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顾远做了太子的股肱之臣,秦御又做了顾远的女婿,秦御又多了一层保障。
只是长孙对秦御略有几分的嫉恨,秦元帝觉得不过是岁数相当的年轻人互相较眉头。
不严重!
“你今日来皇宫,不是只为气朕吧。”
一番折腾,秦元帝有几分疲倦,更不能让秦御看出他龙体有恙,就是想咳嗽也忍着。
秦御从怀里再次掏出一叠银票,秦元帝眼睛亮了。
咳嗽不用吃药也好了。
更显容光焕发。
“父皇,儿臣其实不大明白,您攒那么多银子,也不见您往外花,您不觉得憋屈?儿臣觉得似顾夫人一般花钱也挺好的,起码享受到了。”
前世秦御看到了父皇存放在内库的银子,他被深深震撼了一把,也纳闷父皇为何积攒银子?
户部不给父皇修缮宫廷的银子,他也没见父皇动内库的银子。
京城夏天异常炎热,父皇是怕热的,从未修缮避暑山庄。
若说他没钱,私库的银子都是假的?!
“朕的享受可定比她好!”秦元帝说道:“朕可是皇帝,天下供养一人的帝王,户部虽然总是找理由,劝阻朕花钱,但是朕若是想用户部的银子,一道圣旨他们敢不从命?”
“自然是遵从您的命令,最近两年风调雨顺,又没有大的灾祸,国库应该积攒了不少的银子。”
“嗯。”
秦元帝也挺骄傲的,“人各有所爱,顾夫人喜欢炫富花银子,朕偏就喜欢攒银子,只要看到堆积如山的银子,摸到银子,朕的心情都会很好。”
他再次数了三遍银票,唇边噙着笑容,“这银子是哪里来的?”
“顾夫人给您的。”秦御顿了顿,“也不算是给您,只是拿银子买您留在镇国公府门口的一块石头罢了,其实这笔买卖,您绝对不亏。”
“石头?”
秦元帝终于记得镇国公门口的那块石碑,上面还有他亲笔所写的字,“她要石碑做甚?若是她毁了石碑,朕可不答应。”
话这么说,秦元帝把银票塞了起来,入了他手的银票,还能再交出来?
笑话!
“她只是在石碑的留白处写了几行字,没有非议父皇?也没辱骂您,儿臣觉得她的字龙行蛇走,很有根骨,不过她说自己的字不如父皇。”
秦元帝满意点头,“还算有些眼力,不是朕吹嘘,朕的字当年圣僧和高人都是赞过的,天下独一份!”
也只能用独一份称赞了。
秦御默默同情被秦元帝逼着评价自己字的珈蓝寺老和尚。
秦元帝问道:“她在留白处写了什么?”
秦御把今日的事情讲了一遍,重点提了提顾明珠所言的三不医治,以及对上门求诊的勋贵一视同仁。
“这样啊。”
秦元帝缕着胡须,眸子深邃幽暗,“也难为她了,被人如此算计,哎,顾煊啊,他的脑袋是不是都是稻草?朕以前怎么没发觉他这么容易被骗?跟了朕四五十年,连朕一分都没学到。”
“朕记得他同朕打天下时,没有这么……这么蠢!”
秦元帝失望摇头,对镇国公越发失望了。
不过到底是他老兄弟,又是情同手足之人,顾煊对他还是忠心的。
只是在家务上,犯了糊涂罢了。
“朕不会怪她在石碑上写字,顾明珠也不容易,她说得话句句在理,虽然有点刺耳。”
秦元帝毕竟是男人,总有点花花肠子,“顾如意在精研医术,的确不便打扰,每月去给病患看诊两次已经是不易了,御儿,你代替朕放出风声,朕赞同顾明珠定下的规矩,勋贵之家若是认为比朕还要尊贵,就去镇国公求顾如意看诊!”
“若是他们知晓轻重,就去药铺排队!”
“臣遵旨。”
秦御行了一礼,“父皇果然是圣明,您不仅是开国雄主,更是圣天子。”
秦元帝嘴角翘起,被如珠似玉的儿子称赞,总比听大臣和其余儿子的谄媚悦耳。
人出落得好,的确很有优势。
倘若他有秦御这般容貌,当年许是能轻易招揽到不少的贤者。
可惜他当日的流氓鲁莽,吓退了不少人。
“这些银票……”秦元帝恋恋不舍,把银票摸了又摸,仿佛割肉一般递给秦御,“你拿去……药铺,既然顾夫人把银子施舍给看不起病的百姓,朕也当为子民尽一份心力,有朕这笔银子,勋贵们也会多出一点银子。”
“是不是少了点?顾夫人给的银票比您多。”
“臭小子。”
秦元帝打了秦御一巴掌,“若不是这些银子是石碑换来的,朕还不会给这么多呢。”
这倒是大实话,横竖一块石碑换来的银子,他用出去……还是有点心疼的。
他琢磨自己也在京城内立了几块石碑,是不是拍卖石碑下的留白?
能同皇帝共用一块石碑,对好名的人是不小的诱惑和尊荣。
秦元帝默默为自己的主意点赞,自己怎就这么会赚钱,这么聪慧?!
秦御拿到银票,轻声道:“儿臣打算资助大夫招收学生,儿臣以为可修建一所专门教导大夫的学院,多几个好大夫,总比那些半吊子庸医强。”
“而且也可培养他们的医德,救死扶伤之心!”
秦元帝点头道:“只要不让朕出银子,朕都答应,等学院落成,朕给你赐一块匾额。”
拿帝王的墨宝顶替银子可是秦元帝的最爱。
“陛下,您该喝补药了。”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