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平突然改变主意,也是为了打击石崇!
绿珠坠楼的故意广为流传,卫平也记得许多细节。石崇在得到绿珠以后,四处炫耀,常常带着绿珠同乘一车招摇过市。绿珠的美貌震惊了洛阳,引来无数人羡慕。大多数人只是把这份羡慕藏在心里,却有一个叫孙秀的无赖下定决心,一定要得到绿珠。于是,孙秀便投于赵王司马伦门下,百般奉迎,渐成司马伦的心腹。后来八王之乱,赵王司马伦控制京城,孙秀立刻派人向石崇索要绿珠。石崇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哪能看不清形势,但他还是坚决不肯答应。孙秀恼怒之下,果然劝司马伦杀掉石崇,绿珠也因此坠楼而亡。
当时还有一个细节,石崇被抓之后,大言不惭地说道:“不过流放交趾、广州罢了!”结果仍然难免一死。可见,石崇虽然用言语逼死了绿珠,自己却还想着活命。绿珠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个不愿意让别人得到的玩宠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绿珠在石崇心中的地位肯定是其他姬妾无可代替的。卫平抢先买下绿珠,就是要夺石崇所爱,这也算是通过另上种方式来对石崇施加打击吧。
可是,听说卫平要买珠娘,梁大叔却为难起来,踌躇半晌,方才说道:“我已经答应了那位石大人,一女卖二家,恐怕、恐怕有些不大妥当吧。”
“那又如何?”卫平心中冷笑,你也知道这是在卖女儿,但脸上却没有丝毫表示,只是淡淡地说道,“他还没有付钱吧?既然没有付钱,那就不能作数!而且,梁大叔还要靠着这笔钱养老,自然是谁出的钱多就给谁了。梁大叔,你说不子说得对不对?”
梁大叔顿时眼前一亮,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就是公子说的这个道理,只是不知道公子能出多少?”
卫平挥了挥手,从随行军士那里接过一个沉甸甸的包袱,笑道:“这里面是一百两黄金,应该够了吧!”
“黄、黄金!”梁大叔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差点站不稳脚步,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慌忙抢过包袱,打开一看,只见满眼都是金光灿烂。梁大叔还不放心,颤抖着拿起一只金锭,塞进嘴里用力咬了两下,这才眉开眼笑,连声说道:“从现在起,珠娘就是公子的人了!公子稍候,我这就去准备,让珠娘好生服侍公子!”
卫平还没来得及说话,那梁大叔已经拔腿跑向了高脚屋。看着财迷心窍的梁大叔,卫平也只有暗暗摇头。
梁大叔的动作还真是迅速,当卫平走回自己的房间里,榻上已经换了洁白的床单和大红的被子。梁大婶带了绿珠恭恭敬敬地站在榻前。梁大叔满脸谄媚地笑着,吩咐道:“珠娘啊,爹妈也舍不得你,但还不是为了你兄弟。以后跟着公子,你要恪守妇道,要敬重夫人,要尽心侍候公子。”旋即又道:“公子,珠娘就交给你了,小民夫妇就此告退,公子请慢用!”
这最后一句话差点让卫平摔个跟头,有这么说话的父亲吗?他甚至怀疑绿珠根本不是梁大叔夫妇亲生的。当然,在村子里住了将近一月,卫平对此地的风俗也有所了解,知道若是换了别家,依然如此,倒是不是梁大叔夫妇更加刻薄。只是这样对那些少女来说,却太不公平。
不过,卫平也知道这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公平只能是相对的,所以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将梁大叔送出门外,叮嘱道:“梁大叔,自古道,财不露白。大叔今天得了这一注大财,还望谨慎些,趁早隐姓埋名,远遁他乡,方为上策!”
梁大叔嘿嘿笑道:“不消公子吩咐,在下全家已经收拾停当,即刻便要远离,这些屋舍牲畜,就一并送与公子吧!”
他是个明白人,懂得轻重。这一百两黄金,确实是笔足够令人眼红的飞来之财,但真正促使他马上离开的,并不是这一百两黄金。自古民不与官斗,无论卫平刚才说得多么在理,石崇都不是他惹得起的人物。他把女儿转卖给了卫平,石崇由交趾归来,必定会找他的麻烦。所以,他惹不起,只有躲得起了。
果然,只片刻功夫,梁大叔一家就背着行李,忽然出了村子。他们都是走惯了路的山民,转眼间便去了老远,渐渐不见了踪影。像这样一个普通人家,得了钱财只要不大事张扬,随便跑到哪里买几块地,做几件小生意,还真不会引人注意。
卫平没想到这位梁大叔行事还真够果断,不由放下心,转身回了屋内。
屋子里,梁绿珠朝着他盈盈一拜,轻启朱唇,面无表情地说道:“公子是想听婢子歌上一曲,还是想让婢子侍寝,但请吩咐。”
卫平听她声音,娇柔宛转,看她表情,却是冰霜一片,不由摆了摆手,道:“梁姑娘请坐,某有话问你。”
梁绿珠倒也没有矫情,缓缓跪坐在榻上,却依然不苟言笑。
屋里没有第三个人,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就在面前可以任他采撷,卫平也不免有些失神。但是,看到梁绿珠冷冰冰的神情,他又很快镇定下来,点了点头,道:“梁姑娘,在下卫平,现居奋武将军,拜闻喜乡侯。”
梁绿珠倒是有些意外地看了卫平一眼,起身再拜,淡淡地说道:“婢子见过将军。”
来到绿萝村之后,卫平就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姓名,自称贾公子。直到现在,他才对梁绿珠说出实情。卫平这么说,并非有意在梁绿珠面前卖弄。而是他见梁绿珠好像一直不开心,而梁大叔早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