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苏仅也被外面轰隆隆的雷电声吵醒。
睡意正浓,她微微侧身捂住耳朵,身体蜷得很紧,一晚也没怎么睡好。
迷迷糊糊的睡着,再醒来,听到屋里轻微的脚步声走近,一只微凉的大手探上额头。
苏仅惊醒,微微睁开眸,从外面透进来的光亮看清床边的男人。
“你怎么还没走?”她也没动作,弱弱的声音像是还没睡够。
“试试你有没有发烧?马上就走”时净迁给她拎了拎被子,脸上淡淡的表情偿。
苏仅很习惯他的关心照顾,就因为这样,有时候突然没了,会很不习惯。
“我很好,叔叔”她缩进被窝里,说完,闭上眼睛浅睡。
外面还没有天亮,时净迁过来得太早了,他确实担心她,这一段时间,苏仅身体很不好。
轻微的震动声在口袋里传来,时净迁起身,离开了房间里。
苏仅也没有睡着,听见他出门的脚步声,心间有些失落,很明显。
这么早,谁会给他打电话?
她忍不住心里的好奇,犹豫片刻,还是轻轻的下了床。
门外。
乔迁打来的电话。
“总裁,派去跟踪曲白的人已经回来了”
那就意味着曲白也已经回去公司了。
乔迁看了看时间,现在不过是凌晨四点多,她这么早一个人回公司做什么?
白天时辰亦这么大庭广众的带走她,监控里一清二楚的都是两人离开时的画面。
想到这,乔迁又提道,“总裁,还有一件事,昨天下午监控室里的工作人员突然消失了,调查的时候缺失了一份监控视频,正是曲白离开公司的一段时间”
“我怀疑这件事是不是也是二少爷做的?”
乔迁的话未说完,听到了对面传来的打火机响动声。
“总裁”
“没事,他是故意想让我知道才做的”时净迁蹙眉,伸手进口袋里抽了支烟点燃,抽了一口。
“有时间把昨天下午监控室里上班的几个工作人员工资结了,送到人家里去”
“是”
挂下电话,时净迁又抽了一口香烟,站在落地窗外的阳台边,身影看起来有些孤傲。
站了有一会,感觉到身后有人接近,他转过身。
苏仅正赤着脚,离他两米远的位置,清澈的黑眸注视着他,慢慢才看向他长指间的香烟。
虽然这个动作在他身上显得不邋遢,甚至有些野性十足,可苏仅看得有些刺眼。
“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时净迁微微抿唇,神色微沉,掐灭了手指间的香烟。
向她走近一步,苏仅也往后退了一步。
时净迁也不继续往前走了,烟味很浓,他也不想太接近她,只是想离她近点说话。
“我只是想出来喝杯水”她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一上一下的蒲扇着。
“那也该穿双鞋”时净迁并不在意她找的借口,他的秘密,不介意让她都知道。
听到他有些责备的话,苏仅觉得光着的脚丫被他看得都有些不自在了。
他的视线一向都那样,看到她身上都能让她心慌意乱。
“我进去了”她蜷缩着脚丫,往后退了几步,慌慌张张的进了屋。
时净迁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以前她很喜欢黏他的。
男朋友,真不是个好东西。
……
这几天,真当是放个长假。
正逢她爸妈的祭日,苏氏也用不着苏家人打理,没事苏崇天便和她一起来了她爸妈的墓地上。
这片地很多的墓都有受人敬仰的烈士深埋着,花大价钱也不一定能划到一寸土地。
靠得这里有这块土地使用权的人也跟苏崇天有些交情,说起这一对夫妻是他爱子,卖了个人情。
同是夫妻,葬在一块墓碑下,说是生死不离。
苏仅倒是不相信这些东西,反正听了听,知道这里是块风水宝地就行了。
捧着束纯白的茉莉花,走到墓碑前放下,微微的淡笑,“爸,妈,小七来看你们了”
一开始,苏仅是不愿改名字的,一个姓而已,父母所给,幸与不幸,都有意义在里面。
七是方便小时候用来叫的乳名,仅意味着独一无二,他们是很疼她的。
“这日子,我数着过都三年了,小七这孩子越长越显得水灵,那模样,跟季婉年轻的时候像极了,有过之无不及。”
那给苏崇天土地使用的老翁跟苏崇天是旧熟识,看到苏仅生得真是俏,忍不住感叹。
苏崇天心里可乐开花了,脸上却淡定的收得很好,淡笑道,“你又拿我老头子开玩笑了,这孩子还不懂事,长得漂亮用处也不大”
那老翁一眼就看穿了他的骄傲自满,不禁失笑,“苏老弟你这年岁已去,个性倒是根深蒂固,一点不异于当年,我向来眼光独到,说这孩子有用武之地,将来必要成大器,这话你可不能驳我”
苏崇天笑意更甚,“得大哥你抬举,我自然高兴,不过这孩子成大器,我确实没期盼”
“哼”那老翁见他死不承认,背着手哼笑了声,只说道,“你不稀罕,我稀罕”
苏崇天听这话就不悦了,“我孙女,自然是我稀罕”
“你稀罕?稀罕连点信心都不给她,我看就你这脾气,也亏小七受得了你”
苏仅坐在墓碑前扫着墓,慢慢就被远处越吵越大声的两个声音吸引。
起身,忙走了过去。
……
回到车上,苏崇天还是脸红脖子粗的。
苏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