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神木七种,一曰建木,二曰寻木,三曰扶桑,四曰若木,五曰不死,六曰蟠桃,七曰黄云。
时至今日,除了黄云木,其余六种皆已消失不见。
而黄云木也仅仅剩下了一株,扎根在天机阁的顶峰之上,世人难见,据传此树并不高大,但枝繁叶茂,通体黄色,其叶冠蓬松,如云朵飘落,所以世人称其为黄云木。可也有人说,每日晨间,黄云木上会生出一朵真正的黄云,食此云者,心性通透,可悟天机。
这种说法被当做无稽之谈,但也有人信之不疑,因此曾有些人想去天机阁上验证一番,但通通都被拒绝了,为此事当年天机阁还招来不少怨愤,但天机阁依然我行我素,无论是谁,想见这神木,通通都被挡了回去,久而久之,逐渐也没人在意此事了,都当做是一个奇谈,记载在各种各样的书籍之中。
但黄云木真正的价值还在于它的枝干,以黄云木打造的剑鞘,可养剑锋之锐,乃是天下第一等的剑鞘材料,但天机阁上,每隔千年才会流出一截手臂长短的木头,这使得黄云木制成的剑鞘,价值连城,除了最顶尖的那几个大教外,世间再无人可得。
苏启直愣愣地盯着赵云清手中的剑鞘,要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事实上在那剑鞘出现的一刹那,他身后的八荒剑就疯狂地颤抖起来,剑内的欢呼雀跃声丝毫不差地传到了苏启的神识之中。
沉思半晌,他还是摇了摇头,“不好意思,赵长老,引剑词......我还是打算放在玉轩阁上拍卖。”
“为了换取更贵重稀有的东西?”赵云清劝说道,“有的时候稀有不一定有用,适合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长留山上的剑术从不示于外人,若不是此次有绝品引剑词出世,峰主你是不会有这种机会的,而且即使峰主同意此次交易,也要刻下一份灵魂誓约,发誓永不将这些秘术传于外人才行,所以如果错过了,峰主几乎就再无得到这些剑术的机会了。”
“世间剑术千万,哪一本适合自己还真不好说......”苏启笑了笑,“我听闻皇庭山和天虞山的人也都到了太清城,这两家也是世间最顶级的剑道宗门,赵长老认为自家的剑术一定胜过他们吗?”
“天虞山那群搞神秘,藏藏掖掖的家伙我就不说了,他们的剑术,连我也没见过几种......”赵云清脸上有点傲然,“不过皇庭山那群牛鼻子道士的剑术肯定不如我们长留山!而且他们抠门到了极点,怎么可能像我们这么大方,门中剑术任峰主挑选?”
这两家果然是死对头啊。
苏启对此也早有耳闻,这两家同在岳州,争斗了上千年,互不服气,每隔一段时日总会闹出些乱子,前些年据说还发生过大规模的械斗,长留山的长老带着百八十名弟子和皇庭山的道士们在洈水畔大打出手,引得围观者无数,其实两家最终都丢了不少的面子,但仍对这种事乐此不疲,两家都说自己打赢了,为此又是一番争吵,吵出火气的两家甚至换了个地方又打了一架。
堪称是宿敌。
“那可未必,既然长留山想要,那皇庭山的手笔想必也不会差,赵长老您说呢?”
苏启遥遥举茶。
赵云清面色不定,他直直地看着苏启,半晌后叹了口气,“峰主这是阳谋啊,将引剑词拍卖一事搞得天下皆知,大半的剑道宗门都蜂拥而来,这其中有恩怨的宗门也不少,引起的竞争也可想而知......不过峰主,你到底想要拿这引剑词换什么?”
苏启沉吟半晌,还是说道,“绝顶的剑术我当然也想要,但赵长老别忘记了......我的身后还有一个宗门,而我是掌门巨阙子的师弟,虽然境界不够,但名义上我也是八荒峰主,剑门长老之一。”
赵云清愣了一下,但随后脸上闪过恍然之色,他起身拱拱手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峰主了。”
走出门去,赵云清鬼鬼祟祟地溜进一条小巷,带着常小六尽挑些犄角旮旯的地方走,围着南城绕了两三圈,又从一条小胡同里钻进了东城,才在一条主街上大大方方的走出来。
赵云清四下看了看,没瞅见皇庭山的道士,又折腾了半天时间,看徒弟的样子,似乎是已经饿了,索性找了个酒楼。
常小六点了菜,给师父和自己各倒上一杯茶,他瞟了一眼面有喜色的师父,好奇地问道,“师父,你知道他想要什么了?”
“当然,”赵云清正在写一张传信符,闻言抬头看了看周围,随即灵气屏障遮蔽了小小的雅间,“剑门当年破灭的内幕,这些时日在中州也有些流传,虽不知真假,但当日山水宗上,可是不怎么太平......东荒传来的消息也说,剑门正在大肆招揽弟子,又出手了不少低阶的灵药来换取灵石,看来他们重建之后,缺少各种修行物资,他是想要些对宗门发展有助益的东西。”
赵云清说完,似是若有所思,又低头补了两句。
“那他换灵石不就好了,这些东西灵石完全买的到吧?或者也可以明言嘛,让各大宗门拿物资来换。”常小六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大口茶水。
“只换灵石......那可就亏了,很多宗门是拿不出一大笔现钱的,引剑词的价格必然炒不上去,”赵云清摇摇头,“若是换物资,也不够划算,一家宗门能拿出多少物资?大家总还要维持自家门派运转的吧?不如以物换物,譬如他拿这引剑词去换了十柄好剑,这好剑可也是大家都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