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里的异常反而有种特殊物极必反的效果,两三天时间来来去去,除了最开始那条蛇之外,其他蛇都没近前来打扰,定然是不敢。
原来一直都在找的安全地带在这里,远在天边却近在眼前。这片毒蛇泛滥的坡地里有成千上万的蛇,还有两个未来的清洗者。
大约只要两人不离开那堆蛇肉,在吃完它之前都不会有太多危险,两人体内会渗出蛇肉味道,这对于其他蛇来说有警示作用。这条蛇在整个蛇谷里地位还非常高,能杀了它并吃掉,这样的敌人自然是不好惹。
以前从来就是蛇吃人,这次轮到了人吃蛇。
天已大亮,夏承浩身上的衣服被露水和汗水浸透,随着温度上升而腾起阵阵雾气。
“谁?”听到声响的梅林警惕地低声询问。
夏承浩接近安置梅森的地方,小声回应道:“是我!”
“去哪儿了?”
“给!”
夏承浩从肩头取下包裹丢到梅森手边,其实他从河谷营地带来的不是什么别的东西,而是那个已经死去的孩子留在帐篷里的衣物。
梅森需要这些,在森林里生变故之后他就缺衣服穿,不论他的伤何时会好,至少得有遮羞布才行。
两人的对话一向不多,从葛利斯星出的时候就没有几句对话,但梅森对夏承浩却一直都抱有热情。也许是他天生就有的种直觉,这孩子会在某天对自己起到巨大的作用。
现在终于兑现了,如果不是夏承浩的话,他已经死在了森林中。
那个被埋在枯树叶下的人不叫松下正弘而是梅森,不对,如果是梅森的话甚至都不会有人埋葬,早已经被野兽或是鸟给啄食而尽。
在梅森所信仰的那个上帝眼里,是否会有因果报应这种说法呢?
大约是有的,至少有这种类似的东西存在,不然的话梅森总会念叨他的上帝会如何,定然是对那位看不见摸不着的神十分敬畏。
背包里有纸和笔,夏承浩要将所看到的方位和建筑布局一一记录下来,绘制成图然后才能回去交差。一笔一画都很用心,突然让他自己想起了在饭店里看星际地图的情景。
用了大约一小时时间,相对完整的地图画完,并且连距离都进行了标注,甚至河谷营地里他猜测到有几个人也记录下来。
“你……,行吗?”
“应该没问题,试试吧!”
梅森艰难地站起来,在原地走了几步。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但还是在咬牙坚持,他不能在夏承浩面前表现出脆弱,即使现在的情况不妙,但心理还是要强大起来。
夏承浩点点头,然后示意梅森坐下,“今天还在这里休息一天,明天返回后山菜地去。”
“不!”
梅森有他自己的想法,这要是去到菜地了,夏承浩那个生存导师会不会像贵叔一样对他,会不会将他出卖给贵叔又或是对这个“不良资产”进行就地处置。
想想都危险,最好还是不要去。
可让他犯难的问题在于,总不可能一直呆在这片草地里,那样是不利选择,特别对夏承浩是很不公平的,本可以一两天完成的任务到现在已经延误多时。
夏承浩没再说话,他知道需要给梅森一些考虑时间,在他作出决定之前不需再过问,问也问不出的答案来。
地平线上太阳升起,烈火星球表面的温度越来越高,夏承浩将衣服脱下铺在旁边的一棵小树上以便快晾干。
梅森闭着眼养神,其实他也是在思考问题,周边的一切都那么安静,除了不时会响起的哗哗声和带着腥味的飕飕瞹风之外,再无其他动静。
有蛇在四周活动,从草丛的动静来看都不算是大蛇,最多一两米长的家伙。但并没有哪条选择靠近,可能只是因为生存密度比较大所以才不得不从附近经过。
观察了一会儿,夏承浩也感觉自己应该好好闭目积蓄精神,看看今晚到八点时是否还会出现困乏无力的表现。如果还是到点就困的话,一定是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大约是生物钟方面的。
其实他还真是很累,思想一放松,潜意识里想要睡着的情况下很快就能开始做梦。
梦里没有别人,只有安晓雅一个,她依然在玛丽孤儿院里快乐的生活着,只是失去了哥哥呵护。
她上学了,那个学校比红月基地里的级学院要幸福很多,那里有像护工一样的阿姨,还有像街坊大娘一样天天送好东西来吃的人。
“哥哥——”
依然是那熟悉动听的声音,在很远的空中回荡……,回荡……
“不对!这是个梦,晓雅已经被人接走了……”梦里的夏承浩在喃喃自语,身体不停地扭动着,似乎是要从梦境中挣脱然后去追上妹妹一般。
他在做噩梦。
梅森睁着眼静静地盯向这个救过自己两次的人,其实现在有个最好的机会,不论是一刀还是一枪都能结果夏承浩的性命,如若不然的话要过些年一定是死对头。
做手术丢在地上的刀还没来得及收拾,在太阳底下闪着锃亮的光,像是无比**的挑衅,仿佛在吸引着他伸出手去。
刀在手边,威胁在面前,就算是一刀下去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那么的顺理成章。
“不要哇!梅森,不可以这样,他是你的救命恩人!”
“杀了他,以后不会再有机会了,只要夏承浩活着就会永远是最大威胁。”
梅森的思想在激烈地斗争着,他拼命晃动着脑袋,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