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净说完话之后,扬长而去,留下宗政皇后气得头上的金钗都在颤抖。
桑兰小心翼翼的低头奉茶,却被正火大宗政皇后拿起茶盅就掷,粉彩填金漆茶盅在大理石地面上摔得粉碎,溅了桑兰一茶水身。
“噗通”!
桑兰和其他宫女马上跪伏在地,宗政皇后咬牙道:“桑兰,去!去请汪淑妃过来。”
“是,娘娘。”
桑兰胆战心惊爬起来,不敢去看宗政皇后狰狞的脸,快步去请汪淑妃。
汪淑妃很快就到,此时坤宁宫殿内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宗政皇后正单手撑着头,斜靠在宝座上闭目养神。
“臣妾见过娘娘。”
“起来吧,自己坐。”
“谢娘娘。”
汪淑妃刚坐下,就关心的问道:“娘娘看起来很累,怎么了?头疼吗?”
“能不头疼吗?幸好本宫清净一世,要是儿女债都如她那样,怕早都气死了。”
宗政皇后眼睛微睁,看向汪淑妃。
汪淑妃会意,转头道:“羽桐,你去殿外侯着。”
宗政皇后也让桑兰带其他宫人、内侍都退出殿内。这才沉沉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消失?”
“娘娘,这臣妾实在办不到啊。她身边可是有两个身手高强,忠心耿耿的丫环。一般的计策,对她可都没有用。”
要是这么好对付云初净,祖母早就除掉她了,怎么会看着她嫁给宗政晟,让芳儿含恨嫁给宗政昱?
宗政皇后本拿捏住了斯画和斯舞,想找机会除掉云初净。
可云初净已经当众表示,要换掉这些宫婢,人一旦换走,要马上就能拿捏,为自己所用的人不多。
“你说,有没有办法把那两个丫环调走?到时候溺水什么的,或者出现意外,就有现成的人背黑锅。”
宗政皇后知道,最上乘的杀人方法绝对不是下毒,失足溺水或者摔倒,才是无迹可寻。
汪淑妃起身,往宗政皇后面前走了几步,轻声道:“娘娘,那两人一个出身平王府,一个是金龙卫出身,都不是可以买通或者调走的。娘娘掌管后宫,不能下药吗?”
“你说得简单,御膳房的人都是皇上的心腹,本宫可使唤不动。就算路上动了手脚,可她身边人那么多,怎么能够确保云初净会吃?”
宗政皇后不悦道,然后紧盯着汪淑妃,意思是让她出个主意。
汪淑妃假意已经无计可施,无奈的回望宗政皇后,喃喃道:“要是云初净能犯下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责,就好了。”
“十恶不赦的罪责?”
宗政皇后若有所思,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十恶不赦的就是红杏出墙。要是云初净失了清白,或者坏了名声,那不用动手她就已经无立足之地。
不管是阿晟,还是开元帝,都会对她大失所望,痛心疾首。
“淑妃妹妹,你可知道云初净和其他谁来往较多?”
汪淑妃眼底笑意一闪而过,脸上却苦恼道:“听说云初净以前曾经和忠武侯世子秦邦业定过亲,可秦邦业如今在福州,鞭长莫及。光靠书信,怕是难以让人信服?”
宗政皇后心中有念头逐渐成形,得意笑斥道:“淑妃妹妹何必舍近求远?小王爷,不!现在应该是平王,不是对云初净念念不忘?”
“娘娘英明!可平王如今闭门不出,只专心在家守孝,也传召不出啊?”
汪淑妃苦恼的样子,让宗政皇后心中的郁闷稍稍疏解,笑道:“淑妃妹妹,传召不出,那他得知云初净有危险,还会龟缩不出吗?”
“娘娘有办法?”
汪淑妃惊喜的看向宗政皇后,可宗政皇后却不愿多说,扯开话题说起了其他事。汪淑妃会意也不追问,开始说起宫中腊月里的一些琐事。
不多时,云初净就收到汪淑妃去了坤宁宫的消息。
她也懒得去猜测她们说些什么,左不过来来去去就是后宫那些招数。反正自己又不在宫里长住又有木落和木晓,倒也不畏惧于她。
干脆釜底抽薪,直接让付嬷嬷将剩下的七位宫婢,一起送回内务府。又由付嬷嬷亲自挑选了八人,带回庆云殿暂时伺候。
开元帝下朝之后,也知道了坤宁宫的消息,又听说付嬷嬷重新换了宫婢,心中自有一份思量。
回到御书房,看宗政晟还在努力批阅,之前交给他的一些不重要的奏折,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桌上的奏折,已经由常公公分成了三摞。
一摞是比较重要的民生、军事奏折,一摞是各地上的密折,还有一摞是大周官员调度,或者需要他盖玉玺定夺的奏折。
开元帝随手拿起一份打开,却是镇守雁门关的忠武侯秦成武上的折子。
原来今年秋,秦成武重病一场,如今依然缠绵病榻。加上袁崇义如今在雁门关已经能独当一面,所以上折子请求回京休养。
开元帝先找出雁门关的密折,确定秦成武的确病重,这才拿着折子,扬声道:“阿晟,秦成武病了,你可知?”
“什么?忠武侯病了?严重吗?雁门关现在如何?”
宗政晟知道,云初净对这唯一的舅舅甚为重视,忙关切问道。
开元帝将折子递给他,宗政晟快速看过后,难过道:“看来边关苦寒,那些年舅舅在外面受了些磨难,现在才会引发旧疾。皇上,既然袁崇义已经能独当一面,不如就准舅舅回来休养?”
“朕也有此意,只是这雁门关事关重大,袁崇义又和代国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