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予笙打算找谈枭问清楚。
她心里藏不住事,更何况有关宋家,要让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难做到。
乔予笙上了楼,在卧室没有看见人,便动身去到书房,结果,依然未见谈枭的影子。
她一手抓住扶梯快速下楼,“柒婶,柒婶?”
柒婶听见喊声,忙放下锅铲自厨房出来,“太太,您找我?”
“先生呢?”
“在泡温泉。”
乔予笙鞋尖踩下地板,急匆匆朝后园走去。
温泉室很大,靠近假山,男人腰腹处裹着条浴袍,随意坐在温水里,他一只手肘压向岸边,另一手托着盏高脚杯轻晃,浑身上下绷紧的肌肉线条勾勒的非常完美。
屋檐外,雨声依旧,从深灰的砖瓦上拍打下来,看在谈枭眼里,别有一番滋味。
这里的设计,是对照着凉亭风格,温泉池正好能够遮挡雨水。
乔予笙走到他跟前,盯着他那头有型的黑色短发。
听见脚步声,谈枭侧过头,瞧见一双兔绒拖鞋摆在眼前,他目光顺着一对纤细的*往上,像是欣赏般,看得意犹未尽。
男人将杯沿抵入唇肉,眼神透出性感。
乔予笙眼见他抿了口酒,薄唇上还残留着红酒的余香,她张开嘴,先一步打破这份美好,“你猜我方才见着谁了?”
“还用得着猜吗?”谈枭将酒杯平放在岸上,眼角弯起抹笑容。
“他为什么会来你这儿?”
“这个重要么?”
“宋尧住在五号院,我都看见了,你不可能不知道。”谈枭心机城府如此之深,乔予笙笃定,自己的直觉很准,“你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男人全身舒展的靠在岸边,“你真想知道?”
“告诉我!”
谈枭目光轻眯后落向乔予笙,上扬的嘴角勾起抹迷魅笑意,“喝了那杯酒,我什么都告诉你。”
他两指弹着水面,乔予笙立在他侧旁,看到男人修长的身影被绚丽的涟漪包裹其中,水下的画面若隐若现迷人眼球,她有些恍惚,仿佛被谁施了蛊,好半天才回神。
“好。”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红酒瓶,乔予笙闭了闭眼睛,即便酒量不好,也豁出去了,她不想拍卖会的历史重演,更不想再掉入他的圈套。
说是一瓶红酒,其实只有小半,乔予笙扬起脖子,一鼓作气全数咽进嘴里,一滴未剩,她把瓶口翻倒过来,冲谈枭后脑说道,“我喝完了。”
男人眼角一斜,不看还好,这一看,他自个儿都怔住了。
“谁让你喝那么多的?”
“是你说的。”
“酒杯和酒瓶你都分不清楚吗?”
谈枭倾身站起,竟不知该气还是该恼,谁都知道,没有兑过的红酒很有烈性,哪怕几口而已,一旦后劲上来,人也会跟着飘起来,他让她喝的,不过是高脚杯里剩下的半口。
眼下,乔予笙管不了那么多,“反正酒我喝了,你说吧。”
她杵在岸上,比他高出一截,原来,这就是居高临下的感觉,难怪他总像个王者,踩在所有人肩头,令人不得不俯首称臣。
可即便这样,他身上仍有种与生俱来的逼人气势,她再怎么都是掩盖不了的。
谈枭以眼望她,目光深不见底。
“我和宋尧,是生意伙伴。”
乔予笙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男人茶眸晦涩不明,“我们私底下一直有合作,包括东城的地。”
“不可能!”她杏目圆睁,一口否决,“那块地差点害得宋家破产,宋尧身为其中一份子,他怎么会和你合作来陷害自己?谁有这么笨?”
谈枭嘴角噙笑,女人的想法果然都很简单,他提步上前,乔予笙退到一边,谈枭赤脚踩于路面,古铜色肌肤四处都是水,“笨的人是宋贤。”
“为什么?”乔予笙大惑不解。
男人抬起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下脸,“宋贤是什么样的人,宋尧太了解了,他会主动站出来自首,早在意料之中。”
一语惊醒梦中人。
乔予笙脸上扬起愠怒,“难怪我说宋尧明明有那个能力拿钱出来摆平一切却坐视不理,既然他想借机除掉宋贤,你又为什么违背他的意愿把宋贤放了?”
谈枭睇来个眼神,“不是因为你么?”
明知故问。
计中计,套中套,真相一层层剥开,她觉得宋贤身边越来越凶险,宋家的人各个藏的深,能完好无损留下来的,才是最后的赢家。
宋尧这次计谋没得逞,下次,不知道又会使出什么招数。
他一面装着好人,一面又如此阴险。
“你们果然是一路人!”
乔予笙心中愤慨,她和宋贤已经撇清关系,日后他的事她都不会再去插手,可听到这些话,乔予笙还是挺生气。
“无奸不商,要做大买卖,便不能留绊脚石。”
“是啊,谁能跟你比。”
乔予笙冷笑下,实在不想看见这张脸,她转身就走。
谈枭扫向她的背影,一袭幽黯充斥眼中,尔后,男人回到卧室,在阳台外连抽了两支烟后,才去浴室冲了个澡。
乔予笙则坐在一楼餐桌上,她双手捧住脸,眼神紧盯一处许久都未说话,柒婶做好中饭出来,她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
柒婶把菜端上桌,瞥见乔予笙的脸越发潮红,柒婶伸手探过去,乔予笙额头烫的厉害,柒婶误以为她发烧了,连喊两声。
“太太,太太?”
乔予笙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