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岳不群安着何等心思,终究是答应并派之事,此间亦让左冷禅大松口气。至于其它的计量,他并不认为岳不群还有翻身的余地。
只有人群中的林寒蹙着眉头:似乎有些不对,难不成岳不群真的还有什么底牌是嵩山派不曾知晓的?还是没了老二之后,心眼也缺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林寒这般小心翼翼,左冷禅待人声稍静之后,说道:“五岳剑派之中,东岳泰山,南岳衡山,西岳华山,北岳恒山,中岳嵩山,五派一致同意并派。”
略作停顿,左冷禅又道:“那么自今而后,这五岳剑派的五个名字,便不再在武林出现了。我五派的门人弟子,都成为新的五岳派门下。”
他左手一挥,只听得山左山右鞭炮声大作,跟着砰拍、砰拍之巨响不绝,许多大炮仗升入天空,庆祝“五岳派”正式开山立派。
除了嵩山派众人早有准备之外,群雄皆是愕然,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脸上都露出笑容,均想:“左冷禅预备得如此周到,五岳剑派合派之举,自是势在必行。倘时今日合派不成,这嵩山绝顶,只怕腥风血雨,非有一场大厮杀不可。”
峰上硝烟弥漫,纸屑纷飞,鞭炮声越来越响,谁都无法说话,直过了良久良久,鞭炮声方歇。
喧哗过后,便有若干江湖豪士纷纷向左冷禅道贺,这些人中,或是嵩山派事先邀来助拳的,或是眼见五岳合派已成,左冷禅声势大张,当即抢先向他奉承讨好的。
左冷禅口中不住谦逊,冷冰冰的脸上居然也露出一二丝笑容。
林寒等嵩山弟子则是心中快慰不已,在左冷禅的耳濡目染之下,众人均已吞并其它四派为己任,如今能够行并派之事,算的是迈出了最艰难的一步,后面需要做得就是步步蚕食。
待得场中骚动渐止,在左冷禅的示意下,丁勉起身大笑道:“五岳剑派能够并为五岳派,消弭门派间的纷争,正如岳师兄所说,那是为了武林牟利,是一大善举。只是,蛇无头不行,我等还需要推举出一位掌门,不知诸位有何见教?”
此言一出,立时引来一片叫好声,群豪立时就议论开来。其中有眼见的,自然是大力推举左冷禅为掌门;那些对嵩山派看不顺眼的,或是推举岳不群、或是推举莫大,更有甚者,当场就要方证、冲虚做这五岳派掌门。
见到台下乱成一片,林寒皱了皱眉,提气连声,朗声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联手结盟,近年来均由左掌门为盟主。左掌门统率五派已久,威望素著,今日五派合并,自然由左盟主为我五岳派掌门人,若是换作旁人,有谁能服?”
话音甘落,便有人连声道好。
“说得好,若是由左盟主出任五岳派掌门之位,余某是举双手赞成的,若是换了别的什么人,哼哼”说到这里,还特意扫视了岳不群一眼,极为不屑地说,“可不见得会让人信服,余某的青城派可未必会承认!”
这声音雄浑无比,定是一武功深厚之后所发,群雄齐齐向着声源之处瞧去,见着说话之人,正是那青城派松风观观主余沧海,更是和者云集。
作为目前仍旧活跃在江湖中的大派,加上一年前刚刚灭了名震大江南北的福威镖局,青城余沧海的名头,可谓是凶名正盛,自然威慑力十足。
封禅台群雄见到余沧海摆明车马地支持左冷禅,心惊的同时,也不禁为嵩山派的势力暗暗吃惊。
方证、冲虚两人再次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忧色,原本一个气势正盛的嵩山派已经是极难对付,此刻的形势,明明是青城派也被拉到他们一边,形势更加的不妙。
只是方证、冲虚两人心中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接受现实,五岳并派之事已成,谁也没有想到,在左冷禅的威逼利诱之下,五月各派竟是齐齐赞同并派之事,这一刻,他们亦在心中怨恨令狐冲,恼怒他是烂泥巴糊不上墙。
眼见此事已成,偏偏有那脑袋被门夹了的蠢驴,竟然吆喝道:“五岳派掌门一席,自须推举一位德才并备、威名素著的前辈高人担任。”
群雄默然,此人洋洋得意地说:“方证大师武功高强,慈悲侠义,于武林中纷争向来主持公道,数十年来人所共仰,而少林派声势极盛,又是武林中的第一门派,这‘德才兼备,威名素著’八个字加在他的身上,谁都没有丝毫异议。”
“方证大师的众望所归,那是更加众望所归些。既是如此,这五岳派的掌门人,便请方证大师担任。”说到最后,那人竟是大笑出声,还连连朝着方证打招呼,仿佛已经将方证推上了五岳掌门之位。
这等奇葩,林寒是诧异无比,觉得那声音有些耳熟,不由循声望去,待得见到事主,却是哭笑不得。
你道这人是谁?原来正是那曾经纠缠过秋离一段时间的峨嵋弟子张一鹤。
这家伙在追求秋离不成,在被林寒捷足先登之后,看来对林寒以及嵩山派的怨念可是相当不轻。
见到众人齐齐望来,特别是嵩山众人的目光皆是犀利无比,大有将此人削皮扒骨之嫌,张一鹤身旁一老者脸色大变,连连将他拢在身后,更是一个劲的赔笑。
这老者姓刘名郭阳,正是峨嵋派上一代的人物,亦是张一鹤的师叔。原来在少林少室山被林寒欺负之后,张一鹤回到峨嵋行‘告家长’之举,这次出门时,便有了一个保镖护卫。
以峨嵋之势,未必就怕了嵩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