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太子的生母,当然希望太子日后能顺利继承皇位。百度搜索镇国公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若能得到镇国公的支持,自然就会更有把握,因此她对镇国夫人也是另眼相看,比起其他人刻意亲近几分。
当镇国夫人把夏青云准备的礼物拿上来,皇后笑道:“夫人真是有福气,得了个仙女似的儿媳妇,每回送来的都是世上少有的物事。就说这茶花吧,御花园的花匠再怎么侍弄,也开不出如此娇艳的花儿来。”
镇国夫人笑答:“茶花在咱们京城少见,可东南那边却是满山遍野,太平郡主她是借花献佛。”
太后笑道:“再过两个月博文就该回来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让他们两人成亲?”
太后边说,边笑看了皇后一眼。镇国夫人心下会意,起身给太后和皇后施了一礼,“可巧今儿个太后与皇后都在,我就斗胆为两个孩子求个天大的福祉,请太后和皇后帮着选个好日子。”
皇后笑着推辞道:“老祖宗福泽深厚,还是由您来定吧。”
“诶,你是皇后,一国之母,由你指个日子才是正经。”太后端起茶杯,慢慢品着。
旁边的嬷嬷碰上来一本黄历,皇后接在手中翻了翻,“六月天气太热,七月又不宜嫁娶,不如就定在下元节这天如何?”
镇国夫人微笑,“臣妾多谢皇后!”
婚期一定下来,要忙的事情就都排到了眼前。司鸿睿忙着朝廷的事,夏青云的娘又快临产,所有的事情都落在镇国夫人的肩上。
镇国夫人身兼两职,既要作为娘家人准备嫁妆,又要作为婆家人准备婚礼一干细节,但她却乐在其中,一点儿都不觉得累。
谁也没有意到夏青云眼中一抹淡淡的愁绪,见她总低着头,都以为是她脸皮薄。害羞而已。
宝阁里,夏青云坐在七星海边,蓝蓝的海水一望无际,将她的思绪带回到前世的记忆中。
雪儿抱着她那只长毛兔走过来。坐在夏青云身边,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
夏青云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世上之人,有几个是不计名利,为了真正的感情而结合在一起呢。即便当初是两情相悦。又能有多少人能够携手走到白头?”
雪儿转了转眼珠,“我听闲云大师说过,世上所有的人都不是寻常就能相遇、相知的,都是前世的因,才定今生的缘。闲云大师说过,要惜缘,还要以一颗慈悲的心,将恶缘转为善缘。我想既是能结为夫妇的,应该都是善缘吧。”
夏青云仍旧看着前方的海面,轻轻摇了摇头。“未必。譬如长公主与驸马,驸马和长平郡主,长平郡主和贺家二公子,你说他们之间到底是善缘,还是恶缘?”
“这...”雪儿寻思了半晌,也叹气道:“你们人类的世界太复杂,我可说不清楚。”
夏青云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面颊上投出好看的月牙,“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说到底,还是人心的**太多。”
雪儿歪着头,听不太懂她话里的意思。
夏青云淡淡地说道:“人最难控制的就是自己的**。**比野草还要多,随着**的膨胀。人也会改变。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将来会是什么样子。”
“青云姐,你不要想的太多。只要司鸿少爷真心对你一个人好,不就行了?”雪儿手里拨弄着长毛兔的耳朵,长毛兔大概被她弄烦了,后腿一蹬,跳到了草地上。雪儿一把又把它抓过来,兔子在她怀里挣扎着。
夏青云心里一动,“你就放了它吧,它想走,你就是留下了它也不开心。”
雪儿一撒手,兔子便撒欢儿地跳了出去,头也不回地蹦走了。雪儿噘起嘴,“这个小东西,明明是它要跟着我的,这儿却又想逃了。”
夏青云站起来,拍拍身上沾着的草叶,浅笑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心是会变的么。”
她从宝阁里出来,马上就到谷雨了,她打算去趟河间,看看农庄里播种的情况。
青梅挑帘进来,“青云姐,戒台寺来了个小沙弥,说闲云大师出关了,让你得空便可过去。”
夏青云正觉着心中烦闷,想到外面走一走,便问道:“人走了吗?”
青梅笑道:“还没,在堂屋和夫人说话呢。”
夏青云从抽匣里取出两串手串,吩咐青梅备车,“我这就去趟戒台寺,正好让小师父做我的马车一起回去。”
春天的天气多变,早上还是晴天,不知什么时候却覆了漫天的乌云,空气中也氤氲着潮气,眼看就要下雨。
马车停在万寿山下,夏青云刚一下车,雨丝便飘在脸上。
雪儿先跳下马车,撑起一把油纸伞,两人跟在小沙弥身后,顺着山路逶迤而上。
“阿弥陀佛。”闲云大师站在禅房前,笑吟吟地望着夏青云。
“闲云大师安好。”夏青云福了一礼,寒暄过后进到禅房里,她取出手串递给闲云。
“请大师过目,这手串上的符文甚是少见,还请大师指点一二。”
闲云接过手串,只瞟了一眼,便笑道:“手串就出自戒台寺,上面刻的是梵文咒语,祈求菩萨降福与佩戴之人。但两者的咒语却不相同。”
他拿起那串复刻自长平郡主的,“这上面刻的咒语是为自己求福,而另一串则是为天下苍生。”
夏青云有些愕然,自己一直以为手串上有大秘密,却不过如此而已。
闲云缓缓说道:“天下之事,都逃不过一个缘字。为别人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