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骆驼群中,那轮椅上戴着面具的主将并未说话,而是他身后左面一人对着段正严等人一抱拳,说道“圣旨何在?”
众人皆把目光看向方金芝,忽听骆驼车厢里白胜说道“南渡来了啊,你们推白胜过来,咱们车厢里说话。”
众人听得都很惊奇,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坐着轮椅的大宋先锋官也叫白胜?
凤南渡却不去理睬众人的惊异,与羿啸两人推着白晟,循声走到白胜的车厢旁边,向车内施礼问安,“白公子一向可好?”
“我很好……”白胜的语气很是低沉,实在听不出有多么“很好”来,但随即他的声音就变得更低,人们都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但见这个叫做南渡的武将把耳朵贴在了车窗上做聆听状,随即连连点头,口称“我记下了,一定,一定办到。”
早在元夕诗会那一夜,白胜跟凤南渡是有过约定的,他日只要有拿着圣旨来军中找白晟宣旨的,必是他白胜本人或者是他委派之人。
所以今天凤南渡一听手下都头汇报说有个女人手拿圣旨要让主将去接旨,当即就明白了这么回事。
只片刻过后,凤南渡回到轮椅旁边,附耳对轮椅上的先锋官说了几句,只见那先锋官忽然点了点头,说道“该当如此……”
说罢就等着羿啸将他的轮椅掉头朝西,面向大宋军队高喊道“大宋将士听真,我白胜现在宣布将令,咱们就在凉州城外三十里处扎营,在这里待到夏天就返回汴京,在此期间绝不攻城!”
这道命令一经宣布,城外大宋军士尽皆震动,轰然叫出好来,听那彩声之热烈,绝对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倘若能不攻城,谁愿意攻城?不攻城就意味着不会死,何况将令之中说得明白,到了夏天就可以回家了,这简直是出来旅游来了,一个个高兴的不要不要的。
大宋中军之中,韦贤达也听见了这道将令,顿时勃然色变,说道“好你个白胜,一路上一言不发装病也就算了,居然敢下这样的命令,看本官不参你一本!”
当即吩咐文书起草奏章,准备弹劾白胜。
虽说白胜近来跟他姐姐韦贤妃打得火热,但是这个敷衍战事、临阵畏缩的罪名他可担不起,童大帅让他做了这个监军,虽然没有战场的指挥权,却有对白胜的监督权和揭发检举权。
城内李景思闻言也是大惊,他今天已是一日三惊,第一惊是平南公主驾到西凉;第二惊是闻听大宋大军已经到了城西;第三惊就是现在。
这第三惊又分为两件事,第一件是因为大宋这个指挥官与公主的秘密爱侣同名同姓,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这第二件就是此白胜为何能勒令彼白胜约束三军禁止攻城?
众人惊愕之中,大宋主将白胜的轮椅又转了回来,对段正严一抱拳,道“在下不知各位是自己人,且御下不严,多有得罪,还望各位多多包涵,在下回归本营之后定当严惩今日的不法将士!”
段正严等人面面相觑,这大宋的主将带着十万大军都竟然如此谦恭,看来车厢里的白胜的能量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却听轮椅上的白胜继续说道“各位要去哪里,尽管通行,稍后我会吩咐队伍给各位让路。”
又说了几句赔罪的话语之后,轮椅白胜就回归了本阵,紧接着大宋军队的阵列里就让出了一条通天大道。
众人惊喜之际,方金芝走到了木婉清的面前,说道“现在我就想问你一句,到底是你家皇爷的本领大,还是我家相公的本领大,给个评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