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猎的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伴随急促的马蹄声,硬生生的践踏过幼小的心灵,刑真声沙力竭的哭喊着“阿爹,阿娘……”
“嘘,真儿乖,别作声,危险”段文忙用手捂住刑真的嘴以免再发出声响而被追兵发现。
“搜,给我搜,绝不能让他们跑了”一行黑衣武士随后搜寻过来。
段文带着刑真快马加鞭,一路背着阳光奔跑逃命,转眼已经日暮西斜,疲乏的人和马到一处山岗的浅林处不得不停了下来。
日暮映照的天脚在秋风中恰似歃血的云儿,红得像流淌的血液,这时候云已不像云,霞也不像霞了。刑真含泪的目光呆呆望着这片来时的路,路也不像路了。闪闪的泪水像是在凝聚着某种想说又说不出的滋味,那幼小的心灵有着不可磨灭的创伤,就这样失去了亲人和家。
刑真抹干泪水,抬头痴痴的望着段文问道:“叔叔,我们去哪儿呢?”段文深深看着远方的这个江湖,一时间也是无从作答。江湖太大水太深,说立足谈何容易啊!
段文从小习得一身好武功,也学得四书五经,满腹经纶。虽供职于翰林院同时也结交得不少江湖上的朋友,蒙结拜兄弟刑庭玉厚爱拜请为刑真的老师,方才离开翰林院,不料世事多变竟落得个如此凄凉的下场。段文此时心中也很不是个滋味,就这样一大一小两人竟不知不觉相依睡着了。
如是这般的夜,夜色被蟋蟀鼓动着,一泼接一波的雾霭渐渐向山岗靠拢着。幽幽的萤火好奇的飞过,无人的乱葬岗就浮现了出来。
“嗝咯嗝咯嗝咯”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晃动着山岗,“主人有令,给我搜!”大批人马遂搜寻而至。段文一下惊醒,一手抱起刑真,一手挥鞭狠狠朝马的屁股鞭去,随后往马头相反的方向运起轻功急急奔去。
“追,在这边呢,千万不能让这小贱种跑了”说罢众人朝马蹄声响起的地方追赶而去。
由于受伤太重,且丹药全失,段文不得不依靠仅有的些许灵力苦苦支撑着赶路。“真儿,别作声,天一亮约莫就到龙门一家的地界了,到时就不怕了!”刑真点点头。
“在这呢”突然一名武士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大喊了出来。“在哪?…在这……在那边……好,追…...”立刻就有一队武士搜了过来。
听闻追赶声的段文带着刑真一路亡命的退避,终于是退无可退了,一大一小终被逼上悬崖。
“归九冥,断天罡,离人索命......”
“铁骨书生,乖乖束手就擒吧,或可留你全尸,倘若不从,哼哼,必将你碎尸山野”诗号响起过后这时一个人影出现了。没错,正是归冥离人!
“你们真要赶尽杀绝?殊知邪不能胜正,就不怕报应么?”段文怒问道。
“废话,报应?江湖路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何来报应?不束手就擒你的下场就是报应!”归冥离人冷冷的说道。
段文回头看看身后深不见底的悬崖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我段文竟有负兄长之托,庭玉兄,我来也!”话音刚落段文转身死命向归冥离人轰出一拳。“雕虫小技,死到临头尚不觉悟,该死!”归冥离人斗篷一甩就轻轻避开了这苟延残喘的一招。
但是醉翁之意毕竟不在酒,段文抱起刑真,手中结界,一道真气一下封住刑真,转身往悬崖一跃而下,此刻只留下一路狂笑声在山谷中幽幽回荡。
归冥离人目光如电,向悬崖扫视了一番回头策马而去“走,此二人必死无疑了!”
大批人马离开山岗之后,幽幽的山头只有萤火在赶路,伴随稀疏的星光照见“蓬蒿山”几个大字在尘世中影单形只。
岗头夜暮尘寰寂,
乱葬浮幽怎可抛?
一任飞星和梦舞,
人归由始见蓬蒿。
只等黑衣一行人等离开蓬蒿山后,神秘的蓬蒿山顶再次出现一个人影,但听铮铮诗号响起:“谙世事,觉轮回,纷争江湖,无剑不能平也!”
诗号甫落只见一少年年纪约莫十五六岁,瓜子口面,一对剑眉斜插入鬓,目似明灯,印堂一枚朱砂痣若隐若现,长得英俊异常,背上一柄长剑,剑未出鞘灵气早已逼人三分。
少年迎风伫立耳目传神扫视了一番悬崖峭壁,“是我来迟了还是老鬼来早了?这回如何是好啊?”少年低头仔细观察了一番地上的打斗痕迹以及车马印记仿佛在极力联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可恶,人定是赴悬崖而去了,老魔,拿命来!”牙关一咬少年便运起轻功往山下追赶。
话说归冥离人一行人等消除了刑庭玉一家后正下山往云离国国都出发。“督主,未知刑家小子是否丧命,何不下悬崖寻找一番?”一名武士问道。
“哼哼,废话,别说是段文,就算是你师父如此纵身而下,我想也未必然能有活口”归冥离人暮光冷蔑一扫而过,寒霜之意直接让这名武士不寒而栗。
“况且说他如今武功已经尽废,一个废人一个小子掉落在此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必定死无全尸!”归冥离人又冷冷又说道。
武士连忙恭维道“督主英明,督主英明!”
“谙世事,觉轮回,纷争江湖,无剑不能平也!”
“老鬼,你、你死有余辜”诗号响起之后一声叱喝一个身影一道寒光闪过,剑尚未知晓是从何方祭出,一枚人头一道血影就飞出数丈之外,正是方才和归冥离人说话的四层武士。
“嗖嗖”又是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