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来了
接下来,二人又是很快择定了出行的日子。接着,又是很快将烧锅上的事安排妥当。
不用说,店堂上的事,自是要交由老孙来打理,而甑口磨房曲房呢,自是要托付给崔大海还有老杨来照看
待择定日子一到,大概也就四更天刚过的一时候,就见张树亭便背了包袱,摸黑从家里绕来烧锅前院。待来到烧锅前院,就见烧锅前院里已亮起灯,老孙与祁占奎都站在当院里,祁占奎背上也同样背了包狱。
“早哇东家!”祁占奎和老孙见张树亭进来,便几乎一口同声招呼道。
“你们也早!”张树亭点头,然后又问祁占奎道,“小罗呢?”
“到后院牵马去了!”祁占奎答。
正说着,就见此次随行的伙计小罗也从后院牵来了三匹马。再看这三匹马,又是个个细腿长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又是烧锅上脚力最好的马。
张树亭见了,也再没多话,从小罗手中接过一匹马就往门外走。一时间,祁占奎也二话没说,也牵了马紧紧跟上。
随行伙计小罗牵马刚要跟上,就见老孙一步上前,突然将一柄带鞘的短刀悄悄递到他手上。
“小罗,把这个带上,路上一旦遇了匪人,也好有个顺手家伙!”就听老孙又是悄声道。
小罗见了,便是在黑影里嘿嘿一笑,接着又将短刀递还给老孙道:
“你这家伙也太短了些吧老孙,若真遇了匪,拿你这家伙去拼,那不是让我去送死吗?”
说过又道:
“你摸摸我这个?!”
说着,拉了老孙的手,便让他往他背上的背篓里摸。
要是说起,张树亭还有祁占奎的包袱里包裹的又非别物,又都是些他们接下来准备换洗的衣服。而小罗不背包袱,而背了一个足有三尺高的背篓,装盛的便不单单是衣物了。
或者说,除了衣物,又有两小坛准备送给老知事王琴堂的好酒。这两小坛好酒,说来又并非烧锅上的陈年老酒,而是老杨占了甑口之后,最初烧下的两坛最好的酒。按张树亭的意思,他是专门让小罗带上送给老知事品尝的。
可就在两小坛酒的一侧,靠近小罗背部的位置,被几件衣服挤着,老孙伸手一摸,凭感觉,老孙就知道自己摸到的是一把长刀的刀柄。
“行啊你小子,我还以为你光知道当跟班呢?”老孙说着,照准小罗的肩头狠狠捶了一拳。
“哪能呢,祁掌柜刚告诉要我跟东家出门,我就把家伙给准备下了!”小罗无不得意地耸耸肩,也牵了马赶紧去追张树亭他们去了。
说话间,三人已牵马上了城街,接着又是上马出了城门。待出了城门,又是一路往南沿着官道打马如飞,正午三人到了定州城,傍晚时分,三人便进了正定城,
沿城街一直南来,在大街的西侧,有一处青砖铺面房,就见铺面房前的布幌上恰恰写有“润泉涌”三个醒目大字。不用说,那一定就是润泉涌烧锅正定分号所在地了。
说来,这正定分号又是张家在外所地建分号最早的地方之一。不过,说是分号,其实主要还是负责在当地运销润泉涌烧锅的酒。另外,就是负责在本地为烧锅采购一些必需的物资,如之前采购的赵县雪花梨完县苹果,主要就是要靠距离产地最近的分号来完成。
正因为主要负责运销润泉涌烧锅酒,所以,润泉涌烧锅各地的分号又都是前铺后院式。前铺当然主要是卖酒,后院主要又是储酒,分号掌柜和伙计居住以及喂养牲口的地方。
不过,正因为润泉涌烧锅正定分号又兼顾往河间、顺德两地送酒,所以,润泉涌正定分号又与其他分号,比如老梁主持的北京分号又有不同。
润泉涌烧锅正定分号前脸铺子倒不大是三间,只比老梁的北京分号多着一间,但后院却是大了去了。
大还大在,不但储酒的仓房多,伙计多,又因为润泉涌烧锅送酒的车辆,只管将酒送到正定,而接下来,河间、顺德还有大名分号的酒,又主要靠正定分号的伙计接着往下送。所以,正定分号的后院就不但仓房多伙计多,车辆也多、养得牲口自然也多。
张树亭他们沿着店铺南侧开着的大门进去,就见院里已停满车辆,猛一看,又如同一个大车店一般。
这时,就见铺子后门的台阶上正站着一个穿长袍的胖老头儿,冲院里一个刚把马匹从车辕卸下,正牵着马儿在院里细土上转圈圈儿,试图让那马儿在地上打一两个滚儿的汉子喊:
“我说老革,怎么才回呀,你可让人担心死了!”
“说的也是呀鹿掌柜,”那正牵着马儿的汉子也冲站在台阶上的胖老头大声说道,“可回来了回来了,孟掌柜非让替他到姚庄送趟酒,说是正好顺路,可谁知这姚庄与回来的路正好大掉向,你是不知——整整耽搁了两天才绕回到来路上来!”
说完,停一停又道:
“真对不住了鹿掌柜,让你老挂心了!”
“要说不挂心那也是瞎——”就见台阶上的胖老头儿话还没说完,一扭头,正好看到刚刚骑马进院的张树亭他们,又不由突然惊喜喊道,“呀,这不是东家和祁总掌柜吗,你们怎么来了?!”
胖老头儿边喊,边一撩长袍下襟就下了台阶,几步冲到张树亭马前,又冲张树亭还有祁占奎一拱手道:
“我说东家,祁大掌柜,你们二位来,也该事先捎个信来,也好让我老鹿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