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安这次没有再笑而是有些许的惆怅说道:“以前刘库房不是这个样子的,两年前安微省布政使司进贡了一颗青松,司苑局便让钱掌印和刘库房去安徽一路负责青松的保养,两人一路上遇沟架桥、遇坎铺路悉心照料总算是把青松顺利的遇到了京城,喔,对了那时候钱掌印还是掌事而刘库房是监工。站在皇宫的高墙前两人犯了难总不至于把皇城拆了吧,两人想都不敢想。
望着横亘在两人面前的城墙一筹莫展,苦思冥想终于钱掌事提议把青松从城墙上绕过去。于是两人小心翼翼的把青松饶过一道又一道的高大城墙,或许是太过顺利钱掌事有些飘飘然得意忘了形,在到司苑局时钱掌事看着眼前不高的城墙决定把原本十条铁链减少到七条,在城墙顶端时因为铁链的减少青松失去平衡向两人倒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刘库房把钱掌事一把推向外面而自己却被悬在半空中的青松枝丫轧折了腿。”
纯安从回忆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对庆渝说道:“后来刘库房一躺就是好些日子,有感于自己的不是钱掌事花了些银子买通了掌印让那时还是监工的刘库房来看管库房。”“原来这里面还有么一段曲折的故事。”庆渝点头说道。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这里便是大伙睡觉歇息的地方了。”纯安领着庆渝来到一间很是宽敞的屋子里,放眼看去里面却是很长的两排土炕,炕上整齐放着叠好的被子。
纯安把庆渝怀中的被子放在桌上,指着最里面角落的一个铺位说道:“铺位都睡满了你就将就些。”庆渝说道:“不碍事的,出门在外没这么多讲究。何况最里面给人更具安全感。”
“你能这样想便是好的,我还怕你不习惯。”说着纯安往里面的铺位走去。
来到最里面纯安看着炕上面满是零乱的扔着衣物、鞋袿,空气中还迷漫着怪味儿不禁直皱眉头,纯安说道:“这壮虎真是让人受不了。”说着上去收拾,庆渝强忍着恶心也上前收拾起来,纯安拿起衣物随手扔在旁边的炕位上然后又从庆渝手中扯过鞋袿扔在一旁的地上,收拾停当两人憋着一口气来到刚才庆渝放被子的桌边不约而同的狠狠吐出一口浊气。
两人倚凳而坐纯安则拿起桌上的水壶各自倒了杯水,拿起一杯递给庆渝。“多谢”庆渝接过水说道,纯安说道:“你太客气了。”
一杯水喝完之后纯安抱着庆渝的被褥往炕边走去,庆渝把手中未喝完的水放在桌上跟了过来,庆渝以前在家都是下人侍候好的这时站在一旁看着纯安娴熟的帮自己打理着铺位有些难为情,想要帮把手却是无从下手。
庆渝未免自己显得太过自在在旁与纯安说话,庆渝看着空空如也的铺位问道:“纯安,这此人呢怎么都不见身影?”纯安说道:“他们都在后院忙着呢看时辰应该要回来了。”说着就听见屋子外面熙熙攘攘的有脚步声和说话声。
“哎、真累腰都快断了”进来的几人中有人说道,直奔铺上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也没有留意到在角落里面的纯安和庆渝两人,后面又见人飞奔进来大声的喊道:“借过、借过。”直扑桌上,抓起水壶倒了满满一杯水一饮而尽。
屋子里面已经陆续来了好些人乱哄哄的如闹市一般。这时门口又走进来了几人,在最前面的人虎背熊腰很是高大,把后面几人的身影都给挡住了,庆渝拍了拍纯安的背轻声说道:“这人是不是壮虎。”纯安也没有回头看,嘴里说道:“人如其名,壮如猛虎、面相憨厚者便是了。”
看着壮虎走过来庆渝再看看扔在他铺上杂乱的衣物心中有些许的忐忑不安,壮虎走近自己的铺位现看看庆渝突然笑着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人随性惯了你就多担待着点。”庆渝笑着点点头算是回应,壮虎把自己杂乱的衣物胡乱一卷用长衫打了个包裹扔在床头,壮虎的举动让庆渝很是诧异,原本想到壮虎会怒吼一通甚至把自己这小身板给暴打一顿,现在却是出乎意料了。
纯安已经把庆渝的铺整理好,站在一旁对壮虎说道:“壮虎,前面不是每人都有柜子放自己的衣物吗,你为何不放偏要喜欢随处乱扔?”壮虎一屁股从在铺上笑着对纯安说道:“那儿不是远吗,再说了每次换洗还要跑过去很是不方便。”说着嘿嘿笑起来。
庆渝看着壮虎硕大的身子压在铺上有些担心这炕能承受得了吗,看着憨厚的模样庆渝觉得有些好笑,纯安没有办法只得说道:“那随你的便但是你别碍着庆渝歇息便是。”壮虎说道:“那是当然,我定不会碍着庆渝。”“哎,你叫庆渝?”壮虎好奇的问着。
庆渝笑着说道:“庆渝正是我的名字。”壮虎说道:“我叫壮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找我。”庆渝说道:“一定、一定。”旁边的纯安鄙夷的说道:“你就拉倒吧。走、庆渝我带你去吃饭。”说着朝外面走去,这时庆渝才注意到屋子里面只剩自己三人。“哎,等等我。”壮虎从铺上站起来追赶庆渝二人。
“食味斋”庆渝轻声的念道,倒是有几分雅味。屋子里面已经如长蛇阵一般排了两条长长的“人龙”,从“人龙”里面发出阵阵的碗筷敲击的声音,纯安率先从竹筐里面拿了碗筷、接着是壮虎最后是庆渝,三人排在其中一条“人龙”后面。
“都嚷嚷什么。”这时进来了四、五人,为首的向人群大声呵斥。犹如老鼠见了猫一般屋子里面顿时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