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丛义无奈,如今身在宋朝,面对这些旧规矩,他也不能怎样。
只能笑道:“我听娘子的,这些事娘子做主是了。”
“多谢夫君体谅。”清尘轻轻笑道。
“谢什么,赶紧吃饭,吃完还要跟你说点事。”杨丛义右手拿筷子,左手拿饭碗,吃的津津有味。
听此一说,清尘安心吃饭,也没再问什么。
这些天他每天都在忙,一忙忙到深夜,她看在眼里,但从来不曾问过,想来定是有大事了。
莲儿站在一旁伺候,等老爷夫人放下碗筷,她取来清茶给他们漱口。
清尘简单跟她交代一声,便随夫君进了书房。
一进书房,杨丛义便道:“清尘,我可能又要离开临安一段时间了,最近殿前司有些大事要办,我估计最后还是要落到我肩。”
清尘在书案旁坐下,轻声道:“既然是大事,夫君只管去忙是了,不能担心我,这个家我会看好的。”
杨丛义在她旁边落座,笑道:“其实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会让我去,但整个章程计划都几乎都是我编写,况且这次选拨将校和大教阅都是兵案职责,张大人身体不好,不宜远行,另一个孙大人怕也不会离开临安城。整个兵案我资历最浅,真让我去,却是没法推脱,只是到时候苦了你了,才来临安又要分别。”
“去哪儿,离临安多远?”清尘不禁问出口来。
话一出口便后悔了,这等朝廷大事,她一个女子怎好打听?
谁知杨丛义并没有介意,直接回道:“其实也不算远,最远四五百里,最近只有一百多里,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要去婺州。”
清尘自知开口有错,便不再言语,只是点头。
杨丛义接着说道:“此去少则两个月,多则四五个月,这个家虽不大,却也要靠你支撑了。几年来,我在家陪你的时间屈指可数,让你一人独守,实在过意不去。”说着握住清尘的手。
清尘轻声道:“要是夫君真觉得过意不去,不如我们加把劲,生个孩子,等以后夫君外出办差,我能在家带带孩子,也不会那么无聊了。”
一听这话,杨丛义笑道:“好好好,都听娘子的。”
清尘又道:“夫君,你说我们生几个孩子好?”
杨丛义认真想了想,说道:“一个嫌少,两个正好,两个吧,你是不知道小孩子有多烦,两个行,不能再说了。”
清尘却道:“我想给夫君生多多的孩子,人多才能成大门大户,我想我们杨家有一天也能成大户人家。”
杨丛义不知道清尘到底经历过什么,不过想来也是苦难居多,他从来没有深究过、追问过,同样的,清尘也很少追问他天柱山第一次见面以前的事情,以前的苦难,不堪回首,何必再翻出来一遍遍品尝。
“都听娘子的,能生多少我们生多少。”杨丛义笑道,可他心里却有些五味杂陈,生孩子哪有这么简单,要是能生,恐怕早生出来了吧。
他跟清尘成亲两三年了,虽然离多聚少,但同房的次数绝对不少,可清尘一直都不曾怀孩子,也许是他自己的原因。
当场无缘无故来到宋朝,怎么来的,他没有任何一点印象,但想来肯定是有一番诡异的经历,或许是那番经历导致身体出现了一些问题,导致他不能生育。记得之前在太湖县大牢里,那位道长说过他脉象和气息有异,会在入睡之时变得低微不可觉察,很可能也跟那场变故有关。
但这个猜测,他却是没法跟清尘提起,一是清尘不会理解,二是说来怕是会招惹意外变故,如今也只能再加把劲试试看,若实在不能让清尘怀孩子,那也只能不要孩子了。
“娘子,之前听你说,你小时候也读过书是吧?”杨丛义把话题从孩子的问题移开,他不打算再多讨论。
清尘回道:“是啊,小时候我爹是教过了我识字,不过那都是在十岁以前的事了,记忆很模糊,包括以前住的地方,自从被师父接走以后,好几年没回去,离开天柱山之前下山去找过一次,什么也没找到,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全毁了。”
杨丛义握紧清尘的手:“以前的事不要想了,我们要往前看,往前走,好日子都在后面。”
清尘轻声道:“我听夫君的。”
随后却道:“我最近时常想起师父,昨晚在梦里还梦到师父,师父问我过的好不好,我说好,师父说过的好不要再回山里了,我心不在山里,山里留不住我,等以后倦了,再回山里也不迟。我问师父过的好不好,师父却一直在笑,什么话都没说。”
清尘说完这番话,泪水盈满眼眶,几乎要滚落脸颊。
“我们给师父立个灵位吧,她是娘子的师父,也是我长辈,你看如何?”想起郑道长,杨丛义也是十分伤感,她两次救了他性命,他什么恩情都没有偿还,道长却早已离去,天人永隔。
清尘大喜,惊问道:“我真的可以在家里给师父立灵位吗,夫君?”
杨丛义看着她,回道:“可以,师父是我们长辈,没有师父没有现在的我,想来也不会有娘子,师父是我们再造父母,我们家里已经没有长辈,正该给师父立个灵位。”
“多谢夫君!”清尘忽然起身行礼。
杨丛义急忙拦住,夫妻之间在家里还行礼,这让他不能接受。
“等哪天有时间,我们收拾一间房出来,用来供奉师父的牌位。”杨丛义握着清楚的手,轻轻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