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氏家族在不老山中有一处密室。
密室深入地下足有百丈,当初就是在此处密室中,武氏父子将“落月”剑微微拔出一道缝隙,才让武千树得到“太上忘情”魔功。
此时,密室的正中央,一张高大的靠椅上,武长空仰望符文密布的屋顶眼中恍惚。
在他四下竖立着十根铁柱,铁柱上用手臂粗细的铁链捆绑着十名脸色苍白,气息暗淡的金丹修士。
看他们的衣衫,竟来着个个不同的门派。
其中两人赫然就是在迎宾阁前想要拔出“落月”剑的魔修,杜生,杜灭。
沉寂的密室中气氛压抑,只有铁柱之上的金丹修士虚弱的喘息声。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破密室这的沉寂。
几口暗黑色的淤血之杜生口中喷出,他脸色苍白,一双碧绿的眼瞳暗淡无光。
“我兄弟二人虽是魔修,但自认为没有得罪过道友,你儿大婚还奉上丰厚的礼品,你乘我二人拔剑后元气大伤,暗算我等,就不怕为飞仙剑派招来滔天祸事?”。
被铁链捆绑的十人同时抬起头颅,用充满怨毒的眼神看向靠椅中的武长空。
武长空眼神空荡,许久才发出一声长叹。
“怕!怎会不怕?但我更怕自己绝后,当年我曾经在她的面前立过誓言,要照顾好我两个儿子?”。
“我祖上,当年就是跟随飞仙剑派祖师在此开支散叶,一代一代都有天骄为不老山陨落,如今到我这一代就只剩我父子三人!”。
“当年林落尘与妖女结合为我不老山引来滔天大祸,我那道侣就是陨落在十年前的那场血战中,如今我小儿子生死未知,就连大儿子也修为倒退,根基不包,他几日前来求我,为其准备十名金丹修士,想来是有什么办法用你们的性命来弥补自己重创的根基!”
“我现在很怕,他走上歧途,但我更怕失去我如今唯一的儿子,将来我如死去,有何面目去酒泉下面对她的责问”。
武长空越说越激动,一身金丹气息猛然爆发。
他坐下靠椅在一声呻吟中,化作粉末。
武长空起身,脸色狰狞的看着铁柱上的十人,口中癫狂的说道:
“我武氏一族如今只剩两人,难道就不该剑派对我父子有所回报,哪怕此时败露,飞仙剑派从此灭门,我武氏一族也不欠剑门什么,你等是生是死,当由我儿一言决!”。
武长空的话语虽然癫狂,但语气却决绝无比。
宁可剑派灭亡,也要完成武千树的要求,在十名金丹修士的眼中他也许是丧心病狂,但对武千树来说,他绝对是一名父爱如山的好父亲。
密室正面的石墙,这时密集的符文闪动,几息后一扇暗门被轻轻的推开。
密室中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顿,眼眸同时看向被打开的石门。
最先出现在眼帘中的不是武千树。
是一只苍白无血的手和一件鲜红的长裙。
长裙的正中央五彩线绘出一只百鸟之王:“凤凰”
一只手,一件鲜红的嫁衣。
“踏踏”
脚步声传来,武千树冰冷无情的脸颊出现在众人眼中。
那是怎样无情的脸颊,仿佛如断去修士前行的天道。
“喀”
武千树身后的石门关闭,数百道符文光华闪动,将石门死死封印。
武长空看着武千树手中的嫁衣,一张暗淡的脸颊顿时苍老起来,满头的黑发竟慢慢变作灰白。
他盘坐在密室中央,眼神暗淡无光。
“孩儿与媚儿给父亲请安!”
刚刚走进密室的武千树重重的跪下,双手捧起鲜红的嫁衣对着中央的武长空磕了三个响头。
武长空苍老的眼角几滴浑浊的眼泪滴落。
他缓缓的闭上眼睛说道:
“我本不希望你来此处,心中多少还留有些奢望,但你还是来了!”。
武千树长跪不起,只是小心的将嫁衣高举过头。
武长空沉默许久,猛然睁开眼帘,一道如虎的目光落在武千树身上。
“当你拿着这件嫁衣出现在密室中时,想必就决心以下,既然来了,何必如此婆妈!”
武千树抬起自己无情的脸颊,眼瞳中黑色的瞳孔消失不见,满眼森白。
他缓缓起身,将手中的嫁衣小心收入怀中,口中轻声说道:
“当我让您准备十名金丹修士时,想必那是您就心中明悟,儿子我已入魔修,您非但没阻止我,却依然为我准备好这些修士,作为您的儿子我无话可说”。
“请您放心,大道万千,魔修未必就不能成为至尊,那时我武氏一族等能恢复昔日的荣光,这不正是您一生的追求吗?”。
武长空此时一改刚才的颓废,用手一指十名绑缚在铁柱上的修士说道:
“这些修士被我封印气海,你有何用我绝不过问,但你要知晓,此事一但败露,可不用理我,速逃!”。
武千树冰冷的脸颊上,嘴角微扬。
“逃?我从没想过,明日蹬仙梯上,我必会一鸣惊人,谁会相信这几名修士是死在我手”。
武千树白皙的手指殷虹的烟气升腾,冰冷无情的眼帘中似乎多出些温柔。
“天穹之极,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理!”
一声凄美的歌声中,猩红的烟气慢慢凝聚成蓝媚儿的模样。
她眼神空洞,凝视武千树,烟气幻化的长裙慢慢变作那就鲜红的嫁衣模样。
烟气如丝,她伸出一只用烟气凝聚的纤手,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