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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6日3时,明国闻香教(——附件卷一之三、甲)邪教徒悍然对我东岸陆军预备役103连发动突袭,并且占领了章丘县学我军临时战地医院以及城内各制高点,我军猝不及防......
......连部领导果断处置,在连长龙旭的英明指挥下,连部上下坚决出击,三路分兵平息榆园军邪教徒廖驴儿、苟七、祝金山诸部叛乱......
......晨5时,我勇猛的预备役103连经过苦战,将占据各个要害据点的敌人驱逐出去,并乘胜追击,直捣叛军指挥部所在。俘获大量物资和叛乱邪教徒,敌溃不成军,仓皇逃逸......
......综上,我军认为,这是一起明国邪教闻香教与满清军勾结,有预谋的、有组织的破坏我东岸陆军山东军事管理委员会在山东地区合法管制,挑战包括执委会、军部在内,由东岸陆军所管辖之各级政权的权威的战争行为......
......(略)......
【附件卷二之七、戍】
刀不入枪咒(略)
辟火诀(略)
奶奶符(略).....
————《华夏东岸共和国陆军史·远征卷》山东战纪,5.16平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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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入章丘后的巷战持续了一整天,直到5月11日,茅德胜大营入城前都还发生着各类“治安事件”。龙旭不能理解这些绿营败兵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和力量支撑着他们的敌对行为。街头不断有死刑正在执行,或者等待执行,可以理解的是,这个小小的县治融入的血火和仇恨,只有活着的人才有权力及意愿去制止...
贺奇被白舍娃还有罗佩架着路过辎重队货栈时,看见杜冲的‘黄协军’两个战士正在突刺一个被搜出来的绿营小头目,贺奇面露不屑,但扭过头朝着不安的白舍娃说:“他们这么做是没什么错,如果我们落入他们手中,这些看起来可怜的人也不会怜惜我们。叫他们见鬼去吧!既然拿起刀枪动了真章,记住!不要对你的敌人感情用事。”
傍晚开始有些闷热起来,贺奇感觉昏昏沉沉的,在驻地的大院外靠着街垒歇息着,黄军衣披在半裸的身上,显得精瘦的上身斜缠着绷带,手里拿着铅笔和本子,不知是写信还是记录着战斗总结,这是来自定远军校的新兵连教官教会他的习惯。
“你个鸟人,离我远点,真不明白你这个脏兮兮的绒布他.妈哪来的?还这么臭。”他笑骂着,用嘴撇了撇边上的饭盒,里面有一块肥的腻人的红烧肉,“你吃吗?我没有一点胃口,这东西我还真不习惯,猪肝馅饼还行,我家里人偶尔也弄,国内猪还是太少。”
“鸟人”没搭理贺奇有一茬没一茬的唠叨,用那块绒布擦着火枪。枪管,龙头,扳机,甚至肩托都擦拭的仿佛能滴出油,叼着的大半支香烟熏的他眼睛直泛泪花,突然说道:“我听说了,三排的运气真好,就死了两个,其中一个还是被那些大顺土匪踩死的,剩下的也不过是些蠢死了的轻伤。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杀人就要像张排长那样杀,...不,我是在夸他,我知道他也是共济会的(代指元老),他们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隔壁的詹排长(赞帕里尼)也很服气,像老魏头那样?拼刺刀?不,我们意大利人可不爱干。”
“得了,别总在背后说老魏头的坏话,他真敢在你的屁股上开两个眼。该死的。”贺奇模仿魏德万的口气,这声音罗佩听起来显得有些无力。
‘真热啊’——贺奇粗糙的大手贴着看起来有些发紫的脸上,两眼干涩的睁不开,受伤的肩部有些发烫,随着心跳传来阵阵抽搐感,绷带似乎有异味传出,他知道不妙,在他晕过去之前,似乎听到罗佩在喊,在拍击他的脸颊,然后双眼仿佛有一道无形的薄雾把他和整个世界隔开了,飘飘忽忽的好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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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估计,目前县城的人口不足原先的三分之一,这种情况下还往黑水拉人,我恐怕...”龙旭对茅德胜的做法表示着质疑,无它,仆从军的兵源就是这些本乡本土的百姓,对于‘义军’而言,打没了建制,又无补充就意味着必定被东岸人收容去黑水金山新华夏乃至东岸本土去垦荒,都是打老了仗习惯了伸手去“拿”的,哪里这么容易把手缩回来踏踏实实种地哟。
“没什么好顾虑了的,老龙我跟你说,现在我也是挺悔不当初的,该趁着莫茗余威尚在的时候就整顿下这些个‘友军’的,没人?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河南河北江淮随便抢去。济南府这个地界的,有能力我都迁走,让‘我大清’回来也沾不着便宜。这也是邵主任和执委会的决定。”茅德胜抬手制止了龙旭继续发言,“104连我已经安排下去了,你也去准备准备吧......”
张江突然发言打断了茅德胜的“指示”:“据我所知,榆圆军那帮狗.日.的,开始拉壮丁抢东西抢人了,东西老子不在乎,一堆破烂...可青壮要是没了,老弱病残怎么办?不拉走死路一条,拉走了且不说撑不撑的住,执委会那里也交待不过去。”张江很显然还带着榆圆军对他的排造成伤害的情绪,语气忿然。
詹伯龄点上一支烟,不疾不徐地道:“杜冲走了吧?”,众人随之会意,没有正式收编的“义军”,也就这支“黄协军”战斗力尚可,他这么一走,事情就容易了。詹少尉的隐晦的话无疑打开了思路——谁拦着,一并收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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