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德斯死了。
虽然自始至终,除了那些堕落者在他身上进行那些邪恶实验时发出的惨叫外,他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甚至没有再看阿比迪斯一眼,但阿比迪斯知道,那的确是泰德斯,阿比迪斯也知道,恐怕血色十字军……真的是完了。
“你们……会怎么处理他的尸体?”鬼使神差的,阿比迪斯竟然问出了这个问题。现在在这间刑房里,算上那具尸体只有三个人——不对,也许自己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吧?而第三个人阿比迪斯很早以前就认识,杰斯特·伍德,很早以前在东瘟疫之地做过银色黎明的雇佣兵,曾经因为大量残杀血色十字军的战士,玛尔兰还对他进行了惩戒,只不过最终被他击败,还被他饶过一命,通过银色黎明给送了回来。
原本这个人也是阿比迪斯仇恨的对象——不,应该说来到这里之后他仇恨一切术士,包括现在也许已经死了的,留守在提尔之手的玛塔乌斯。作为经常在自己的身体上做研究的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虽然自己对于自己这肮脏的身体感到恶心,但他却并不那么认为,至少他有时会利用自己的身体“放松一下”,也许这家伙还算是个好男人吧,至少在这之后,他对自己还算不错,所以阿比迪斯对于他的仇恨心也就渐渐的淡了。
“一般说来是作为标本存放起来的。”术士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他……他……他真的是……”
“是的。”看着阿比迪斯欲言又止,术士直接公布了答案,而在听到这个答案后,阿比迪斯竟然发现自己并没有多少惊讶。就听术士继续说道:“自从巫妖王被击败后,银色黎明就返回了东西瘟疫之地,他们将那里作为自己的势力范围,并在积极的净化着。
很遗憾,血色十字军在这场远征中一直处于所有人的对立面,所以在战后他们过得并不怎么样,也许正因为银色黎明将东西瘟疫之地当做自己的势力范围,所以血色十字军才没有被彻底毁灭,现在仅剩的残部正龟缩在提尔之手,但想来也不会有多少时间,因为他们正像提里奥·弗丁说过的那样,‘成为了他们最痛恨的东西’。”
“那……关于他的遗骸……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阿比迪斯也不知道今天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多话,甚至开口发出了恳求,不过阿比迪斯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这些了吧,想到这里,阿比迪斯咬了咬嘴唇,终于下定了决心:“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不可以让他像一个人而不是一个试验品一样死去?毕竟他曾经是一个战士,我……我会报答你的……”
“报答?用什么?或者,你终于肯说了吗?”听到阿比迪斯的话,术士笑了,而阿比迪斯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多么荒谬,除了那个根本不存在的“秘密”外,自己的一切可以说都可以被他予取予求,包括自己的身体……等等,身体?也许自己可以……
就在阿比迪斯即将想到更加糟糕的事情时,术士继续说话了:“不过,我倒是可以答应你,虽然有一些风险,但也并非不可能,不过我最多也只是能将他火化而已。”
“这已经足够好了。”阿比迪斯相当真诚的说道,同时脸上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因为她也能感觉到对方的真诚,更能想到对方为此所担的风险,但……为什么呢?
“因为,我也曾经是在东瘟疫之地抗击天灾的一员啊。”术士微笑着回答,这个微笑甚至让阿比迪斯有一种晃眼的感觉……
第二天,当术士再次来到刑房时,虽然他没有说,但阿比迪斯还是感觉到他完成了自己的承诺,几天之后,当术士再次用阿比迪斯进行“放松”时,阿比迪斯用自己的方式对术士进行了“报答”。
——虽说阿比迪斯出身军人家庭,但作为贵族的女儿,一些东西还是必须要学会的,所以,就算阿比迪斯几乎动不了,但她还是给术士留下了难忘的一次。
……
“轰!”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天?几个月?抑或是几年?反正阿比迪斯是被一声巨响惊醒的,虽然她在地下,但他也能清晰的感觉到整个暴风城似乎都在震动。
‘地震了?’阿比迪斯这样想着,随即无所谓的一笑,她知道如果有这种规模的地震的话,现在被束缚在地下的自己是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的。
“卡啦……”
“恩?”
相当奇怪的,随着一声轻微的金属响,束缚着自己的铁环竟然自己脱落了,虽然因为长期与自己的皮肤密不可分,有些位置随着铁环的脱落竟然撕下了大片血肉,不过阿比迪斯现在顾不得这些,因为她要做一个决定。
‘这一定是一个阴谋,但也是一个机会,我……我该怎么做……’
阿比迪斯这样想着,过去的经历让她可以充分明白现在的处境,但她的身体却先于她的脑子行动了起来,毫无顾及自己赤裸着的身体,猛然撞开了刑室,在刑室外,既有触手可及的自由的空气,也有站在门口的那个术士。
“你要阻止我吗?”阿比迪斯沉声道,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拧断那个孱弱的男人的脖子。
“你这样是出不去的。”似乎没有看到阿比迪斯的蓄势待发,术士随手将一套沾满血渍和烟灰的全身铠,以及一套最多还算能看得过去的衬衣丢在了阿比迪斯脚边,接着说道:“死亡之翼突然来为他的女儿报仇了,现在就在上面,这是你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