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阿济格当然不好将自己这样的丑事告知洪承畴和部属们知道,凡是知道他私密之事的人都必须得死,只是阿济格想到自己胯下之物受伤了,那娇滴滴可以捏得出水的一群扬州瘦马却一时无法消受了,顿时满腔悲愤,恨不得将整个世界翻转过来,忍痛拔出佩刀,指着扬州城方向,大喝一声:“给我杀啊!谁第一个冲进扬州城,赏银万两,女人任他先分,官升sān_jí!”
听说有如此丰厚奖赏,满蒙八旗、汉军旗都躁动起来,就要朝前冲。
阿济格虽然一时胯下受伤而导致头脑发热,但在保护满洲八旗实力上,却是异常清醒的,一转身他便命令八旗军只是在背后监督着绿营兵冲锋,不得冲到最前面去,一定要抓住扬州城出出来偷袭的人马。
阎应元此时早就指挥出来偷袭的人马,退回那一片城墙外的房屋街道中去了,绿营兵对那一片黑乎乎的房屋区,恐怕还有埋伏,怎么都不敢贸然冲进去送死,如此之下,清军哪里还能抓得住偷袭者。
背后八旗军对着绿营兵又是刀砍又是箭射,但黑暗之中,绿营兵集中起密集的大阵,磨磨蹭蹭的就是不愿冲锋。
阿济格气得一阵暴跳如雷,拉扯之下,裤裆又是一阵疼痛不已。
洪承畴并不赞成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天色中开始攻城,但主子阿济格气急败坏地说要攻城,他也不敢不遵守,出面协调指挥着绿营兵形成一个攻击的阵型,黑乎乎中,密密麻麻的清兵缓缓向扬州城逼近。
“好,清军再次中了我们的圈套!”
黑暗中,阎应元冷笑了一下,下令:“炸药包,发射!”
随着这一声令下,黑暗中,亮起无数的火点,呼啸着朝清军队形飞去。
“这是什么东西?”
几万绿营兵都看到了他们头顶飞来的一道道彷如火蛇一般的物体,下意识地都想躲避,但密集队形中人头挤挤的哪里能躲得过,那些物体通通地砸进他们的密集大阵中,砸中很多人的头顶、肩膀、手臂,落在地上。稍停一下,清兵这才发现,落在地上的是一包包还拖着一两条嗤嗤地燃烧着的导火索,都是不软不硬的物品,也没见砸死一个人。
“这是会爆炸的火.药!”总算有识货的清兵失声惊叫。
但是,已经晚了,轰隆轰隆的爆炸声响起,那是扬州守军阵地的佛郎机炮后发先至,以霰弹发炮,猛轰清军队形。
绿营兵慌乱地往后撤时,他们中间的炸药包陆续爆炸,猛烈的气浪弹飞无数的小石头、破铁片,狠狠地扎进密集的人群中,打得清兵一片鬼叫狼嚎。
“冲啊!”阎应元命令守军凭借熟悉的地形再次主动出击。
按说,在野战中,绿营兵的战斗力并不比扬州守军低,但绿营兵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意想不到的神秘袭击,早就为此丧胆,此时哪里有什么斗志与对方搏斗。扬州守军再次出击,黑暗中不知有多少人马,绿营兵只有扭转屁股溃逃的份,将背后留给扬州守军。
这种时候无论如何是不能撤退的,洪承畴也急了,撕心裂肺地高呼:“顶住,顶住,不准退!”
“凡溃逃者,格杀勿论!”在这种场合下,阿济格倒是表现出异常的冷酷,几乎不假思索便作出决定要镇压溃兵。
八旗军当然不会手软,对准溃兵又是一阵大砍大杀,比扬州守军的攻击还要酷烈。
在扬州守军和八旗军的两面夹击下,绿营兵又丢下了一地的尸体。
这样一直折腾到天大亮,发现扬州守军早就退回去了,砍到浑身鲜血的八旗兵才罢手,绿营兵也看清了后面没有扬州守军逼来,这才止住胡乱奔走的脚步。
此时,清军上下这才看清楚,扬州守军正秩序井然地通过城门退进城内去,想冲过去追击却是来不及了。
“主子,我们最好要牢牢控制住这片房屋街区,不要让扬州城内的那些蟊贼利用来偷袭!”洪承畴原以为扬州守军没有拆除这片房屋似乎不符合守城的一般常识,现在才终于明白其实对方并不是愚蠢,而是要利用来一而再、再而三地偷袭打击己方的依托。
“有道理,这片地方必须控制在手上。”不用洪承畴提醒,饱经战阵的阿济格都已明白其中的奥妙。
既然主子点头同意了,洪承畴便不再犹豫,亲自指挥绿营兵立即分片进占这片房屋街区。
谁知,清军在此地又中埋伏了。
阎应元判断清军必然要控制此地作为攻城的出发阵地,早就在此作了一些埋伏布置。
按阿济格和洪承畴的命令,几万绿营兵带着兵器和一点铺盖便钻进成片的房屋里面去,他们抢着涌进毫宅大院的房子里去,他们清楚他们做不了这些房子的主人,但先争个好地方歇息几天过过睡豪宅的瘾也好。
成群结队的清兵涌进扬州城墙不过百步外的一个个房屋中,有心细的清兵发现,这些房屋的墙脚多被挖空。这种情况马上被报告到军官那里去。
有警惕的军官立即想起昨晚扬州守军偷袭城外是利用炸药爆炸成事的,担心有什么猫腻,于是又立即报告给到阿济格、洪承畴那里去。
洪承畴早就对此有了处理的方案,他下令要搜索所有房屋及其地下是否埋有炸药,如发现有炸药,立即予以处理,不要让扬州城守军有机会点燃这些炸药。
洪承畴虽然是读书人,饱览群书,对古往今来的军阵战争之事也见多识广,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