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为诺亚讲了下雨的故事,两人在室外没坐多久便遇到了大片的乌云,而且不断地降着雷。他们起先还以为只是雷月常见的旱雷,并没有多在意,结果随之而来的豆大雨点立刻将他们赶回了洞穴。
“好烦啊……衣服和头发都湿了。”拉妮雅撅着小嘴将胳膊上的雨水扫掉,“都怪你讲那个不带伞淋成落汤鸡的故事!”
“好吧好吧,怪我……”诺亚将火焰灯拿下来,在罗德制作的简陋石制壁炉里生上火,再将灯熄灭挂回天花板上,壁炉的火光就够亮了,“快来坐这烤烤。好冷啊……天气怎么一下就变凉了。”诺亚扯了扯铺在地上的垫子,率先坐了上去。
“笨诺亚,你这样一定会生病的。”拉妮雅蹲在诺亚旁边,将她白嫩的小手一直伸到壁炉里,吓了诺亚一大跳。
“你在做什么?!”诺亚赶忙把她的手拉了回来。
“你……你又摸我!臭下民!”拉妮雅抓着被诺亚摸过的地方,红着脸瞪着眼,看来她确实对肢体接触十分介意。
诺亚吐了吐舌头,“抱歉。谁让你犯傻要去摸火,我是为了救你啊。”
“你好无知啊!我才不会被火烫到呢!”拉妮雅瞟了诺亚一眼,仍旧将手伸了进去,只见火堆中突然出现了无数红色灵素粒子,逐渐缠绕在她的手上。
“哇!你……你还挺厉害的啊。”
“转过来,让我给你把水蒸干。”
拉妮雅抬着包裹了红色火光的手,在诺亚面前一两寸的地方慢慢向下扫。诺亚感到她的手又温暖又干爽,像超强烘干机一样把水分驱逐了出去。
“其实呢,要是我的水系操控性再强一点点的话,就可以直接把水分排掉。”拉妮雅扫完了诺亚正面,又开始扫他的背面,“但是我比较拿手的只有电系、金属系和火系。”
“拉妮雅莫非是灵术师吗?”
“更进一步的说……我是幻武者。”
拉妮雅烘干了诺亚的衣服,又开始烘自己的,看着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诺亚感到有些好笑。
“什么是幻武者?”
“是灵术师的一种啊,你之前没有听说过吗?”
“哦……灵术师还分好多种啊。我有一个天天都喜欢丢火球炸人的朋友……她是哪种灵术师?”
“嗯……喜欢‘放射’吗?我想应该是聚灵师。”
拉妮雅烘完了衣服,在壁炉前坐了下来,摇曳的火光将她周身照的通红,她那头淡金色的秀发也变成了橙色。看着拉妮雅绝美的容颜,嗅着屋内因为烘干而产生的包含着拉妮雅体香的气味,听着屋外哗啦啦的雨声还有接连不断的雷鸣,诺亚不知为何有一股惬意的感觉。他突然想起往年的雷雨夜晚,大家都会坐在一起讲鬼故事:霍尔温总是讲了一半就奇怪地拐到自己的英勇事迹上;布拉德的故事中总有谈情说爱,搭讪挑逗的暧昧内容;胆小的米莉经常因为害怕而声称忘记了故事的结局;只有雪莉姐讲的故事比较像回事,而且她往往会利用火光来做出可怕的表情,连见过无数世面的霍尔温也会不时发出尖叫。想到这里,诺亚难免意识到:那快乐的日子永远不会回来了。
“拉妮雅。”诺亚轻声说道,“你们……也会雷雨交加的夜晚围在壁炉前讲故事吗?”
拉妮雅摇了摇头,“从来没有。爸爸和哥哥都说那是幼稚的下民才会做的事。”
看来……罪魁祸首是她身边的这两个男人啊……
诺亚对拉妮雅感到有些同情,“那在往年的这个时候,你一般在做什么呢?”
“有的时候我会练习控灵术;有的时候我会读书;不过我最喜欢做的……就是编头发。”拉妮雅笑吟吟地摸了摸头上的发髻,“我的头发都是自己编的哦,厉害不厉害?连妈妈都说我编的头发是全族中最好看的!”
拉妮雅的头上的发髻像花朵一般绽放着,上面还用镶满了珍珠的发夹固定着,的确又精致又好看,跟她的气质配搭起来宛如一位高贵的公主。但是诺亚并没有替她感到高兴,而是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所以……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拉妮雅神色黯淡了下来,她抱着双腿,将下巴放在膝盖上,“爸爸有好多事要管,哥哥总是忙着想当大英雄,而妈妈……身体又不太好,所以就只有我一个人喽。”
诺亚有些后悔自己提起了这茬,女孩孤独的神色让他感到难过。为了让拉妮雅重新开心起来,诺亚笑着说道:“但是今天可不一样喽,有我诺亚大哥陪你,一定不会让你无聊的。”
“你这个臭……臭下民怎么敢当我的哥哥呢!”拉妮雅立刻露出一副像是被占了便宜的表情,“另外你几岁啊?真的比我大吗?”
“嗯……如果那个家伙没有骗我的话……我应该二十岁了。不管我是不是臭下民,只要我比你大,我就是你的哥哥。”
“才不要呢!”拉妮雅冲诺亚吐着舌头。
“好!在这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就让哥哥我给你讲个恐怖的鬼故事吧?”
“不准自称是哥哥啦!”
“在一个遥远的山村里,有位喜欢穿着黑斗篷的寡妇……”诺亚完全不理拉妮雅的抗议,自顾自地讲了起来,“她一年四季都不将自己身体的任何一处露出来,除了她那两只血红色的眼睛……”
诺亚讲出了雪莉著名的“黑衣寡妇”故事,听得拉妮雅渐渐在垫子上缩成了一团,不时传来的雷鸣声还会吓得她身躯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