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与方天豪两父子并排站在一起,看着那上万带着复仇目的闯入汪家宅子的人,有的复仇心切,竟然连裤子都跑掉了,但那人竟然视若无睹,任然是一脸坚决的朝着汪家宅子的空地上跑去,复仇的心情已经使得那人顾不上什么羞耻了,方木两父子看见了,很是无语。若是方木两父子知道那人全家都是被汪家的人所害,就连襁褓中的儿子都被汪家的人给摔死了,方木两父子多半也不会觉得奇怪。
汪家欠这些人的太多了,如今到了偿还的时候,岂不让这些久久等待的人忘乎所以,甚至是忘却了礼仪道德,好像他们所活在这个世上的唯一原因就是报仇,有朝一日能为自己的亲人报仇,血债唯有血来偿,今夜注定是一个血色的长空。
“父亲,您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方木见到那群真正的复仇使者都已进了宅子的大门,转头向着身边的方天豪问道。
方天豪听了方木的疑问,却是瞪了方木一眼,只见方天豪举起自己的右手,又想像从前那样给方木一巴掌,方木则是笑嘻嘻的望着方天豪,方天豪最终还是没有打下去,放下自己的右手,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小子白天答应我的那种眼神,我一看就知道你那是敷衍我的,你老子我活了五十多年了还看不出来啊!你带着这些家丁刚走没多久,我就叫下人到你房间去看了看,发现你小子不在房间里,那些家丁也跟着不见了,我就知道你这兔崽子跑到汪镇来了,害得你老子我拖着条断腿,跟着你这兔崽子跑了几十里地。”
方木看着方天豪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喘着粗气的教训着自己,连忙抚摸着方天豪的背部,帮他顺气。
“好!好!您厉害行了吧,我再做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的双眼,我就是您那永远长不大的儿子!”
方木见方天豪是真的有些生气了,那脸都胀得通红,赶紧顺着方天豪的话说,以免自己的父亲被自己气死了,那方木可真是不孝之中的不孝。
方天豪看着在自己面前装乖宝宝的方木,不像以前,方天豪骂方木一句,方木就会顶他一句。而且,方天豪每次训斥完了之后,方木不是又跑去春逸楼,就是跑去赌坊,根本就没有将方天豪的训斥放在心里。那时,方天豪真的差点被方木给气死了,哪像现在的方木,看到自己生气了,就跟那龟孙子一样的乖巧,还在不断的顺着自己的话,这与方木以前的表现一比较,对方天豪来说,简直就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
“罢了,你现在已经长大了,再像以前那么的训斥你,倒是显得我有些小气了,你现在做事情也会考虑前因后果,也算是有了一点方家掌舵人的模样,看来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好好的养老了!”
方天豪这段话虽然是叹着气说出的,但那话里对方木处事的满意之声,还是被方木给听出来了。
方木能得到自己父亲的认同,心里那是非常的高兴,就像吃了蜜糖一样,脸上满脸笑呵呵的对着方天豪。
方天豪见方木如此表情,却是很忧虑的出口询问道:“你将汪镇那些与汪家有仇的人放进去,那汪家的人还活得了吗?你有能摆平那川省总督奎俊的方法吗?”方天豪此时将自己心中的忧虑说了出来。
方木听了,一脸惊讶的看着方天豪,反问道:“不是您老人家让我放手去做的吗?那您老人家应该有摆平的办法吧!你老人家就别逗我了吧!”、
哪知,方天豪听了方木的反问,却对着方木破口大骂了出来:“放屁!我有什么办法,我是听人说前两天你进县城的时候,去见了你二叔,还以为你有什么办法呢!原来你这兔崽子也没办法,那你为什么还要放那些人进去呢?快带人进去阻止他们!”
方天豪说着就拉住方木的手臂,焦急的朝宅子里走去,但却见方木脸上表情一片淡然,不由的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问道:“你小子既然没有解决的办法,为什么还这么冷静?”
方木则是对着方天豪苦笑了一下:“汪有通都已经被我给弄死了,现在阻止还有用吗?还不如成全那些苦命人为自己的亲人报仇愿望,再说,就算那汪有通和奎俊有一定的关系,那也不一定是多么深厚的关系,不一定值得奎俊为了一个乡下恶霸势力去放弃拉拢一个县令的机会,父亲你就放心,有二叔在上面运作,我们方家一定不会有任何麻烦的。”
方木勉强的安慰着方天豪,其实方木心底也没有什么底,这就是一场赌博,赌汪有通和奎俊并没有什么深厚的关系,如是赌对了,则方家屁事都没有,若是赌错了,那方家全家都躲到深山老林去生活吧,直到辛亥革命爆发,到时清王朝垮台,方家才能重现于世。
方天豪听了方木的安慰,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五十多岁的人了,什么事情没见过!怎么听不出方木是在安慰他,依照方天豪的猜想,也觉得这次就是一个赌博,跟那赌大赌小没什么差别,赌对了,方家则是将自己的势力扩充到汪镇,赌错了,方家则是跌进万丈深渊!!!!
“我们还是进去看看,以免那些人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紧接着!方天豪的话刚一说完,宅子内却响起一阵连绵的惨叫声,叫声惨绝人寰。两父子对视一眼,还没有进到宅子里去,却见虎子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少爷...........啊!!!老爷你也在啊!”虎子见到方木旁边的方天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