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晚间吃饭的时候。
不同平常,苏木媛竟是没有走出厢房。同时,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是大门紧闭,只留了那青牛在老槐树下哼气。
李泊远觉得天下最要紧的事便是吃饭了,没见两人出来,他就去了两人所在房间,喊了几声。
“木媛姑娘,出来吃饭了,恩人姑娘也出来吃饭了。”
苏木媛不出去的原因倒也说不上是为什么,但是听见他喊那姑娘恩人,苏木媛便没那么清冷了。想起多日不曾吃到他的鲣鱼汤,有些想念,便悠然开了房门走了出来。
赵飞絮则是心系陈庆之,并无半分食欲。
李泊远也没顾了许多,敲了几声门后便径直走了进去。片刻后,他拉着赵飞絮来到了饭桌旁。
四人坐定,李泊远还是那般的肆无忌惮。他先夹了一块颇肥的鲣鱼肉给了师父,接下来想依法炮制给木媛姑娘也来上一块,但苏木媛飘过来的那高冷一眼让他进退两难,不得已,他将那正在筷子上颤抖的鱼肉一把塞进了自己口中,连连喊着好吃好吃。
魏三多吃得也高兴,毕竟是自己徒弟的心血之作。苏木媛也觉得这鲣鱼肉竟然比之前的都要鲜嫩可口一些,看想李泊远的眼神便有些疑惑。见到苏木媛的疑惑眼神,魏三多大笑出声:
“哈哈,苏姑娘可曾觉得这鱼肉鲜美无比”
苏木媛并作答,只是默默吃着。
“你可要知道,这是白木鲣鳍下之肉!”魏三多骄傲道。
闻言,苏木媛也是有些吃惊。当然以她的实力修为,要斩杀这白木鲣乃是轻而易举,但要这李泊远去行此事,无异于痴人说梦。
既然这白木鲣之肉确实在此,那说明,李泊远多半是受助于身边这位姑娘,借她之力才能有此收获。苏木媛默默这样想到,便没有惊讶之意。
李泊远并无去说明任何东西的意向,他只是大快朵颐的吃着自己的劳动果实。偶尔一抬头,却见桌对面自己的恩人仍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他便开口道:
“不知恩人姑娘该如何称呼?”
“赵飞絮”
“名字很好听嘛,人也长得美若天仙,不知姑娘为何却总是凄惨之意”李泊远说起话来总是这般直来直往。
魏三多,苏木媛则是心领神会,不去计较这个山里野人的孤陋寡闻。他们一听到这名字便知,这是前燕山郡王赵铸之女,北周四凤之一的赵飞絮。
“本郡主何来凄惨之说?”赵飞絮这辈子最见不得别人说自己落寞。
“郡主?看来赵姑娘也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啊”李泊远道。
“那又如何?”
“既有光鲜身世,虽说现在正在落难之中,但是姑娘如此这般郁郁寡欢,可曾想过那还活着的亲人同族知道后会作何感想?再说,天下之大,姑娘尚年轻,难道没有应去完成但仍然没有做成之事?”李泊远竟是难得的讲了一回道理。
赵飞絮听此一言,惊醒了几分。
这几日来,自己日日深陷于陈庆之的事中郁郁寡欢。忘记了还身在大狱的父亲,忘记了还有可能找寻自己而来的哥哥。自己这般模样,可曾有那往日神仙郡主的半分丰姿态度?可曾还能为父亲大人洗清冤情?
如此一想,她便更加惭愧。随后她就拿起身前的碗筷,坚定的吃了起来。
庆之哥,我会带着你的那份自信与笃定勇敢的活下去。
见恩人终于似乎解开了心结,李泊远也颇为开心,他几口便将碗中饭食吃个干净,然后一边擦拭着手掌一边神经兮兮的看着苏木媛。
完了,苏木媛心里一惊。看着他的神情,苏木媛知道肯定又有什么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情要发生。
下一刻,李泊远便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包袱,他将这小包袱轻轻放在苏木媛的桌前。
“苏姑娘,何不打开来看看”魏三多出言笑道,他现在愈发的觉得,倘若自己这徒弟能和苏姑娘走到一起那是极好的。
正在拿着筷子夹鲣鱼的苏木媛此刻仿佛静止了一般。
打开还是置若罔闻还是随手挥掉,这还是真是个艰难的选择啊。
还好,李泊远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说了一句:
“木媛姑娘,先吃饭吧,饭后若仍有兴致,可以打开看上一看,要是喜欢,我便送给你了”李泊远说完,便不再言及其它,反而问起赵飞絮的总总经历起来。
他知道,木媛姑娘虽是清冷,但脸皮也薄,如果要她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接受礼物她多半不肯,于是找了个说辞继续和那恩人赵飞絮聊着天。
魏三多也不去计较这些,但是他听说赵飞絮是自己徒儿的救命恩人便有些好奇。
众所周知的,这喜欢骑独角兽的女子从小便孤傲无比,她自认为父亲一身霸绝大周的武功仍是保护不了母亲,那学武又有何用!所以从小她赵飞絮便对学武之事呲之以鼻,并无半点功夫在身。
既然如此,那她如何救得我那徒儿呢,魏三多心有所想,口中便问了出来:
“赵姑娘是如何救得我这徒儿的?”
“也说不上救,我就给了他一口水喝而已”
“一口水喝?”
“对啊,我在北海岸边遇见这位公子时,他已奄奄一息,身旁还串着条长有翅膀的巨鱼。我见他仍有脉搏心跳,便给了他一口袋水,哪知这公子喝了几口水,就生龙活虎了起来。”赵飞絮解释道。
苏木媛闻言暗自又高看了李泊远一些。
如此说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