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县主回到侯府,先去见了罗老太夫人,让人把明珠带回她院里。
然后把大嫂说的明珠说话声音和小夏氏一样的事说了。
罗老太太沉默,她早就发现,但不知怎么解决。
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没见过,什么不明白。明珠是左家的血脉,将来走出去是左家人,和她亲娘小夏氏不一样。
她准备了药,又不忍心,总想着明珠大了就不会这样吧。
“过几年再看看,不行……,我这有药,喝了就像伤寒后嗓子没好。”
乐安吃惊,没想到太婆婆早就准备,可是一个小娘子一张口声音嘶哑,那也太……
“祖母,这样对明珠不公平,她不是故意如此。祖母,让我来教她,现在开始教她怎么说话。”
罗老太夫人见乐安是真的急了,那副为明珠真心着想的心,让罗老太夫人感动。
“多谢县主,明珠她爹能娶到你,是福气。”罗老太夫人第一次对着乐安说这话,心里也这么认为。
县主虽然以前名声不好,但嫁进来所作所为,让罗老太夫人认同并心里接受这个孙媳妇。
乐安受宠若惊,心里也暖暖,太婆婆眼里露出很少有的温柔,她谦虚道:“祖母过奖,既然我当了他们的母亲,就得替他们着想,明珠对我也亲,我是真把她当女儿一样,好好养大。”
罗老太夫人让人拿出一个木盒交给乐安,“这是我准备的,有一些是老物件,给你拿去戴吧。”
乐安县主打开一看,好几个贵重首饰,还有一张银票。
她推脱道:“祖母,我啥都有不缺,祖母还是留着将来给明松媳妇。”
“你拿着,给他们的还有。”
乐安这才诚恳的道谢,回到自己院里,一进门下人就说太夫人在屋里,乐安让下人把木盒收好,自己推门进屋。
就见夏太夫人怀里揽着明珠在问话,刘嬷嬷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
“你回来了,正好我想看看明松母亲的嫁妆,明松已经十岁,没几年就要成亲,他母亲的嫁妆还是我来保管的好。”
乐安对着刘嬷嬷说道:“嬷嬷把大娘子带下去,我要和太夫人说话。”
等明珠下去后,乐安说:“明松母亲的嫁妆,我早就查点清楚,差了好一些,我派人去永成伯府问过,贺夫人都给补齐了。之后我交给了祖母,等明松成亲再交给明松媳妇。”
夏太夫人一听,气急败坏道:“你凭什么去永成伯府?罗氏的嫁妆少了和永成伯府有什么关系?你一个填房还管到原配嫁妆?”
乐安县主讥笑道:“明基他娘难道不是填房?凭什么掌管罗姐姐的嫁妆?我不问清楚,将来明松成亲还以为我贪了他亲娘的陪嫁!”
夏太夫人一噎,用手指着乐安,嘴唇哆嗦,本来她就不是伶牙俐齿的人,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太夫人放心,罗姐姐的嫁妆我一个铜子不会动,我没那么眼皮子浅,我阜阳郡王府也丢不起那个人!等明松成亲,我当继母的一样会出聘礼,明基明珠将来一样。太夫人要是想把明基他娘的陪嫁拿去,随便,反正也没几个铜子。”
夏太夫人一脸涨红,当年她的陪嫁不算多,后来罗氏进门,嫁妆丰厚,之后小夏氏进门,她偷着把自己嫁妆拿去补贴,倒不是她向着小夏氏,是为了娘家的面子。
当年儿子要娶娘家侄女,夏太夫人是不愿意的,儿子娶填房,一样可以娶到哪家嫡女,何苦娶了娘家庶女,再,多少感觉侄女和儿子之前有些不清不楚,只不过夏太夫人天真,从没往儿子害人方面去想。
小夏氏进府后,柔柔顺顺,又极力服侍她,夏太夫人慢慢也就接受了她,不管怎么说都是娘家人。
当初罗氏的陪嫁罗老太夫人接手过去,后来是左侯爷非要掌管,拿走后就交给小夏氏。
夏太夫人这么纯真的人哪里会想到侄女会挪用罗氏的嫁妆,等到乐安县主嫁进来,夏太夫人就一直琢磨着要把罗氏和自己侄女的嫁妆掌管起来。
前面几个月为了争夺明珠,还没顾得上,现在一看明珠抱不过来了,就想起嫁妆的事。
没想到乐安县主说都不和她说一声,就把嫁妆交给了罗老太夫人。
乐安根本不怕夏太夫人,她是典型的你对我好,我对你好,你要是为难我,我不会低头受着的脾气。
“太夫人,我乐安做事一向光明磊落,罗姐姐的嫁妆交给祖母的时候,我请了罗姐姐的娘家舅母过来作证,留有字据。明珠跟着我,我把她养大,将来她嫁人,我一样出嫁妆,我敢这么说就会这么做。太夫人不必琢磨我会贪污明基他娘的那点嫁妆,我手缝里漏的都比她的多,所以别在我跟前来让我笑话。”
夏太夫人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你不孝!”
“我孝不孝顺不是太夫人来说,你对外面去说,看有人信你不?”
乐安县主对罗老太夫人是越来越尊敬,对婆婆就是越来越看不上。
啥本事没有,就会哭哭啼啼,总是想把明珠抱到她院里去养,有一次还给明珠说她亲娘怎么怎么,乐安就不再让明珠去婆婆院里,又警告夏太夫人,说如果她再乱说话,必要永成伯府难看。
吓得夏太夫人再也不敢给明珠提起小夏氏。
谁知没安稳几个月,夏太夫人又琢磨嫁妆的事,乐安马上想到是左侯爷出的主意,因为夏太夫人没出过府,娘家人也不准来,只有左侯爷能说动夏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