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一眼望过去,还没等林白反应过来,那小年轻却是推金山倒玉柱,双膝倒地便跪在了林白面前,头磕得那叫一个咚咚响,急声接着道:“是徒儿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师父您老人家大人大量,不要记挂先前我的无礼,以后我一定把您当亲师父伺候!“
看着这小年轻的模样,林白是完全愣住了!他着实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会给自己玩上拜师这么一出儿。这小丫挺还真是够没羞没臊的,被自己收拾了一顿,这么快就服了软。而且亲师父又是个什么玩意儿,难不成这世上还有‘不亲师父’?!
“你要拜我为师?我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而且看你刚才手段,显然也是有师承的,我怎么能贸然收入门下,最重要的是,你学艺不精,更是不顾江湖规矩,在这佛门净土做这种坑蒙拐骗之事,品行极为不端,我若是将你收入门下,岂不是毁了我一世清誉!“
眼珠子一转,林白心里却是有了思忖,对付非常人便要用非常手段,这小年轻心性贪婪,而且脸皮奇厚,自己若是直接出言逼问他那句话语的由来,说不得他会想出来什么法子推脱,如今与他假意周旋,应该可以从此人口中套出事情的真相。
“小徒名叫吴良,金陵人士!还请师父您老人家放心,我这术法来得简单,从未拜过任何师门!只要我入了师父您的门下,一定洗心革面,从此再不行这种坑蒙之事,还望您老人家应允!“吴良一听林白这话,自觉有戏,连连赔笑,急声道。
吴良,无良?!听到这名字,林白心里已是笑喷了,果然是人如其名!
“胡说,你以为我看不出你所用的是望气术,这术法极为高深,单凭你自己如何修习的成!”眼见他已入彀中,林白脸作愠色,怒声道:“而且你先前念诵那段话语,极为玄奥,即便是我都有些不解,依着你的修为,难不成还能参悟到这种偈?
??!”
“师父您这真是冤枉到我了!我这手段就是从一本破书里面学到的,就连那段偈语也是那里面写的,我是真没拜过师父,也没见过高人,您老人家大慈大悲,就收下我吧!”吴良一听林白这话,顿时急了,急赤白脸的从怀中摸出一本破书便朝林白递去。
林白将信将疑从吴良手中接过破书之后,只见以牛皮纸装帧而成的扉页上赫然写着《卜易天书》四个大字!只看到这四字,林白心中便微微一惊,书就此书之人好大的口气,居然敢以天书自称,著书传说乃是流传于世之事,如此妄自尊大,难道就不怕天道反噬?!
眼瞅吴良一脸坦诚,不似作伪,林白心中便对他这说法有了几分信意,伸手将书页翻开之后,便朝下看去,连续看了几页之后,林白眉头不由紧皱了起来。
诚如吴良所说,这本破书虽然其貌不扬,但在开头方位记载的便是极为高深的望气术法,而且此书中记载的术法,完全不需要像寻常那般下苦功夫修习,只要稍有天资便可修成望气之术,不过想要驱动这术法,却是需要耗费施术之人的生命机能。
不过即便是如此,也着实是叫林白惊叹了一番。虽然这书中记载的法子极易修习,而且还走得是偏门,但想要将望气术修习到炉火纯青之境,却也是极为艰难,这小年轻居然能够达到此种地步,也足以说明他天资的卓越,若是悉心培养,绝对能有所成!
“你这书倒是有几分意思,不过除了前面记载的望气术之外,后面的术法全部都是伪作!”林白将书合起之后,扔给吴良,然后沉声道:“老实跟我说,你这书哪来的?”
虽然这书印刷的极为粗糙,而且破旧无比,但林白从其中却还是看出了些端倪。记录术法的那些句子,还有语法,都与当世之人熟悉使用的截然不同,恐怕是流传下杠下来的古籍善本,而复制出此书那人,想必也是因为畏惧泄露天机太多,才将此书印的半真半假。
而想要解释吴良先前说出的那段话语,恐怕要先把那本真作找到,或者是找到当初复刻此书之人,也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幕后的真凶,也才能知晓那人究竟是要做什么!
“这是我从旧书摊见的,看着有趣就收回来的,师父您要是有兴趣的话,等等我带您回去,看能不能找到卖书的那老家伙!”吴良见林白面色稍霁,脸上满是喜色,试探道:“师父,我知道的也都给您说了,是不是就能拜入您门下了?”
“先别这么着急叫师父,咱们还没到那地步!说说,你为什么要拜我为师?”林白缓缓摆手,眼中露出促狭之色,说句老实话,他倒是真起了爱才之心,吴良靠着这样一本半真半假之书,便能将望气之术修习到炉火纯青地步,若是悉心调教一下,绝对能成大器。
不过虽然有天资,但这小子的心性却是着实得好好打磨打磨。如果将他收入门下,修习了一样术法后,还是要行如今这般的坑蒙拐骗之事,那岂不是要丢了自己天相派的声名!
“我要学师父您随口两句,便能将手串拿下的手段……”吴良闻言大喜,不假思索便开腔,但旋即觉得自己所说的话太过功利,有些尴尬接着道:“我是被师父您的人格魅力所折服,想要学习师父您超神入圣的术法,向您这高尚的道德情操看齐!”
“少给我打这马虎眼,以为拍两下马屁,我就听不到你先前说的话了!”林白闻言怒声呵斥一句,但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