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翻出脖颈带伤的照片给马刚看了看,说道:“那时的田老师埋头在孟珂馨的脖颈处分明已经下嘴了,只是我们当时误认为那是他们的卖肉交易。”
马刚见结果已经推得如此明白彻底了,不禁吓得脸色有些发白,心有余悸地对石磊说道:“用嘴咬住脖颈来掌握方向,用尾巴驱赶至僻静地方开始进食,这分明就是黄鼠狼偷鸡吃的路子呀。”
石磊默不作声,盯着马刚轻轻点了点头,马刚顿时吓得头皮发炸,浑身冒凉气。哆嗦着给石磊要了一根烟点上,稍稍镇静了一点才又说道:“这种事我们直接举报给学生会吧。”
石磊摇摇头,颓然地说道:“学生会是不会管的,孟珂馨没有遭到性侵,当事人也没有状告在先,一旦学生会不受理,我们就会面临田老师的疯狂报复,你、我还有花雨哲都得死。”
马刚连忙改口:“那我们三个人都不要说出去,就这样保密下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样咱们就没事了吧。”
“坏就坏在这件事已无路可走,或向校方状告,或守口如瓶都大难临头了。”石磊黯然地一笑,凄然道:“因为我们这些与世无争的小角色已经被卷入了纷争。”
马刚听石磊说出这番话来十分不解,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在他看来,将自己与伙伴们辛辛苦苦创建起来的求道红人馆往邪路上带的人早就该受到惩治了,虽然罪不至死,但死了倒也六根清净了。本就是件大快人心的事,马刚实在想不出是什么让石磊如此紧张焦虑。虽然马刚知道,也正是石磊的这样凡事小心翼翼的保守风格才使得他能够安稳地活到现在,但这次是不是石磊多虑了?
马刚平复下心情,问道:“石老?我看局面没你说的这么糟。”
石磊颓然道:“孟珂馨这一死,牵一发而动全身,尚且有从未有过交际的小宅男为她殉情寻死,还贴了悬赏,难保不会有实力强横的赏金猎人也会亡命寻仇。这样一来……”
马刚不解道:“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还会寻仇到我们头上?”
说完这话,马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底里暗暗透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石磊点点头,开口说到:“是的,你忘记前段时间的冲突了?眼下与卖肉场有直接冲突的正是咱们红人馆这些拍手称快的清高秀才,将太多精力投入到如何抓人眼球上的小白们才不会想到那场冲突带来的灾祸。孟珂馨这一死必然会影响卖肉产业的发展,从她的后(精品阅读,尽在纵横中文网)台势力到依附于她的利益群体都会将这股怨气发泄在咱们这些人身上,不管是不是咱们雇佣的杀手所为,咱们都会因此遭到捕杀。”
马刚急忙说道:“我们不是知道真相么,可以把真相做成情报撒出去,这样即便学生会坐视不理也会有赏金猎人管。我们不就摆脱了悬赏的威胁?”
石磊摇摇头说道:“你认为可能这么容易么?我说过,田老师那夜未必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只要这个情报流入赏金联盟,田老师肯定不会放过我们,而敢于向老师挑战的学生能对他造成的威胁微乎其微。并且这丝毫不会影响卖肉场势力对我们的仇恨,反而会利用这次事件煽动武装势力趁机对我们进行我报复,也许会更严重。”
说毕,石磊陷入沉默,而马刚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整个玻璃屋中只有花雨哲的呼噜声,一切都静得出奇。就这样,两人面面相觑却毫无对策,呆坐半晌,石磊起身叹道:“事已至此也只能是静观其变了,我也只是凭空揣测而已,倘若事情真到那个地步,我们也只能是任凭时局摆布,别想那么多了,没用,睡觉。”
马刚没有吭声,蜷在床上满脑子全是乱七八糟的幻想,这个时候他甚至希望孟珂馨没有死,甚至暗暗赌咒:如果死的不是孟珂馨,他立马就去卖肉场包孟珂馨一夜,那活蹦乱跳的拜金女现在在他看来竟是那么可爱,可惜那是不可能的事了。身边的石磊也是辗转反侧,但又能有什么用呢?自己选择了一条与世无争的路,本以为就这样远离了纷争,超脱于世俗纠纷之外,谁成想却被麻烦找上了门,而自己早在起初就断掉了生路,面对那些稍稍强化过身体素质的暴力分子就得丢命,自己却连一把用于自保的手枪都没有。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事,直到天色发白才沉沉睡去。等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在这段时间,网上到处都在疯传关于孟珂馨被害的帖子,有人送上了逝者安息的哀辞,有人立数起死者生平的劣迹,更多的还是各种各样的争议,好些以红人馆名义发的帖子大都以庆贺之词针对此事,更有甚者在卖肉场门口放鞭炮以示庆贺。最终不但在网上引起骂战一片,还在南校区街上发生了激烈冲突。闹剧在几个小时之内开始升级为殴斗,并开始有人受伤。
石磊忧心忡忡地站在玻璃屋的橱窗跟前望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街道,马刚和花雨哲也通过网上的消息知道了事情的发现趋势,对石磊的判断,马刚更是深信不疑,这下真的有些棘手了。
花雨哲扶着昏沉的脑袋对马刚说:“任它燎原火,咱有倒海水,石老黑坐镇呢,他还能没办法?”
话音刚落,石磊便开口说道:“马刚,把设备都拉到旧货市场抛掉吧,越快越好。花雨哲,把店退掉,押金能收回多少算多少。”
马刚一听立马开始照办,花雨哲却傻住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