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南郡,初到南郡,她满目看到的不是南郡的气势典雅,而是满满的希望。她终于到了这里,今天就可以见到上竹先生了。
她就站在城墙旁边,素雅的眼眸有着星光流动。
就在此时,有两队身着黑衣,气势磅礴的侍卫快速跑来,正在清理街道。安言微微一愣,往旁边站了站,目光也是忍不住好奇的往街道中间看。在南郡,这般隆重的清场,难道是郡守大人?
在她的视线之中,一辆宽敞大气的马车缓缓驶来,马车的前后各有四个骑马护卫相随。
马车被掩得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出马车里面做的是什么人。安言略微有些失望的垂下脑袋,却是在垂下的瞬间,一阵清风吹过,卷起了车帘的一角,露出了里面一张线条刚毅的严肃面容。那面容俊朗,若是让安言看到,定然会大吃一惊。
安言站在角落,略低着脑袋,等这一行人马过去之后,才抬起头来,正好听到旁边的议论声。
“那马车里面坐的是谁,真是气派啊。”
“那是郡守大人的马车,看这方向应该是去苏府了。”
“什么,苏府!苏府怎么了,看这架势好像发生什么大事情一样?”
“看你,平日只知道关在家里读书,连这都不知道。前段时间,苏府三爷不知道怎么惹怒了秦都的一个贵人,所以就被革职了。最近,那个秦都的贵人好像犯了什么事情,被关入了刑部。而苏家三爷的这件事情也重新被翻出来了,据说是要让三爷复出,重新掌兵,回到站场去。”
“苏家三爷啊,那可是南郡的风云人物啊。”
“那是,苏三爷的名讳整个南郡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话语声渐渐远去,安言听了也只是当成八卦,在脑中过了一遍而已。那些事情离她太遥远,她也许一辈子都接触不到。她摇了摇头,转身就走了。
安言先是找了一家客栈,好好的梳洗打理一番,然后才前往郡守府。
郡守府看上去相当古老,有一定的年头了,给人一种厚重的历史感。府门两边皆站着一个佩刀的侍卫,此时正目不斜视的看着正前方。安言缓步走到左边站着的侍卫,笑着道:“这位大哥,小生乃是上竹先生在新竹书院的学生。近来书院出了一些紧急的事情需要上竹先生处理,而上竹先生却是来南郡访友了。事态紧急,小生便亲自赶来告知。麻烦这位大哥通禀一声,小生感激不尽。”
安言说得情真意切,那侍卫听了之后就认真的打量着安言,见她眉目清正,不像是妄言之人。思量一番之后,才道:“好,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这就进去为你禀报一番。”
侍卫进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上竹先生让你进去说话,请跟我来吧。”
安言顿时大喜,跟着侍卫一路穿过几个拱门,不一会就来到一个清雅安静的院落。院子周围种满绿竹,中央还有一个圆形的石桌。此时正有一个面目清然的中年男子坐在石桌旁边品茶,看到有人前来,抬眼望过来。当看到侍卫身后跟着的安言,他眉头一皱,眼中有着疑惑的神色。
侍卫将人带到,就退下去了。
“老夫倒是不知道自己何时有了这么一个小学生了?”
上竹先生依然端坐,拿起杯子细细品了一口,然后才悠然说道。
安言是女子,自然身形娇小,看着倒像是一个小小少年。听了上竹先生的话,她面色一变,悲伤之色迷茫其上。
上竹先生讶异,微抬眼眸,突然就看到眼前少年跪倒在地。
“请上竹先生救我兄长。”
安言跪倒在地,对着上竹先生就直直的磕了一个头,抬起一双宁静素雅的眸子,满含希冀的看着上竹。
上竹没有料到这个少年会有这样的举动,连忙起身,想要去扶起安言。而安言则是往旁边跪行一步,避开上竹的搀扶,坚持道:“请上竹先生救我兄长。”
看到少年执意如此,上竹只好作罢,疑惑问道:“你兄长是何人,出了何事?”
“我兄长是白安,被人冤枉偷盗,如今被关押在绿竹县大牢中,生死未卜。”
“什么,白安!”
上竹先生惊讶起身,面色惊疑不定。白安是他很喜欢的一个学生,他觉得加以培养,将来也会是一个李玉竹一般的人物。而且,白安这个学生不仅有才,性子更是稳重,不骄不躁,勤勉好学。这样的学生,如何会偷盗?
“这件事情老夫不会坐视不理的,你起来吧,将事情细细说与我听。”
安言遂起身,将事情详细的诉说一遍。在诉说的过观的将事情描述一遍,并未过多的加入个人情绪。上竹先生听了,眼中有着淡淡的赞许神色。
“白安的品性我也是了解的,定然是不会做出偷盗这样的事情的。这县衙以及书院还有那清风酒楼和明月酒楼,竟然为了一己之私,就陷害他人,当真是目无王法。走,我去向闵郡守道别,然后我们就出发回绿竹县。”
上竹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边刚了解了事情的经过。那边果然就风风火火的带了安言去向郡守大人辞行。
而那边南郡的郡守闵厚也是刚刚从苏府回来,面上尚带着惆怅之色。闵厚转眼看到好友上竹先生带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生急急过来,目露疑惑。上竹先生上前,将白安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番。闵厚是一个有些严肃的人,面上表情素来单调,听了上竹离开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