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这几日里也一直都在关注着州衙关于此案的调查进展,毕竟次案可关系到自家子侄的清白拿。而随着一些线索居然都指向王趵,王扬就变得有些不安起来,几次都向王抒提出要把儿子先一步送去京城暂避。
当时,他所以答应陆缜将儿子送去衙门,只因为觉着王趵还不至于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但现在看起来,事情已经没有所想的那么简单了,种种线索已把自己儿子置于一个相当危险的境地。若再拖下去,难保官府不会上门拿人。
但王抒却没有同意这一做法,这不光是因为如今气候恶劣,道路不通,更因为一旦离了蔚州老家,若官府有心布置,王趵反而更容易落入到他们手中。所以在他看来,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才是最稳妥的做法。而且他也相信,以王家的名头和势力,即便是陆缜想要靠这点证据来拿自家子侄也得考虑一下后果。
可这依然无法打消王扬心里的不安,尤其是当他从儿子口中逼问出了一件要命的事情后,就更想着把人立刻送走了。所以此刻,他再次来见自己的兄长“二哥,这次的事情可不能再随意应付了,趵儿他……”
他话还没入正题呢,一名管事已神色有些慌张地跑了过来“老爷,五老爷,不好了,外头……外头来了好多官差,说是来拿趵少爷的。”
“什么?”王家兄弟两个齐齐变色,一个是惊,一个更多的却是愤怒了,王抒的右手更是砰地一下拍在茶几之上,脸色阴沉道“好你个陆缜,居然真敢欺到我王家头上来了,真当我王家奈何不了你么?”
至于王扬,却猛打了个激灵,心里只是不断地念叨着“如何是好?早知是这么个结果,就该早些把人给送出去的。”
“走,就让我去会会这位陆知州,看他能说出什么来。”王抒说完这话后,便已怒气冲冲地直朝外走去。
而随着他这一动,府里上下人等也迅速集合起来,这其中既有王家的底层奴仆,也有一些看家护院的打手,甚至还有七八名孔武有力,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的家伙,他们全都跟着王抒朝外走去。
因为这次不是来做客,而是来拿人的,陆缜便没有如上次般直接登堂入室,而是带了人将王家大门和边门一围,然后便静候在外。
这边的动静,早就引起了周围百姓的注意,所有人都用难以置信地目光看着眼前的一幕,不敢相信官府居然真敢对王家下手。众人在远处忍不住就小声议论起来,讨论着这一切的原因所在。
很快地,王趵杀死黄四一家五口的说法也就散播开来。可即便如此,大家依然对官府没有太大的信心,毕竟雷声大雨点小的事情官府以往也干过不少,但最终王家不还是安然地立在城里么?
很快地,围观者的议论声就停歇了下来,因为随着大门一开,一脸阴沉的王家主人王抒已在一干下人的陪同下走了出来。在来到陆缜面前后,他也没有如之前般恭敬行礼,只是用阴狠的目光看着对方“陆知州,你今日又闹的是哪一出啊?”
“王老爷请了。本官今日前来,乃是因为一桩案子。想必你早在数日之前就已从令弟王扬口中得知黄四灭门一案与你家中的王趵大有牵连了吧?”陆缜却显得很是镇定,回答的也是不卑不亢。
在望了陆缜两眼后,王抒才哼了一声“此事我自然是听说了的。但我敢保证,我家王趵绝不可能是凶手!”
“他是不是凶手,自有我州衙来定夺,还轮不到你王老爷说了算。”陆缜硬梆梆地顶了一句,随后又眯起眼睛道“而且当日本官就曾请王扬把消息带回来,想要请王趵公子去衙门询问一番。可你们倒好,几日下来居然没有半点回音,这又是什么道理?莫非,你们这是心虚了,想要逃避么?”
“简直是胡说八道!”王抒直视陆缜,气势上也不落半点下风“我王家在山西那也是有头有脸的,岂能因为你一句有嫌疑就把自家人往衙门里送。要是以后其他衙门都学了这招,我王家还能有宁日么?至于陆知州你之前所谓的什么嫌疑,那不过是某些人的一面之辞,岂能作为指证我王家之人杀人的罪证?”
顿了一下后,他又森然道“陆知州,你今日突然就带了人包围我王家,却又是想做什么?难道光凭那些一家之言,便想把罪名强加于我家王趵的身上么?别说我王家在官府还有些关系,就算我们一穷二白,也不会任你乱来的。”
这番话说得徐文弢一阵心惊,这是要和州衙彻底顶上了呀,却该如何是好?而陆缜则是一脸鄙夷,这位还真是敢说啊,以王振如今的名头和权势,王家岂能用和官府有些官府来形容?而要真换了个寻常百姓人家,一旦被官府怀疑上,又岂敢一直推脱不去,甚至连官府带了人包围了家门,依然敢正面相抗?
不过这种话也就在心里想想罢了,他依然是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王老爷你这话就言重了,我衙门拿人只会遵循着证据而来,岂会随意冤枉?而且,光只有那些道听途说,本官自然还不会摆出如此阵仗,可现在州衙已经掌握了一些重要的证据,所以还望王老爷能配合,把王趵给交出来。”
虽然不知道陆缜所说的掌握的证据是什么,但王抒看得出来,他绝不是在虚张声势。这让王老爷的心又是一紧,知道自己又一次面临了抉择——到底是把王趵交出去,还是强硬到底?
最终他选择了后者,因为王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