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戎敦见得墓壁破开,啧啧怪笑两声,抬步上前,低头就想钻进去。眼前白影一闪,抬眼看时却是那穷奇挡住了去路。戎敦大怒,道:“你挡我的路作甚,莫不是要先打过一场,见个高低!”
原来他父子虽然和穷奇合伙来圣陵盗宝,可彼此互不信任。穷奇虽是狡诈,可那无华氏也是年老成精的,没少交待戎敦提防这穷奇。戎敦脑袋虽不大灵光,却肯听其父的话。此时眼见进入圣陵的通道已开,正满心欢喜,可被这穷奇挡了路,很是不满,只当这白骨架子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穷奇眼中红光一阵闪烁,他虽然有心独吞圣陵之宝,可也知无华氏父子两个加只神鸠,在场面上自己势力孤单。再则此时万不是争斗之时。可也不愿露了怯,嘎嘎叫道:“轩辕小儿向来奸猾,他墓中怎无埋伏?你就这么进去岂不是正中所算!而且我们闹出这么些动静,怕是早有人在暗中盯着了。我们进去取宝,若有人断了我等退路怎么办?”
戎敦牛眼一翻:“那你是个什么意思!”
穷奇怪笑道:“这洞口自然要留人守卫,若有变故,我等也好有个准备。”
他这说法本不算错,问题是无华氏父子根本不信他。戎敦两个牛眼还在骨溜溜乱转,想着该不该信这人。无华氏已然接口道:“你这主意不错,我看就由你和神鸠守在这,我们父子进去取宝吧。”
这下轮到穷奇不答应了,他的本意是分开这两人一鸟,由他和无华氏父子中一人进墓取宝。若能借机除去一个自己就从容的多。再不然,自己若能将宝物都抢在手中,一出来就来个远遁千里也是好的。要他看守门户、望风,岂不是开玩笑?若宝物都落在那无华氏父子手中,再想要回来就难了。
当下穷奇那是据理力争,说什么陵墓中机关埋伏他最清楚,要攻入墓中取宝非他不行,说什么也不愿留在外头。无华氏只要他父子能合在一处,以防被这穷奇暗算就够了,哪里真个要这穷奇守门?而且这才打出个入口都这么费事,里头禁制机关想是不少。这穷奇人品虽差,能耐却不小,后头还得他出力。
双方各怀鬼胎,大吵一阵,终是达成协议。三怪一鸟都进墓中去,先取了宝物再作计较。眼见这伙子东西磨磨蹭蹭进入墓中,绿袍老怪总算松了口气。若他们坚持留人在外,自己还不能放开手脚施为。
见三怪一鸟都沿着甬道进入墓中,绿袍不再迟疑,口颂秘咒,法诀连掐,这地底也大生变化。但见随他掐诀举手,取出一滴红珠,一弹指,那红珠直投黑暗之中。到得一处,这红珠停了下来滴溜溜直转。
但见地底缓缓升起一杆黑旗,正是那十二都天神煞阵旗。这黑旗底接地脉,升上来将那红珠裹住。轻轻破裂声中,那红珠化雾而散,将那旗上符文图篆染得鲜红欲滴。原来这红珠正是绿袍老怪收集巫人后裔精血所炼,本身就没多少,这回也算下了血本。
一粒红珠对应一面阵旗,外人眼中都是同样一般的血珠,其实却各有不同。上古巫族十二大部,各有祖巫,各部自有不同。到如今巫族固然没了影,就有些稀薄血脉的后人都难寻。就收集这些半纯不纯的巫族精血,都不知费了百蛮上下多少功夫。
此时以不需留手,绿袍老怪全力催动大阵,以巫血助长阵势之威。一连激发了七杆阵旗,却是顿了顿,眉头微微一扬,抬头看了看陵墓上方,冷笑一声:“还真以为他们能坐得住,这就急了!本座倒想看看这人敢不敢闯阵。”
也不管外边之事,手下不停,将大阵全力催动。这都天神煞大阵在这地脉中温养了二十年,也能借助一部分地力,又有巫血为助,当时就活了过来。
十二远古魔神自阵旗上凝结成形,虽非实体,却也栩栩如生。一个个桀骜不顺,张牙舞爪,厉吼连连,似要择人而噬。绿袍老怪见得,皱了下眉头,咬破中指,滴出三滴精血。分做十二份抛飞至旗上,那精血化作血雾被这些魔神吸入口中。这些魔神被喂养过后,倒是老实下来了。
原来这十二都天神煞大阵是上古巫族镇族凶阵,主阵的就是上古十二祖巫。绿袍老怪得的这套阵法本就齐全,又推演多年,已是尽得其精粹。他在此布的阵算是尽其所能,又有巫血为助,却是召唤得来十二祖巫的残余意识。
这巫祖在上古就是征天伐地的凶人,就是些残念也不是能任人差遣的。绿袍老怪也只好以本身精血喂食这些凶魔,以便驱为己用。好在巫族不修元神,若召来的是巫祖残魂,那老怪这大阵还真不知以谁为主。
其实旁门魔教中的功法多有以精血喂养神魔也就是这么个缘故,谓之以身伺魔。只因着神魔实力太强,硬以道法压服是不容易的。只好用这么个一半算是讨好的法子,收为己用。这法子也有凶险,自身修持不够,那就真做了神魔的食料。
绿袍老怪喂食过神魔,看它们已是安静下来,脸上却有些阴沉,看来这大阵威力是大了,可隐患也不小。不过此时也不是计较这事的时候,又打出几道法诀,将这大阵略为做了些遮掩,方才罢手。
而此时在圣陵地表,却有个矮小老头正急得直打转,正是那追云叟白谷逸。原来他受人所托,监视这圣陵的状况。他后头那方的意思也是打着圣陵遗宝的主意,由此和峨眉做了些交易。是以这回圣陵之宝的争夺,峨眉并不打算插手,白谷逸也只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