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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丰斯这边每次射击都有一百枝弩矢飞出,他甚至放手让克拉克进行全场指挥,演练他那个三次射击的方法。惨叫声声声入耳,防护圈中被流矢射杀的人也慢慢多了起来,盾阵开始补不上空缺的位置。四百人分成三队轮番替换,维持在每二十秒一轮的速度上,士兵的配合越来越默契,第五轮过后他们已经学会将身边的空隙留出来,让第二排的射手适时插上。
一道黑色的烟柱缓慢上升,这里的情况终于被传了出去。押运队的人齐声欢呼,好像在火光熊熊的炼狱里得到了救赎。
阿尔丰斯笑了笑,等足三个魔法时之后你们再欢呼也不迟。“兄弟们,继续练习,你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他大喊一声,士兵们更加积极的举弓瞄准。
小丘那边传来轰轰的脚步声,紊乱而没有部队士兵特有的节奏,久等不至的强盗们终于耐不住性子冲了过来。一群碍事的蠢货。阿尔丰斯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走。”阿尔丰斯向韦伯打个招呼,率先朝盾阵冲了过去。
被打得直发慌的轻装弓兵终于找到了目标,在指挥官的呼喝下六十多枝箭朝这两个不怕死的勇士身上射去。将近一百人的弓兵只射出这点箭,他们也快支持不住了。
让他们惊讶的是箭枝好像长了眼睛一样全部从两人身边擦过,似乎他们就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化身,连没有生命的箭枝也不忍插入他们的身体。
“以上帝的名义,给我把他们干掉!”阿尔丰斯听到了一把恐慌的声音。
不过等到士兵们再次拉紧弓弦的时候,他们发现这两个家伙已经冲到了盾阵前边。弓箭再也发挥不到应有的威力。
阿尔丰斯一掌打在一面插满弩矢的木盾上,持盾的重步兵向后倒撞出去,连带撞翻了十几个同伴,盾阵顿时撕开一个大缺口。阿尔丰斯闪身钻入阵中。十几个轻重步兵各拿着一把短剑红着双眼的向他扑上,打定主义要将他乱剑捅死。阿尔丰斯长声一笑,身体从人丛中拔起,几个人收势不及,手里的武器捅到了同伴身上。
另一边的盾剑之类的攻防守武器不断飞到半空,韦伯双手各提着一个重步兵的脚踝,抡起他们的身体一路狂扫过去,两颗没有头盔保护的脑袋早已砸得血肉模糊,可是他们身上的厚甲却变成了最坚固的撞击工具,不停将同伴砸飞。
阿尔丰斯轻飘飘的拍出一掌,打在一个弓箭手前胸,那家伙身体突然飞起,撞在两个重步兵身上,他稳稳落到地上,在胸口摸了摸,一点事都没有,可那两个重步兵去口喷鲜血软了下去。“看,我得到了圣灵的庇护!我是无敌的。”这个发昏的弓箭手拔出腰间的匕首又扑上去,他还没有近身,又被阿尔丰斯一脚揣飞,不过这次是将三个同伴撞得满地打滚,可这家伙仍然毫发无损,他呆立原地,四周的同伴都和他刻意保持着一定距离,惟恐再被这个遭瘟的撞到。
防护圈已经被两人搞得乱七八糟,两千枝弩飞入这些惊慌失措的人群中,克拉克和奥帕趁乱发动了一波齐射,上次在阿尔丰斯的住宅那样近的距离都没有伤到这两个人,现在更不用担心了。缺少了盾阵的掩护,人群顿时被射倒了七八十个,没倒下的大部分也都受了点箭伤,十来个多明哥的商人和剩下的三十多个轻步兵齐声高喊着四散奔逃,原地留下四十多个行动不便的重步兵。地下伤员的哀号声,临死前的呼喊声杂乱的交织在一起。
外围的克拉克喝令声响了起来,没有弓兵的威胁,他们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压过来。
其中几个商人身边还有几匹还能跑得动的马,他们刚骑上去,马上给旁边的人拉了下来,几个佣兵争着骑上马背逃命。阿尔丰斯也不理会这些人,等他们掉过马头,阿尔丰斯脚尖一挑,从地上挑起一支长矛,伸手在矛柄一托,长矛如流星一样飞出,刺入最尾一个佣兵的后心,三人串成一串从马背跌了下来,最想逃命的人反而最先失去生命。抢马的人看到地上的人串,也不敢再抢,纷纷散开逃命。
在杰克到达之前屠杀已经结束,强盗们呆呆的看着一片狼籍的战场,马尸、人尸叠在一起,克拉克带着自己的中队用刀剑逐一将躺在地下的人的脑袋割下来,这样就无需担心他们是否装死,同时收集保存完好的弩矢,尽量不留下任何可以追查到的痕迹。
杰克这些惯匪也没有经历过这么不留余地的方式,看得他几乎连眼罩都掉了下来。
奥帕左手拿着张纸,右手握着一枝箭,醮了点鲜血在旁边记录着,口里不停念叨着:“原来重十字弓可以在一百码的距离内贯穿重步兵的铠甲,起初我还担心这些远程武器不太管用,而且,单发比连发更具威力,不但射得远精确度也高……”
这一场战斗阿尔丰斯的部队一个人没死全歼对方三百人的混合部队,只有克拉克中队的七个人在往回逃时被箭射伤,但都不影响移动,收获的喜悦蔓延到每一个人的心田,这么多的部队护送押运,那十二个箱子里的东西肯定价值不菲。
阿尔丰斯看着满地的尸体,道格拉斯说得对,傍晚真是个杀人的好时间。不过他心里一点喜悦都没有,平静得不能再平静,虽然首战告捷,激发出士兵的战意,但这只是利用了对方麻痹大意的心理和武器上的远程优势,同时也种下了对十字弓的严重依赖思想,一旦失去这些武器或者弩矢补给接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