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徐铮、林寒三人的独立小院是连在一处的,其中以林寒的院子最好,无论是采光还是面积都比其它两栋要好一些,其次是紧挨着林寒院子西边的一栋,那一栋便是徐铮的,左冷禅也是看在林寒的面子上才赐给他。如此一来,对于和徐铮同时拜在左冷禅门下的李季就稍显不公平,好在这边是三栋院子连在一起,左冷禅干脆便将最西边的那栋赐给李季,免得被人说厚此薄彼。
经过自己院子的时候,林寒并没有进去,而是接着往西走,见着徐铮的院子也是紧闭着,摇了摇头:希望那小子不要被秋离魅惑住。
径直走到李季的小院前,见院门大开,李季正不停地在院子空地上走动着,林寒往内扫视一眼,见到一片枯草被践踏的凌乱不堪,足见李季的内心相当焦躁。
“李师兄!”林寒出声招呼道。
听到林寒的声音,李季连忙向外瞧来,脸上泛起欣喜又不安的笑容,期期艾艾地说:“林、林师弟。”
林寒朝他点头,边走边说:“看师兄的气色不错啊,缓过来了?”
“感谢师弟的大恩,李季永生难忘。”说着就要跪倒在地。
被他突兀的动作吓得一跳,林寒急步上前,竟是连寸步都用上了,终于在李季的膝盖贴地前,将他的身子拖住,稍一用力,李季便在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的托举下站起身来。林寒恼怒地说:“李师兄,你这是何意?要陷害师弟于不义不成?要是被门中长辈看到,你我都少不了一顿责骂!”
“这,这,师兄没有那个意思。”李季急切地辩解着,生怕林寒误会。
林寒也理解他的心情,语气稍缓地说:“师兄的心情,做师弟的能明白,只是,以后千万不要这般生分了,可以吗?”
“是,是,是师兄的不是,今后再也不会了。”李季连忙点头说。
“师伯已经传了你《赤焰真经》?”林寒问道。
李季忙不迭地说:“是的,师父见我断了右臂,也是吓了一跳,当时就说要找令狐冲报仇,只是师兄的仇一定要自己报,岂能回来告师长,让师长替自己出气?后来提起师弟的话,师父便将真经传给我。”
林寒说:“其实与《寒冰真经》一般,《赤焰真经》也是由师伯所创,既然已经将《寒冰真经》传给徐师弟,再将《赤焰真经》传给师兄你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与《寒冰真经》不同,师伯本人并未修行《赤焰真经》,而是师弟我在修炼,所以在《赤焰真经》一事上,师伯也没有我熟悉。”
李季点头,明白林寒说得在理,《赤焰真经》虽然是师父所创,但是确实是林寒一个人在修行,要将《赤焰真经》传下去,必须得到林寒的首肯,甚至连师父本人都没那个权力。
林寒接着说:“想必师兄也有所了解,师弟我是冰火同修,冰、火真气各走半边经络,与常人的内功运行极不相同,要是在以前,师兄也是没办法学得。”
“那师兄这次算是因祸得福么?”李季苦笑着说。
拍拍他的肩膀,林寒说:“不算,但是,按师兄现在的情况,却是最适合修炼左手的《赤焰真经》,到时候再加上《大嵩阳神掌》,未必就会差了。”
“嗯,师弟说得在理,幸亏有个盼头,否则,师兄我未必有勇气活下去。”李季神情黯然地说,虽然有神功可练,但是身体的残缺毕竟是个缺陷,怎么都比不上常人的。
“走,我们去那边空地上说吧,也让师弟看看师兄这些日子的成果。”林寒拉着他往旁边走去。
李季显然不太适应林寒的热乎劲,心中虽然感激,身体上却有些抗拒,奈何禁不住林寒的大力,连拖带拽地被林寒拉过去,犹如一只提线木偶一般。
在草地上坐下后,林寒笑着说:“师弟我可是只练了一套门派的基础掌法,对于大嵩阳神掌可是一窍不通,希望师兄不要鄙视我才好。”
李季哭笑不得地说:“你自己嫌大嵩阳神掌太过繁复,不愿意练还怪得旁人不成?”
林寒尴尬一笑:“师兄也知道?”
“何止是我知道,门派中哪个师兄弟还不知道林师弟你只会基础剑法和基础章法?内功却偏偏高明得很,快到第九层了吧?”
“差不多,我们不说这个,师兄先将大嵩阳神掌演练一番,叫师弟我开开眼界。”林寒催促着说。
李季点头,笑着说:“那你看好了。”说完便开始演练起来。
草地中央,李季的左掌上冒出一簇微微的火焰,像赤色的绒毛一般,贴在整个手掌的边沿地带,林寒点点头,知道他已经正式迈入赤火真气的第一重境界,不过也没什么惊讶的,他的嵩山心法原本就到了第六层,练起一脉相承的《赤焰真经》自然会快上许多。
只见李季不断地迈着步子,在中间绕圈行进着,脚步交错间,不停地挥击着左掌,或推、或拍、或挡、或抖、或戳、或顶,掌形急速地变化着,往往上一个动作还未完成,便开始向下一个动作转变,时不时带起呼呼的风声,热浪滚滚而来。
林寒看的是应接不暇,待得李季将一路掌法使完,林寒仍是意犹未尽,暗叹大嵩阳神掌果然不凡。这还是在李季手上使来,要是由左师伯亲自打出来,不知又是怎样的一番景象,但林寒心中还是很遗憾。
并不是大嵩阳神掌不行,而是不太适合高手间对敌,难怪十二年前左师伯会被任我行打败,那并不只是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