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一处走廊之上,胸中的怒火不断升腾,双目隐隐赤红,几乎失去理智的鲁不伟猛地一冲前,阻拦住林尘的去路。
他刚才极其屈辱地跟蒙天行一起领罚,两人为此付出的代价,可谓难以弥补,但总算是保住了性命,而就在他庆幸着,自己能够逃过一劫的片刻之后,又立刻想起了林尘的背叛举动,顿时怒气冲冲地赶了过来。
“鲁不伟,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林某实在是听不太明白,林某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将军的处事一向公正严明,容不得属下有半分徇私,这个道理你难道还不明白?”
看到鲁不伟的怒目而视,眉毛有些花白,面容有些刚毅的林尘,神情露出似笑非笑之色,平静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的讥讽。
“你——”
听着对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鲁不伟心中怒火喷涌,一瞬间差点被气昏了头,浑身微微颤抖着,若不是此处离将军府不远,恨不得立刻出手教训一下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接着面容就是一寒,目光森冷地望着灵药斋的长老林尘:“好,好,好!我鲁不伟真是眼瞎了,我还以为你们会跟我联手打压蒙天行,但没想到你们灵药斋居然会背信弃义,若非你刚才落井下石,将军的处罚又怎么会这么重?”
“你若是肯出言说几句好话,说不定这场风波就会就此揭过,但你不但不履行承诺,还趁机踩上一脚,到底是有何居心?这对你们灵药斋到底有何好处?我跟你们灵药斋可是缔结了合作的盟约,难道你想反悔不成?”
”反悔?反悔倒是不至于——“
林尘眉头一挑,却是毫不在意鲁不伟的责问,接着直接一笑:“我说了,将军大公无私,而灵药斋一直蒙受将军的恩惠,我又是灵药斋的长老,自然是一切以将军马首是瞻,欺瞒将军的话,可是从来都不敢说上半句,你跟我灵药斋虽然有点交情,也存在着生意往来,但实在不便徇私,你就多多体谅吧!”
“狗屁!”
鲁不伟气得浑身哆嗦,拳头猛的握紧,这次拦路是想讨个合理的说法,却不是来听这种推搪之言,而且显然是饱含讥讽之意,全然没有把他这个盟友放在眼里,他几乎是想立刻动手把对方那个无耻嘴脸撕成碎片。
半响之后,鲁不伟紧握着的拳头微微一松,犹如怒潮狂涌的心情,终究还是平复了下来,但是,看向林尘的眼神,就仿佛是在看着仇敌一般,他强压着怒火,恨恨地冷笑道:“好,很好!你给我记住!今日是你们灵药斋负我,就别怪我以后的态度,看来你们灵药斋是仗着自己是大商家,认为可以随意撕毁盟约,不把我放在眼里,但虽然比不上你们灵药斋,但也不是可以随意欺侮!”
说罢,他也不等林尘的反应,就直接越过林尘的身子,就此怒气冲冲地离开。
“可悲啊!”
林尘转头看着鲁不伟的背影,却是摇了摇头,轻笑着吐出这句轻蔑的话,接着又忽然说道:“出来吧,古岩师弟,你又有什么话想说?”
话音刚落,廊道旁边的一处假山后,就转出一个三十五六岁左右,身穿洁净的青衣,眸光锐利的男子,他几个跨步就来到林尘的面前,苦笑着道:“林师兄,你难道真要这样做么?我们好歹跟鲁不伟合作了这么多年,这样一下子,就是再无挽回的可能。”
“古岩师弟,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的立场?”
林尘神情淡然,对于古岩师弟的反应毫不意外,毕竟两人相交多年,一向知道对方过于忧犹寡断的一面:“你要记住,我们已经是二夫人的人,而当初跟拦鲁不伟交好的决定,却是大夫人那边阵营的人定下的,我们根本不必理会,甚至应该从中破坏,这才是符合二夫人的利益!”
古岩心情有些沉重,在心中斟酌一番言辞之后,便望着林尘苦笑道:“你这个做法,固然是损害了大夫人的利益,但同时也是破坏了灵药斋的利益,其实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是同坐一条船上,我们又何必如此步步紧逼,在背后不断捅刀呢?”
“你难道是后悔了?”
听着古岩那无奈的口气,林尘的眼眸微微眯起,显出几分不满之色:“你不会忘记了自己的承诺吧?当初你既然自称下决心追随我的步伐,就应该坚定自己的信念,而不是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纠结!”
“后悔?师弟我又怎可能后悔?”
古岩露出苦涩之色,先是扫视了一周,见四周没有其他人经过时,才一声苦笑道:“师弟我上一次追随师兄你,为了削弱大夫人的威信,借着丛林狩猎的时机,破坏了灵药斋的虚空球体,引发传送混乱,让几十名帮派修士惨死其中,由此害得灵药斋被诸多帮派联手追责,又逼得陈执事自我了断,这等罪行若是传开出去,我必定死无葬身之地,哪怕如此,师兄你难道还是无法相信我?”
“师弟你多虑了,我又怎么会怀疑你的忠诚?这次算是师兄失言了,还请师弟莫怪。”
听到古岩提起上次两人联手干的大事,脸色原本有几分阴沉,目光幽幽的林尘,顿时微微一笑,绷紧的面容也由此而缓和下来。
说的也是,以古岩师弟重情重义的性格,想必也不会做出背叛他的事,退一万步说,哪怕心中有反悔之意,既然已经跟他联手放下足以千刀万剐的大罪,就已经断了自身后退,此刻若是想走回头路,纯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