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伦喜道:“孙大人有何绝户计,快快说与本王听听。”
孙秀清了清嗓子,说道:“卫记酒楼之所以生意兴隆,皆因其菜品,即使家中有相当的食材,也烧不出那样的味道。下官以为,卫记酒楼一定有其独有之秘法。王爷封了酒楼,并不需要占为己有,只要将其秘法公诸天下,百姓必感王爷恩德。到时候,那些菜品人人会做,谁还愿去酒楼?不只是邺城的酒楼,就连邺城的酒楼他都开不下去!”
**慌忙劝道:“王爷,万万不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王爷让所有的卫记酒楼都开不下去,那卫平不和王爷拼命才怪!”
在**眼里,孙秀就是个草莽小人,凭借着两个“妹妹”的美色,居然后来居上,挤到了他的前面,自然令他浑身不自在,寻常无事都要想办法在司马伦跟前说上孙秀几句坏话,此刻更不能让孙秀露脸了。实际上,**内心也是赞同孙秀的。
司马伦却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再说了,就按孙大人的办法去做!孙秀听令!”
一方面,司马伦宠爱碧云、碧萝姐妹,爱屋及乌,对孙秀的信任也就非同一般。另一方面,司马伦也确实觉得孙秀说得在理。
像**说的那样再查封一次卫记酒楼,司马伦自己先受不了。如果公然将酒楼据为己有,不说卫平不会答应,就是他自己的名声也是大大有损,**实际上出了个坏主意。只有孙秀的主意还算差强人意,虽然同样会跟卫平翻脸,但酒楼的秘密公之于世,权贵们高兴,其他酒楼也高兴,普通百姓也不会有意见,说不定还会在背后纷纷为他叫好。
孙秀抖擞精神,拱手道:“属下在!”
司马伦从几案上抽出一支令箭,沉声道:“你引五百军士封了卫记酒楼,不得放跑一人!”
孙秀正要接令,忽听门外吵吵嚷嚷,一名小内侍匆匆进来禀报道:“王爷,诸位大人在门外求见!”
**趁机说道:“孙大人主意虽好,也不必急在一时。王爷何不先安抚了众人,待夜深行事,或许会另有收获。”
人总有私心,卫记酒楼日进斗金,司马伦不可能不会眼红。如果大白天就去查抄了酒楼,几百双眼睛盯着,很难中饱私囊。不过,要是到了半夜三更,那就全凭司马伦作主了。到时候,就算把酒楼的钱柜搬回王府都没事,说不定还能弄几个不传之秘,变成王府的私房美食。
想到这里,司马伦便点头应允,说道:“也罢,天黑以后,你与孙秀一同行事。”
…
赵王府门外来了上百人,有司马伦手下的文官武将,有河北一带的清谈名士,也有邺城周边的世家望族。这些人都是王府的座上宾,阵容不由小视。司马伦也只能好言抚慰,答应再找酒楼说和说和。
孙秀、**却辞了司马伦,各回住处,磨刀霍霍,准备晚上大干一场。
**是赵王府的长史,他的住处就在王府隔壁,几步就能回了家中,所以每次去王府公干,他都是孤身前往,既不用备车,也无须人跟随。
不过,**身边有个叫张安的亲随,为人机巧,每次**去往赵王府,他都会在半道守候。最近一段时间,张安守候得越发勤了,每每**刚走,他就等在路上,因此常为同伴耻笑。
这天,张安正百无聊赖,倚在墙上晒太阳,忽然就看到**低头行来,慌忙赶紧迎上前道:“老爷如何这早晚便回?”
**抬头看了张安一眼,感叹道:“张安啊,还是你对老爷忠心。”
“奴才忠心,那是应该的。”张安一边谄笑着,一边试探道,“老爷似乎有什么心思?”
**恨恨地说道:“你看王府那些人,平时在老爷面前毕恭毕敬,现在都忙着捧着姓孙的臭脚去了。”
其实,王府上下对他依然尊敬,只是对孙秀的态度同样不差,他这心理就有点不大平衡。主要原因不在别人,而在他自己和孙秀较着劲。
张安笑道:“孙秀那厮不就是靠着几个女人吗,胸无点墨,早晚露馅。”
**摇头道:“你也不要小瞧了他,他今日献的一计,确实比老爷我要高明些。”
说完,**便把刚才在王府议事的一幕讲了一遍。
张安一听,大惊道:“那位闻喜侯,奴才也曾有所耳闻,素来凶狠,如何开罪得起。到时候,那位闻喜侯奈何不了王爷,少不得着落在老爷等的身上,老爷还需推了这项差事才好!”
出了事随便找个人出来顶罪可不是哪个人的专属,司马伦还真能干得出来。以司马伦现在对孙秀的宠信程度,这个顶罪的人八成就是他**了。
**吃了一惊,但还是无奈地说道:“王爷吩咐下来,如何推得!”
张安说道:“官不限病,老爷突发急病,王爷还能硬逼着老爷抱病行事?”
**仔细想了想,抬头正看见自家大门,忽然捂住肚子大叫道:“哎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张安慌忙将**扶住,大喊道:“不好了!快请郎中!”
…
未及黄昏,往日这时候已经洞开的卫记酒楼大门忽然虚掩起来,一副本店打烊的木牌高高挂起。
谭勇亲自站在门外,笑容可掬地朝着每一个前来酒楼的客人连打招呼:“明日便是上元节,小店要早做准备,歇业半日。说不定明日就会开放外卖亦未可知,诸位还请明日早来。”
有人听他话里有话,想问个究竟,谭勇只是摇头微笑,再不肯多说一个字。大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