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是贫苦出身,吃百家饭长大,对那些达官贵人、地主乡绅深恶痛绝。断案时往往偏向那些劳苦大众,很是武断。但是所判处来的案子基本合情合理,毕竟都是那些有势力的人欺负手无寸铁的穷人。而很少有穷人敢到地主乡绅头上挠痒。当然还有一些偷窃盗抢之案,案情有些复杂,就押后再审。
案子断了不少,只是涉及到了那些土豪劣绅的利益,就很难实施下去。当然,这些情况李凌等人自然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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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村谭家谭向阳听得从县衙归来的管家报告,有些难以置信的惊愕半天。他大哥被一个叫李凌的混混刺杀身亡,他刚刚从青岛奔丧回来,就得知自己被一个新来的县官判处死刑,感到好笑之余,也有一些紧张。是谁人敢捋老虎胡须,要么是狂妄无知之辈,要么就是势力熏天针对自己。更何况开仓放粮,可是死罪,没有哪个地方官敢如此干,难道是刘黑七的土匪武装冒充,随即就摇了摇头,那些土匪只求钱财,哪会管百姓死活。
他想不通也不敢耽搁,连夜派人到青岛告诉二哥谭向森,然后又令管家带上数千大洋,到省府济南查询这个李县长的来路,再行贿一些重要官员。
就在管家刚刚出门,县衙师爷常敬之就奉李凌之命来到谭家。常敬之刚进谭家大门就慌忙告罪。
谭向阳连忙将他请进屋中,很是客气的问道:“那县长是什么来路?还请师爷告知一二。”想当日谭向阳对县长都是扯高气扬,哪会理会这个师爷。
常敬之夹杂两股势力中间叫苦不迭,知道眼前这人得罪不起,恭敬的答道:“我也是昨日刚接到这个新来的县长,只是如此年纪能做县长,肯定身后背景不弱,具体他也没说。”
谭向阳眼珠一转,道:“依你看,他会不会是假冒的,或者是南方革命军的人?”
常敬之闻言吓了一跳,细细思量,道:“应该不会,我看过那份任命状,确实是真的。就在前段时间还有公文下来说有李延路的人来此担任县长。”
思索良久,谭向荣才道:“常兄此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常敬之恍然醒悟,道:“我奉了李县长命令,来恭请谭老爷去县衙走一遭。李县长言道昨日接风宴上没有看到谭老爷,心情很不好,才在今天审案的时候针对于您。”
谭向阳长长舒了一口气,一时也气的发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莅临,原来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丘八敢犯龙颜,哼,我让他以后吃不了兜着走。害的我破财到济南去拉关系。走,见见这个不懂世事的小子。”
此时,夕阳西斜,暮色将要降临。谭向阳带了十几名护卫,乘着马车朝县城赶去。他也不得不去,以前来的县长走马观灯似的换了一个又一个,哪个敢不对他客客气气,至少表面功夫要做足。而这个新来的年轻县长不按套路出牌,虽然自己不怕,但作为这一带的乡绅领袖,名声还是挺重要的,被人家县长判了死刑,如果被到处宣扬,还不坍台。
就在行至到县城不远的三叉路口时,斜刺里冲出七八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来,个个手里提枪,不分青红皂白,直往马车内招呼,不几下车厢就遍满枪眼,等护卫反应过来还击,那些人骑着马匹早就一声呼哨,快速离去。
常敬之与谭向阳一起过来,还好没有和他坐在同一辆马车,此时吓了瘫痪在地,等他反应过来,掀开马车门帘,谭向阳早就窟窿满身,鲜血汩汩的流淌,而人已经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