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载客三百人,一周前船上有人开始生病,接着几乎有三分之一的人都在咳嗽和发烧,身上出现红色的花纹。
最早生病的那些人已经死了,为了防止进一步的传染,有人建议把这些尸体抛进大海,甚至把生病的人都关进底舱,在恐惧的压力下船上发生了暴动,很多人在病死前就被杀,船也失去了动力。
夏承浩倒是镇定异常,只是有些后悔不应该坐船。但他似乎没得选,要从玛达联邦那严密的监视和红月的追查中逃离,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坐这种偷渡船,比穿梭机可安全多了。
在古代的地球或是葛利斯原始人时代,航海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往往有了传染病之后会死掉很多人,当时的船员最害怕的就是热。
千年之后,超级发达的医学让人们忘记了高致命性传染病的可怕,但这一次船上的人们感受到了。事实上在船上开始死人后,船长就开始联系航运公司,但不知道为什么当听说每天都有人死去时,援救行动被人为地推迟。
或许是计算了死亡的曲线,没有人想在港口接待从海底浮了来的棺材,特别是充满未知病毒的那种。
开始的时候,尸体被放在底舱的冷库里,但自从医生因为被传染而突然死去后,就没有人敢去动那些尸体。
按照船长的指示,水手们拿出武器把大家隔离在各自的舱房里,由于死了一些人,基本上大家都被分到了单独的空间。
房间里被分配了定量的食物,节省点吃可以坚持一周的时间,如果一周之内没有发病征兆就可以出来。
可以出去?这是个绝对的谎言!
因为大家时间都不多了。
夏承浩知道自己得马上逃开这个死地,因为舱房的通风道离船长室很近,从那里听说所有的联邦都禁止盖德号靠岸,这已经是一艘死船。
甚至有人说整个船都会被净化,净化?怎么净化?没有比让这口铁壳船沉到海底更让人放心的净化方式,大海可以净化一切。
夏承浩坐在床上往窗外观察,看看甲板上已经没有人,他没有心情享受在暴风雨中颠簸的快感,之前一小时内他都在往自己的防水背包里塞东西,准备了两个背包――衣服鞋子药品食物水壶等等。
有些东西不管是不是马上能用得到,他都放在背包里,倒不是因为悲观,这只是以防万一,身处茫茫大海上没有商店让你去买东西,必须要考虑到一切可能性。
背包很大,还有很多空地方。
夏承浩思量了一下,偷偷打开门。
小时候在玛丽孤儿院混乱的生活让他掌握了一些用金属片开锁的技巧,加之到烈火星之后那专业的技能训练,更让他出手不会失败。
他知道哪里可以得到物资,运气很好,原本的看守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悄悄地摸到旁边小餐厅里的储物库里,用罐头和饼干将背包塞满。
没有找到太多瓶装水,但地上掉着一些空的塑料罐子,他想了一下拿绳子把这些罐子的手柄都串起来绑在自己的身上。
外面雨这么大,拿太多水是没有用的,空罐子可以当成浮力设备,到救生艇上再去装水吧!这天气,外面不缺淡水。
也许他不需要食物和谈水,但有时候这身体如果再次出现重户失败的情况,那么一切都不会在他的掌握之中,最好还是以一个人类的眼光来看待这些事情。
要发动攻击了吗?
用暗物质导弹还是什么其他的?
夏承浩看到天空中有军用低空穿梭机飞过,是离陆地很近还是附近停着航空母舰?不管是什么情况,那不会是什么好消息,因为平时有人走过的走廊变得异常的平静,连水手都看不见。
他知道自己得快点儿逃走。
暴风雨来了,这是个机会。
有夏承浩这种想法的肯定不只一个人,他知道自己得赶在别人前面动手,人在绝望的时候会干出什么事。
突然感觉到船身有巨大震动。
如果不是触礁,就是受到了攻击。
暴风雨也是最好的掩护,无论是对逃跑者还是攻击者都一样。不知哪国政府会趁着现在的天气将船击沉,对葛利斯星球上来说,无非就是暴风吹沉了一艘载着三百名难民的偷渡船而已。
夏承浩猜想或许是鱼雷攻击,真不应该上船,真不知道当初邢正斌是怎么想的,不过后悔也晚了。
透过舷窗看了看形势,感觉上船已经开始倾斜,不过以他从超级学院学来的知识分析来看,距离船沉至少还有两分钟,可以去救生艇那里。
顶着暴雨狂风,夏承浩晃晃悠悠的来到甲板,这才发现此时船上居然有人在放船。大惊失色之下忙向后甲板拼命跑去,还好剩下一只救生艇。
夏承浩把背包绑在救生艇上,拿刀将绳子切断用最快的速度把放到海中,拿起桨拼尽全力划开,不管暴风雨把救生艇带到哪里都好,就是不要留在这里。
黑暗的风雨把他带了很远很远,放松下来的夏承浩感到十分疲惫,紧紧抱住怀里的背囊不知道昏睡了多久。
强烈的阳光晒醒了他,翻坐起来,夏承浩眯着眼睛看向四周,海面平静得像一块蓝绿色的玻璃,与昨夜像是两个世界。
我这是在哪儿?还好有可以定位的大脑,不然的话会失去方向。
一艘偷渡船被军方击沉这是不可能被接受的现实,但暴风雨可以背起这个黑锅。
无论人类世界现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