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不悦的望着裴知事,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就这样几乎把整个兵马司衙门给卖了,虽然薛蟠如今也算是兵马司内部的人了,可他初来乍到,原本是最好拿捏的时候,这个时候却有人反水,哦不是反水,而是提前投靠了薛蟠,这样的话,想要拿捏薛蟠,根本就是不可能了,再加上今日一接触,大家伙瞧见了薛蟠,居然是如此滑头,一点也不愿意现在就接差事,大家伙原本的打算就落空了。
端木筠无奈的摇摇头,和其余三位交换了眼神,“那大人的意思,要熟悉兵马司的差事,如今先不接具体的事务,是吗?”
“的确如此,”薛蟠笑道,“本官新上任,这原本也要时间来适应的,再者年关已到,若是我这贸然插手,只怕不仅仅不能帮上忙,反而会添乱,若是如此,那本官岂不是罪过大了,”薛蟠正气凛然,“本官来兵马司,就是要上承天恩,下抚百姓,不能够乱指挥瞎指挥,而是要谨小慎微,不越雷池一步,不能辜负了大家伙的信任才好。”
何振平连忙追问,“大人想着要先学习一番,也就罢了,只是这期限,我们几个也觉得不宜太久,不然的话,只怕是差事堆积太多,无法运行有序,到时候大家伙处置不了,还是要让大人来承担此事的。”
何振平的意思薛蟠听明白了,那就是你偷懒可以,或者假借要熟悉事务的理由来推脱可以,但是你必须划下道儿来,确定要具体受理事务的事情,这样的话,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
薛蟠心里头暗暗一叹,也只好是如此了,“年关已到,如今诸多事务不宜动摇,切等过了年,本官伺候了贤德妃娘娘省亲之后,再交接事务,就安排在正月十七,如何?”
正月十七,和现在也不过是二十几天的时间,大家伙可以接受,众人也看明白了薛蟠想要躲开过年这段最繁杂时候的心思,各人心思闪动,那原本预备着年下就给薛蟠下马威的想法,岂不是就不顶用了?
薛蟠嘿嘿一笑,复又自顾自的说道,“大家伙原是知道的,本官在詹事府也有职位,今日早间本官去了詹事府,才知道那边的差事繁琐的很!一点也不得空,这两边兼顾,本官只怕是很难做得到,故此,”薛蟠环视众人,说出来了一句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儿,“本官的意思是,要奏请吏部,在副指挥使里头设置一位常务副指挥使,协助本官管理兵马司一切事务,最好呢,也给这一位常务副指挥使,升一升级别,虽然不至于和本官同级,但是从六品,还是当得起的。”
这话一说出来,可真是人人震惊了,薛蟠居然存了这样的心思,不愿意管着这边太多的事儿,而是要设一个什么常务副指挥使出来协助料理兵马司之事,这玩意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至于薛蟠说的什么詹事府事务繁杂,真是天大的笑话,若是詹事府事务还叫繁杂,那兵马司各个人都要三头六臂才能处理好日常之事了,可薛蟠的心思,大家伙也能够明白,素来翰林院、詹事府、国子监这些地方,都是清贵华选之地,素来人都清高无比,不喜欢日日在这里管理寻常的杂事儿,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大家伙千算万算,都去算薛蟠如何的大权独揽,如何的刚愎自用,如何的不听人劝谏独断专行,倒是就没想到薛蟠好像是世外高人一般,将这些权力看的如此之淡,还要迫不及待的送给别人。这个大蛋糕,可是听起来有些吓人了,若是当了这个所谓的“常务”副指挥使,那么就等于高了其余三个副指挥使半级,有了主从之分,就有了高低区别,手里的权力就有大有小,这区别待遇就是不一样了。
众人都很是心动,但是端木筠倒是还算清醒一些,“可大人,不是下官说不好听的话,这吏部增官,是天难地难的事儿,大人怎么有把握做成这件事儿,”端木筠狐疑的望着薛蟠,“大人莫非是在诓骗我等?”
“增官的事儿自然是不简单,但是这事在人为嘛,吏部也不是不会考虑咱们的苦衷,知道咱们的难处,这事儿也不算太难,只是提一级罢了,副指挥使的人数还是一定的,并不是就多了一个人出来,变成五个副指挥使,大约这个从六品的官儿,也不会涨俸禄,只是改一下品级罢了,对了,还有把这补子也缓一缓,换成和本官一样的鹭鸶才好。”
谁还看得上那么几两银子的俸禄钱啊!!!众人心里头狂呼,大家伙需要的是身份和地位,在官言官,在座的都是在官场上厮混的人,这身份地位就是靠着官位的高低来区别对待的,别说是不加俸禄了,若是这会子能够坐在正六品的指挥使上,就算是日后白当差不领一分钱的俸禄,大家伙都是愿意的。
不过饶是如此,大家伙也还是不信,眼神之中带着许多渴望,但更多的是质疑,薛蟠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们几个不信,这样吧,本官先说明,若是吏部不同意此事,那么本官就将本官这指挥使的大印交给这一位本官任命的常务指挥使来保管用印,如何?”
这可是下了大血本了!用印就是有权,这印把子在手,就可以号令兵马司上下这百多号人了!众人互相看了看,都看出来了彼此眼中的渴望和谋求。那个何振平迅速的站了起来,一该之前蓄意刁难的嘴脸,笑容可掬的对着薛蟠弯腰说道,“大人说的极是,大人初来乍到,原本就是要慢慢的历练起来,才能熟稔政务不是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