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夏菁华的淡然,夏雅蓉显得焦躁得多。她一把拉起夏辰的手:“辰儿,最近都没听说你的消息,真地是急死姐姐了。”
夏辰道:“原本早该过来向姐姐道个平安的,不巧竟病了。”
夏雅蓉道:“难怪瞧着你脸色不大好,现在怎样了?”
“还在吃药,不过已无大碍。”
夏雅蓉忽然悲从心头起:“辰儿,你听说了吧,英儿他再过十天就要被发配到北燕关去,他小小年纪,怎受得了这一路苦楚,到了军营……呜呜……”
夏辰惊讶地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夏雅蓉擦了擦眼角,眼光忽然变得异常森冷:“谁让我们无权无势!想保英儿一条命,就只能替人顶了罪名。”
夏辰心道,以为得了便宜时都还在偷着乐,现在出了事还不是自找的。
夏辰道:“叔母叔父一定很伤心吧?”
夏雅蓉抿了抿嘴:“那还用说,娘她几日没吃东西了,昨晚还被钱氏打骂了一顿,我爹起初把自己关在房里喝闷酒,现在被夏忠扬反锁在屋里,每天只让人送和个馒头一碟咸菜,最可恨的是他们竟反咬一口,逼我爹娘要卖房地的钱。”
夏辰微微撇了一嘴:“什么房地?”
夏雅蓉道:“之前钱氏和我娘说好要分三分之一的田产给娘打理,她却暗里把田产卖了大半,我娘问她要钱,她竟说我娘故意在演戏,说我娘卖了田产。”
夏辰道:“雅蓉姐,这些事我真是不知要怎么说才好。你也别想太多了。我听曹妈妈说你要和孟护卫订亲了,我知道你心里其实很喜欢他,等过了门儿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夏雅蓉瞧她一眼,眼神说不出的古怪:“辰儿,祖宅失火时你和月娘都没在家么?”
夏辰微微一笑:“在家啊,说起来真是好险,幸好邻居发现得早。不然我今日怕是见不到姐姐你了。”
夏雅蓉干笑道:“辰儿福大命大。自然逢凶化吉。”
夏辰道:“我约了卫公子吃饭,就不多待了,改日有空再来看姐姐。”
“哪个卫公子?”夏雅蓉好奇地问。
夏辰神秘地道:“东宫禁卫军副统领。卫寒。”
夏雅蓉惊讶地道:“是他?”
“姐姐认识他?”
“不,不认识,只是听英儿提起过你和他……”
夏辰耸了下肩:“姐姐说的是我被他抗走的事吧?我们那是闹着玩儿的,他待我其实像亲弟弟一样好。我现在吃的用的都是他管。”
“哦,呵呵。有机会定要介绍姐姐认识一下这位卫公子,也好当面谢谢他,姐姐真地天天都惦记你呢,有他照顾着总算能放心了。”
“姐姐若替我说声谢。自是再好不过。卫寒最近很忙,改日他有空,我再约姐姐去见他。”夏辰心下好笑夏雅蓉竟打起了卫寒的主意。真是做梦!她虽有几分姿色,却比美娘差得远。而卫寒是个好色之徒,绝对瞧她不上。
“这本是应该的,只恨姐姐说不上话,不然怎地也不能让辰儿你住在外头。”夏雅蓉已喜形于色。
夏辰举步向门外走去,故伎重施,夏雅蓉捡起那锁头一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辰儿,这锁怎在你这?”
夏辰微微皱了下眉:“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这锁是我刚刚在街上买的,莫非姐姐也有一样的?”
夏雅蓉忙道:“呃,不是。啊,是啊,我也有把一样的。”
夏辰张大眼睛:“姐姐莫不是以为辰儿拿了你的锁吧?”
“没,怎么会,我……只是那把锁我不知丢在哪儿了,还以为辰儿捡到了呢。”
夏辰道:“雅蓉姐,你的锁丢了,我却刚好有把一样的,这不是让辰儿惹人怀疑么?”
夏雅蓉忙道:“姐姐自是相信你,再说我那把锁丢了许多时日了,怎会这般新,况且这种锁又不贵重,两百多文仍满街都是。”
夏辰道:“姐姐这样说辰儿就放心了,告辞。”不难看出夏雅蓉知道放火的事,如此不妨让卫寒套套她话的,找到那放火之人一切就会水落石出。只不过一想着夏雅蓉绝对会想方设法勾引卫寒,她还真有几分不放心!
常言道女追男隔层纱,王八看绿豆对上眼谁也没撤,卫寒万一就吃夏雅蓉那套,自己不是要失去个好帮手?那真地是亏大了,亏死了!这事还是再等等为好,毕竟夏雅蓉和孟护卫之间咋回事她还没搞清。
夏辰走后,夏雅蓉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片刻后她猛地站起身咯咯笑着去找孙氏。
孙氏云鬓散乱,脸上犹带抓痕,两眼直直地看着某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娘,辰儿刚刚来了。”夏雅蓉轻声道。
孙氏张了张嘴:“他?他来干什么?”
夏雅蓉道:“他听说我要订婚,送了两盒上好的茉莉粉来。”说到这儿她轻哼一声:“他倒是个好命的,虽微染小恙,心情却是极不错。”
孙氏猛地转过头瞪着女儿:“上好的茉莉粉,他哪来的钱?”
夏雅蓉道:“他说卫公子待他比亲弟弟还好,吃用皆由卫公子关照,卫公子是什么人呐,他竟不知怎地攀上了。”
孙氏唉了口气:“我竟是错打了算盘,早知道就不该答应钱氏对付他。”
夏雅蓉道:“娘,现在也不算晚啊,若女儿通过他能认识卫公子……卫公子可还没成亲呢!到时有卫家帮忙,英儿自会没事。”说到这儿,她的脸上的神情好似美梦成真一般。
孙氏像是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