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谁将冬送走,又是一年春来到。
很快新春在声声鞭炮中到来,供上三牲头,喝过开门酒,边关正式打开,两边久久等候的人流终于重新汇聚到了一块,楚寻语三人牵着马、驮着货夹在其中也浩浩荡荡的向南疆开拔,一路上有很络绎不绝的异族人士同行,慕缘问到:“野郎中,我们这一去要去何处?”
楚寻语从袖子里又拿出一张地图在查看,慕缘惊问:“呀?野郎中,这一路上我现你地图不少啊,从哪儿弄来的?”
“濛罄给我的。”楚寻语头也不抬的答,“巴蜀那张是蜀山人给的,濛磬又从朝廷给我弄了一张南疆的,南疆归大明之后,这里也有一些汉人官员进入知府道台衙门,所以一些大概的地理山川位置朝廷有所掌握,不过还不够详细,因为越往难走山就越多,那里丛林茂密,孽障丛生,还有很多蛮夷不归王化,我们要小心。”
辨明方向之后,楚寻语收起地图,一指南边:“在走个三、四天,就可以到第一座大城了,武宁府,那里的知府是朝廷派来的汉人官员。”
“那就出。”三人翻身上马,一路往南,在去往武宁府的路上沿途有许多寨子村落,已经打定主意,一边走一边打听古歌的详细内容,用身上所带货物作为交换,还要看看能不能寻摸到一个会说汉话的苗人或傣人向导。三人走了不过半日,老远就望见一个寨子,高高的木门楼挡住了外人,进寨的路都有人把守,于是下得马来,走到近前。
这是一个苗人的寨子,看见楚寻语三人是汉人的打扮,把门的几个人把他们拦住,为的是个中年人,将头上的羽冠往后捋一捋,拦住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做买卖的。”楚寻语连忙上前答话。
“货呢?”
慕缘赶紧掀开盖布,几个苗人走近逐一检查马匹,忽然忘尘对楚寻语使了个眼色,楚寻语不明所以的一回头,现自己背上的残情长剑,当下心中一紧,于是立刻手一挥,布下了一层障眼法,看起来好似一根扁担,好在这些人都是凡夫俗子,识不破的。几个苗人确定货物没有问题之后,为的中年人转身说道:“不许带……咦?你的武器呢?”
“没有武器。”楚寻语连忙指着背后说,“是根扁担,挑货的。”
几个苗人奇怪的互相看看,但还是抬了抬双手,这个手势楚寻语明白的很,各族都通用,只好高举双手走了过去,在慕缘和忘尘诧异的注视下被一个苗人从头到脚摸了个遍,原来在搜身,不允许汉人带武器进入。
楚寻语搜完之后,自然是轮到慕缘和忘尘,慕缘还好说,学的有模有样,但是忘尘一脸不情愿的表情,他在江湖上德高望重,居然要被一群凡夫俗子把全身摸个遍,心理上一时间难以接受,楚寻语在后面连连使眼色,这才蒙混过关。
“欢迎你们,中原的汉人朋友。”搜完之后,中年人热情的说道,“希望你们满载而归。”
“多谢、多谢。”楚寻语连连拱手致谢,牵着马慢慢走了进去。
“为什么要搜身?”慕缘回头看看门哨已远,便小声问楚寻语。
楚寻语悄悄回答:“这里规矩很多,一时间难以解释清楚,都是濛罄问了在南边打过仗的兵家族人告诉我的。此寨距离中原没多远,是个汉苗的寨子,我们运气不错,他们愿意接受和汉人通商,不过不允许我们带武器进来,怕我们闹事,晚上也不会允许我们留宿,等会不要乱走乱说,更不要随意进他们的屋子,免得惹出麻烦来。”
三人走不多远,忽然现周围苗族百姓纷纷用期待的眼光看着自己,而且后面的越跟越多,慕缘心里有些憷,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要开打了吗?”
“不像啊。”楚寻语左右看看,索性找个角落站定以后,一拱手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今日我们来到贵寨,带了些丝绸、锦缎和盐巴,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望各位捧个场子,在下先谢过了。”
“收的什么?”有苗人百姓在其中问。
“专收药材和银器。”楚寻语高声一叫,立刻就有些苗人满脸失望的走了,但是有些手里有货的百姓留了下来。
“还有茶叶!”慕缘在一旁立刻补充一句。
楚寻语赶紧踩他一脚:“收什么茶叶?”
慕缘恼问:“怎么了?连普洱茶都不知道?”
“胡说八道。”楚寻语低声斥责一句,“没事就多读书,苗人这里不出普洱,那是彝人和傣人地盘出的。”
“啊?”慕缘这才悻悻的一拍脑袋,连忙拱手叫道:“在下失言,有药材和银器的朋友们来吧,我们这里有上好的锦缎。”
周围人群纷纷上先拿出自家山货,别说,还真有不少好东西,南疆之地雨多山多,药材和野货真的不同于中原,不出一会,楚寻语收到的赤头百足蜈蚣就有二十多条,慕缘有些恶心的问道:“这东西能干什么?”
“作用大了。”楚寻语一边弯腰拿盐巴给他们一边回答,“有空去弄本《本草纲目》看看,这玩意儿祛风散热,解毒消肿,等回头有空我做成药你试试,保证药到病除。”
“呸、呸、呸……”慕缘连啐几口,“乌鸦嘴,你才生病呢。”
就这样,楚寻语这里收药材,慕缘收银器,忘尘自然在一旁抱着手看着,二人忙的不亦乐乎,很快就和周围人群打成了一片,这里的汉苗对汉人并不排斥,看来这个寨子经常有人来通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