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之獬的蛋碎了?”杨光听说后啼笑皆非,不过他很理解,让一群仇视他的人去看护他,那跟让一群老鼠去看守一袋大米差不多。
“这事情都是牛二一人作出的,只要我能报仇,要杀要剐都认了,不过最好是让我死在向清军冲杀的路上。”牛二已把头盔摘去,把兵器放下,向杨光敬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外面还有铁血军士兵,不时朝这里瞅来瞅去,估计是为牛二担心。
杨光脸无表情地问道:“你有什么大仇未报?”
“我爹爹和大哥都是不愿剃发留辫子,被清军打死了。”牛二说着,眼睛就红了起来。
杨光继续问道:“哦,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总司令不让杀了他,必然还有大用处,是以我就整一整他,好出一口恶气!”
原来又是一个苦大仇深的人,杨光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说道:“军令不可违,你违反了军令,就要接受惩罚,看在你还没整死孙之獬的份上,罚你禁闭七天,你服还是不服?”
“才禁闭三天啊……我服,我服,只要能让我留在铁血军中继续杀清兵就行了,谢总司令了。”牛二说罢,竟忘了行军礼,朝杨光跪了下去,头如捣蒜般猛地磕头。
“牛二,又违反军纪了,你还想关多几天禁闭吗?新兵第一天你就应该知道了,见上级军官要行军礼,不得跪拜。”
牛二急忙跳起来,行了个军礼,大声应道:“是,牛二以后不敢再违反军纪了。”
小插曲之后,便是正经大事了。
杨光命令,押着蛋碎了孙之獬,用一个十字架绑着到清军阵前展示,并让人大叫:“对面的清军听着,你们的江西巡抚被我活捉了,你们想不死的,不要跟着留猪尾巴辫子的鞑子去送死,赶快出来投降,本军可以考虑放你们回家去娶个媳妇,过踏实日子,为父母养老送终……否则,哼,哼,只要我军一发动进攻,你们都死定了。”
看到孙之獬被俘,高进库营寨内静静地无一声发出。
金声恒营寨则是另一番景象,铁血军士兵喊话后,也许是为了表示孙之獬被俘虏了也不会影响到军心,金声恒亲自出来,大声答话:“妈的,你们就一刀把那个糟老头杀了吧,老子早就烦腻他了。”
被绑缚着的孙之獬气得暴跳如雷,几乎要再次晕过去,他跺跺脚大骂:“……金声恒,你狼心狗肺不思感恩,你不得好死,你天打五雷轰……”
金声恒冷笑一下,大声嚷道:“哼,谁不得好死?我看你今天就要不得好死了,你就放心地去吧,你留在九江的两房小妾,我会好好照顾她们的,不会率让她们孤苦伶仃的,保证让她们比你去干要舒服得多……”
“你,你……”孙之獬自被俘虏以来,损耗极大,中气体力不足,被金声恒气得肺都要炸了,但却想不出什么好的骂人话语来,上气不接下气,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像箭一样吐出来,头一耷拉,又晕过去了。
“真的没中用,这样的人怎么能率军出征?”金声恒眼珠一转,心生一计,骂道:“这个人肯定是假冒的,根本不是什么巡抚大人,对面的贼子,不要用这些冒牌货来哄骗我们……”
杨光见将孙之獬被俘虏的消息送达清军营中了,折腾下去没什么意思,命令将孙之獬押送回来,继续关押。
其实,抚标营、李成栋部被击败,高进库、金声恒已萌生了退意,其部下兵将都被吓破了胆了,那还有什么战心,那怕是铁血军人数的几倍,都已无能力冲出野战了,更没了攻打什么南京的雄心壮志,只想早日回九江去,但是铁血军的赫赫威名令两部清军不敢轻举妄动,两部都打算等着对方先走,让铁血军赶去追杀,自己则悄悄抄小道逃跑。在两人的心里都打好小算盘:反正孙之獬已经被铁血军俘虏,回到江西后,就将所有的责任往孙之獬身上一推,自己没准还能捡到一个力战全身而退的功劳呢。
现在,杨光正头痛着,如何让金声恒、高进库放心地全身而退呢?
铁血军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要歼灭多少敌人,而是赶快消化南京大会战的胜利果实,巩固以南京为中心的根据地,源源不断地培养出足够的基层军官,训练出更多的士兵,扩大军队编制;安定乡村民众,恢复农耕生产,为明年收获粮食兴修水利,保证民众和军队都不会饿肚子;还有一个重要事情就是召集江南的工匠,研发打制新式热武器。
但是,这一切都需要先把对面的清军赶回江西去,才能安心发展南京基地。
金声恒、高进库肯定想现在就撤回去,也许他们怕铁血军趁机衔尾掩杀,干脆派个人去跟他们说明一下,铁血军不追杀他们了?要他们放心地撤走?
那肯定不行!
正当杨光苦思冥想的时候,有卫兵来通报,说康广强和段耀光率部前来支援,杨光顿时大喜过望:“他们来了,这清军就一定要退回江西去了,快叫康广强安排部下隐蔽好,他自己快来见我!”
康广强本在南京协助刘忠杰发动民众,选举官员,巩固周边州县,已有一定成绩,刘忠杰不放心西面前线,命康广强率四个独立营和三百名专门用于发动各处乡村的铁血军老兵,赶到西面战场支援。
听说总司令要召见自己,康广强命令部下迅速隐蔽,单人匹马急匆匆赶来。
“康广强你来的好啊,只要你来了,我们几万大军一到,清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