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刘婶在京里呆了几天走了,孟家给大师准备了好些礼,有些是药材,马车装的满满的回去。
倪思才也送了些礼,说那个告人状的父亲给的,感谢刘叔当初的照顾。
把高阳荣笑得抽抽,知道倪思才用刘叔说过的话玩笑。
这会十月,天开始冷。
倪思才十月初八成亲,高阳荣代表高家参加喜宴,看倪思才那满面红光模样,心里遐想自己和乐娘子的婚礼。
父亲说他年纪小,过完年再和孟家定婚期。
高阳荣不敢说他年纪不小了,同窗这个年纪成亲的不少。
公主府,嫡长孙女吴琼的婚期也在十月,是十月初十,而杨书桃有喜,幸好月份不大,可以出面送女儿出嫁。
平武大长公主让两个女儿每天回来帮忙,婚礼那天侄媳庆王世子夫人协助姑母招待来宾,谁让公主府两个少奶奶都有孕在身。
平武不是苛待儿媳的婆婆,更何况多子多孙,她没必要要为了婆婆的威风把自己儿孙折腾没了。
有的人家老夫人不管那些,过年过节让怀孕儿媳忙乎,儿媳累的落了胎,又埋怨儿媳无能,连孩子都保不住,不过这样的婆婆少数。
平武最看不上这样糊涂人,她要是知道了,找机会好好训斥一顿。
这就是为何京里人以前说她跋扈的原因,不是她的事,看不惯也会出声。
高兆给大房侄女早就准备好的添妆,价值不菲,她虽然财迷,但对身在之物没那么小气,又不是她自己赚的,如今金银对她没吸引力了,嫁到金窝里见得多,也不缺。
不像小时候成天做梦都想改善家里经济情况。
如今娘家也不穷了,弟弟妹妹全部有了另一半,最小的天意啥也不懂,但知道花贵宝是他媳妇。
风调雨顺,日子美好。
吴琼出嫁,孟太太带着大儿媳和乐木兰来公主府参加喜宴,庆王世子夫人专门安排和江氏一桌。
来的客人没有不知道乐木兰是高家未来儿媳,没见过的偷着观察江氏神色。
江氏一如既往的温和态度,对自己儿媳更加和善,紧着照顾乐木兰。她这一辈子的专长就是照顾人,外人见如此,暗自说乐娘子好福气。
都是过来人,谁不知道嫁了人婆婆如何比丈夫如何还重要,那个高家太太,见了几次,看得出不是做那表面功夫的人,人家就是慈眉善目菩萨人,难怪鲁国公不计较高家门第把最小嫡女硬塞给高家,图的就是高太太人品,不然高家子一个小儿能看出将来如何。
为何众人觉得是鲁国公硬塞给高家,这些年看出来了,那个花贵宝就跟童养媳似的在高家长大,谁见过哪个勋贵人家闺女这样?
乐木兰人间冷暖见得多,能体会出阳荣母亲的真心实意,高母和高大姑让她温暖,她生长在平民街坊里,高家这种朴实更让她接受。
养母对她也好,但文人家里,做事含蓄,真心里带着客气,和高家实实在在的待人不一样,不是一个阶层性子不同,这个乐木兰知道,只不过她更愿意婆家是高家这样的,让她舒适。
乐木兰来到京里最初是有不安,到现在甚至盼着成亲,应该说盼着开始新的生活。
不再去想她到底是谁,父母是谁,女子出嫁,以后是高家媳妇,和夫婿共同生活,生儿育女,她想办个女子学堂,不用婆家出费用,专教女娃认字和算数,挑些有天赋的女娃学习医术。
静闲大师怎么教的她,她也会教别人,让自己所学变成更多的人所学。
乐木兰见多了被娘家卖夫家所弃的女娃和妇人,如果她们有一技之长,生存下去的机会多一些。
高阳荣说过,她愿做什么都会支持她,也就是这句才让她动心,如果早晚要嫁人,嫁个这样的人最好,比家财万贯却让你呆在内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好。
如今婆家人的和善,让乐木兰温暖,傅妈妈为何天天期盼她嫁个好人家,说女子嫁个好人家才是美满。
傅妈妈的夫家是恶人,欺负她不会说话,干重活都是小事,吃不饱还挨打,生的孩子没养活,怨她,丈夫婆婆一起打,打的她没气了,棺材都不用,草席一卷草草埋了。
醒过来的傅妈妈自己爬出来,幸好恶婆婆不想挖深坑,填土也是凑合,才让有草席透气的傅妈妈醒了爬出来,被路过的静闲大师救了,带回松山口,养了两年后,把抱回来的乐木兰交给她照顾。
原本想让傅妈妈收养乐木兰,可傅妈妈说把木兰当主子,她伺候一辈子。
她是想自己不详,生的孩子没了,不能再认养女儿,连累了孩子。
在松山口的日子让傅妈妈从没有过的轻松,来到京里更是,孟家下人对她客客气气,从不让她干活,她每天只伺候乐娘子。
如今也盼着跟着乐娘子出嫁到高家,以后伺候小主子。
参加完公主府的喜宴后,乐木兰开始整理大师给她的书籍。
打开看,箱子内侧有几个小暗格,拉开,里面是药丸,拿起闻了闻,是防虫药。
乐木兰知道这种木箱是专门存放书籍的,长途运输也不会怕虫咬坏纸张。
木箱是乌樟木所制,木质细而密、纹理形成天然的花纹,如花精美。质地坚韧且轻柔,古朴的色调,乌里泛金,粗看不显眼,但会看的一看就是不凡之物。
乐木兰不知大师哪里寻来的木材能做这些给她,离开松山口时,大师说给她嫁妆,乐木兰说不用,她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