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过了十余招,周寨主始终拿不下对方,心中有了一丝急躁。
这时,张浪一刀收回,恰好露出一丝空当。
机不可失!
周寨主心中一喜,猛然跃起,手中鬼头大刀带去呼呼风声,向着张浪砸去。
“我这一式白虎跳涧可是杀招,配合我的内力威力无穷,施展起来,犹如饿虎扑击,碾轧而下,一个连凡境都未到的小子,尽管难缠,也休想抗衡的住我的攻击。”
他长得粗犷,心思却是不差,鬼头大刀砸出的瞬间,心里亦是冷笑一番。
“白虎跳涧!”
几乎瞬间,张浪便认出了这一招刀法。
前世之中,云州秦家寨被灭以后,秦家的家传武学五虎断门刀便开始在江湖上流传甚广,作为北地刀王,这一套刀法他怎会不识?
故意卖个破绽,却没想到此人还有如此杀招?
张浪心思急转,知道此招不能硬接,手腕翻转,一个妙招陡然使出,手中大刀便反手拂去。
正是张家连环刀中,最为精妙的三刀之一,分花拂柳。
“呲啦!”
周寨主心思笃定。
然则,在与张浪手中大刀碰撞的瞬间,兵刃相交,发出刺耳之声。
跟着,他就感觉到,在这双刀交汇之处,突然间爆发出一股巨大力量,这种力量猛的传递到自身的鬼头大刀之上,随后传到自己体内。
强烈的震荡之力,震的他浑身血肉都在剧烈的颤动,仿佛要即将生生崩碎一样。
于此同时,张浪眼睛露出一股深寒之意,嘴角微微一扯,这一瞬间,又是两个妙招瞬间使出。
流星闪电。
八方风雨。
拂开的大刀猛然变化,化作一抹刀光从鬼头大刀上闪过。而后猛然探出,斩了开去。
“砰!”
周寨主招式已老,身体又受到冲击,哪里还来得及阻挡?
张浪手中的厚背大刀猛然斩在周寨主的天灵盖上,斩得他的头盖骨带着蓬乱的头发斜斜飞起,鲜血脑浆喷涌而出。
周寨主瘫倒在地上,死透的身体之上,眼睛里犹自带着不可置信之意。
这连环三刀劈出,张浪几乎用出了全部力量,一切都到了极限。
刀身之上的震感让他手腕一抖,虎口裂开。手中大刀亦是拿捏不住,摔了开去。
“呼!”
张浪猛然吐出一口气,左手揉了揉右手手腕,这才向着张雪涧看去。
张雪涧此刻亦是难掩震惊,檀口微开,双手紧掩,竟是连微微走光的身体也顾不上了。
“七哥……”
过了片刻,她才反应过来,轻声的唤了一句。
张浪微微点了点头,冷然说道:
“听你今夜这两声七哥,我这回救你倒是也没救错。”
张雪涧听他此言,稍稍有些尴尬。
她心里也是明白,张家老爷张旭七子三女十个孩子中,张浪最不受待见。其余子女,从来没有一人真正将张浪当成自家兄弟,好一些的直呼其名,更过分的暗地里还叫他贱种。
便是自己性格柔弱,偶尔唤声七哥,实际心里,真的有把他当兄长对待吗?再想起此次商队出行,他一路上颇为照顾自己,自己一路上却对他都有些爱理不理…这次自己被掳上山,他还连夜来救…说起这么多年,竟是都不知道七哥竟然如此厉害……这般刀法简直……只是他的眼睛,为何这般冷漠?是因为我们冷落了他吗?
张雪涧心中想着,有些愧疚,有些惊讶,一时间竟是呆住了。
她在那边发呆,张浪也不管她,自顾在房间衣柜里找了两件稍微像样的长衫,一件自己穿上了,一件扔了过去。
“换上吧。”
衣衫落在身前,张雪涧才恍然惊醒,又想起自己衣衫破碎的模样,小脸一红,赶紧拿起衣衫披上。
不过经此一遭,他此番遭变惊疑不定的情绪倒是稳定了下。
外面山匪喝酒打闹之声隐隐传入屋内,她看着张浪瘦削的身影,心中竟然无比踏实起来。
心有所感,嘴上便不由得又弱弱的唤了一声。
“七哥……”
张浪看她模样有趣,倒也心里一乐,又想起她前世的赫赫声名,不由得起了逗弄之心,开口说道:
“我来时潜藏行迹,倒是没人发现,此时外间山匪正在饮酒,倒也不虞发现此间打斗。只是我若带你出去,你这般小样,怕是那帮醉鬼也能看出行迹,倒时候又将你截下,留在这寨中压寨,行那新婚之喜,可如何是好?”
“啊!”
张雪涧听闻此言,急了一声,随后看到张浪似笑非笑的戏谑表情,猛然醒转。
随后她开口说道:“七哥莫要取笑……”
说完这句,她似乎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一丝悲恨,接着说道:“对了,七哥,这次我们张家商队受此劫难,并非这黑风寨单独出手,好像还有几个寨子在其中帮忙,而且我听这老狗说起,好像是有人在后面指使……”
张浪点了点头:“此事我心中有些猜想,倒是不急,不过这外面还有诸多山匪,你看要如何处理?”
张雪涧见她如此,也就止住话头,随后表情有些犹豫,有些仇恨。
过了一会才说道:“这帮匪徒,坏事做尽,全都死不足惜。”
张浪听她此言,倒是笑了:“这样倒是有些赤练魔女的模样了……”
“七哥你说什么赤练魔女?”
张雪涧听之不懂,疑惑问道。
“你稍等片刻,等我出去杀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