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可以睁眼了。”
并没有感觉到怎样的变化,不过莉拉斯塔萨仍旧按照我的话睁开了眼睛,当她看到周围的一切的时候终于无法再保持淡定。
“这里是……”
“这里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了莉拉斯塔萨的疑问。是杜希拉,仍旧一身术士黑袍的她并不像一个恶魔,反而像一位雍容的女主人——女主人?这么快就开始示威了吗?
所以说,新人总是会被欺负的,那些空降到一个团队,立即就让老队员们心甘情愿的纳头便拜,这种情节大概只有三流的骑士小说中才会出现,而毫无经验的莉拉斯塔萨应该犹是。不过我却不准备管,因为杜希拉隐蔽的丢来一个“你先别管”的眼色,我相信她们,一如她们一直在相信我。
不过事情的发展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不是说杜希拉她们真的开始欺负莉拉斯塔萨,也不是说几个人立即就像好姐妹一样亲密无间,在相互介绍之后,她们竟然用相当严肃的语气开始介绍成为我的妻子后的注意事项,其中有权利、有义务,也有责任。
我说,夸张了吧!
“一点都不夸张,”瞥了我一眼,杜希拉在契约中淡淡的说道,“我们都是爱你的,也许莉拉斯塔萨也是,但在利益面前,爱情什么的都只是一首悲壮的挽歌,我们没有什么牵挂,就算是阿比迪斯,因为过去的经历,对于自己的信仰也不再那么在意,所以我们可以全心全意的爱着你,并用爱维系着这一切。
不过她却不一样,本身作为‘纽带’的她背负着太多的东西,我们不想让任何人受到伤害,包括你,包括我们,也包括她,所以,我们要先把话讲明白,但如果真的到了必要的时候,我们会做我们认为应该做的一切。”
我无话可说,因为我在如此残酷的宣言中感觉到了浓浓的爱。
女人是无私的,为了自己的爱她可以奉献一切,女人又是自私的,为了自己的爱她又可以牺牲一切。
“我明白了。”莉拉斯塔萨的话惊醒了思考中的我,就见她站起身,对着散落在房间内的众女微微鞠躬。我能感受到她这一礼的诚意,并不是为了确认自己的身份,作为“后来者”对于“先行者”的尊敬,而是为了这份爱。
这份浓的化不开的爱。
所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许多东西原本看着是可以勉强接受的,但一旦有了对比就会让人觉得根本忍不了,也不知道我现在的这种心情是不是叫做“厌世”,但是在那一夜后我迅速回到了夜色镇。
其实我也知道,也许这话说的大了些,但我与暴风城之间的平衡已经相当脆弱,而夜色镇将会是一切的导火索,现在,这根导火索将会由我来引发。我很理解陛下的决定,作为一个国王,作为一个掌管名为“国家”的马的缰绳的御手,在如此颠簸的道路上,他是不会允许任何脱离他掌控,并且有可能干扰到他的驾驭的人或者事物存在的。
很不巧,我正是一个,虽然我并没有相关的想法,但我已经造成了这种事实——至少是他们认为的事实。很多事情,只要当事人这样想,那么就会是真的。
或者,我应该检讨一下?作为一个夜色镇人,我们已经习惯了依靠自己的双手,而不是企盼他人的力量来生存下去,但这样的话我们的身上就会少一些枷锁,毕竟有收获必然就会有付出,受到别人的帮助那必然会产生相当的……因果,这些因果会结成一道大网,在深深束缚你的同时却又能保护你不受某些东西的伤害。
比如说,如果夜色镇在开始时并不是组织守夜人,而是去暴风城求爷爷告奶奶,最终让暴风城大发慈悲的派来了援军,这样的话暴风城也不会有现在的不放心——因为他们有军队驻扎在那里;至于我,如果我不是这样的特立独行,经常与其他组织“合作”却不加入它们,我也不会成为王国的不安定因素。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提一个人,那就是埃德温·范克里夫,那个被我杀死的男人。迪菲亚兄弟会在过去可以说是“红极一时”,就连现在的陛下遭到绑架这件事他们都有参与,不过他与我还不一样,霍乱西部荒野的他却仍然可以为贵族或者说暴风城所接受,兵力不足是一个原因,但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叛匪的身份,脱离法律的他随时都可以用法律进行制裁,但是我不能,夜色镇也不能,因为我们也遵守法律,这才让他们产生了恐慌。
——法律都是为了保护设立者而设立的,一旦出现了“应该”被法律保护却又“有可能”危及设立者利益的人,就算只是“有可能”,他们也会不惜一切的消灭掉,就算这种手段违反他们设立的“法律”。
很难理解,是吗?但这就是他们的思维模式,还是那句话,许多事情,尽管相当荒谬,只要当事人认为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回到夜色镇,我立即找到了镇长,在他面前我只说了一句话:“想跟我离开的人就开始准备吧,最多三个小时。”
“去哪?”镇长没有问离开的理由,因为这个理由显而易见。
“现在不能说,不过虽然不会比这里更好,但绝对不会比这里更差。”这句话结束时,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
“你不该回来的。”
回到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家,迎接我的却是这句话,是何瑞修,一身皮甲,外罩黑袍的他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