们不会让自家的女人出面吗?县丞说了,这叫夫人外交。”众人恍然大悟,一齐向居孔道谢。
中平元年的天下是纷乱的,天时也是不正的,自入冬以来,邓州地面上只下了几场零星的小雪,几乎连地面都没有全部遮盖住。年老的农夫叹息着,这么小的雪,不能润湿土地,也不能冻死害虫,看来明年又是一场灾年啊。
可是到了除夕这一天,天空中居然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花,开始只是如糖如盐般的雪粉,渐渐地转成鹅毛大雪,沉甸甸的似乎把支伞行走的人都要压得弯了腰。儿童奔走相告嬉戏玩耍,老人额手称庆感谢苍天,瑞雪兆丰年,看来这好日子真的是要来了呢。
秋明背着手站在檐下,笑呵呵地看着纷洒的雪白花瓣,蔡文姬身穿一袭同样雪白的貂裘,和他并肩站在一起道:“你都看了一上午了,不就是雪吗,真有那么好看?”
秋明笑道:“你不知道,就因为一直没有下一场象样的雪,和攀还准备上书朝廷,说身为县令未能顺天抚民,要自请辞官呢。我已经和他混得很熟了,要是换一个新的县令来,还不知道能不能适应。现在好了,有了这场雪,他也就不用辞官了。”
蔡文姬皱皱鼻子道:“h县令无为而治,算是一个好官,不象你敲骨吸髓,居然诈了他们那么多钱,最可恨的还自己装君子,偏偏叫我来做这个恶妇,现在全邓州的人都说我贪得无厌见钱眼开呢。”
秋明轻轻把她搂在坏里:“你我夫妻本是一体,又何分彼此?那些人如此逼迫于我,难道不应该让他们赔得肉疼?这个叫做战争赔款,我是一点也不会可怜他们的。别看和攀好象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我分给他的金子还不是一点没少拿?对了,潘家送来的这件貂裘穿着怎么样?暖不暖和?”
蔡文姬把貂裘紧了紧,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温顺地点头道:“恩,很暖和呢,不过我看里面还有件粉色的貂裘,你怎么不给貂蝉妹妹送去?”
秋明苦着脸道:“别提了,我刚取出来她就勃然大怒,说她名字中有个貂字,送她貂裘就是咒她于死。我想了想,找出件狐裘给她吧,她又大骂说我把她当成了狐狸精,唉,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蔡文姬噗嗤一笑:“谁叫你总去犯她的忌讳了?要不,你给张家妹妹也送一件吧,我看她也眼馋得狠呢。”
秋明道:“她还没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