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污淖包裹身体,肮脏地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们所要遭受的痛苦,是要还赎我们的罪恶。原罪有常,不为人亡。
辉冥颤颤睁开双眼,正望见族长目光威严地注视着自己,那两撇小胡子轻轻一动,严肃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有罪!”
你有罪!有罪?辉冥不觉一阵莫名其妙,当下反驳道:“我无罪!你才有罪!”
族长早有准备,当即义正言辞地说道:“人类侵占了我们的家园,屠戮我们的人民,蹂躏我们的土地。使精灵之花黯然凋落,使风雨不调,违忤天意,这不是有罪吗?”
辉冥:“@#¥……#@¥……关我diao事?”
族长两道眉舒展开来,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既然你已认罪·······”
辉冥:“卧槽·······怎么就认罪了?”
族长:“请聆听我的祷告,我将传递上帝的话语。这是对你罪恶的救赎,这是对你最后的审判·······”说罢,族长便闭上双眼装模作样地双手合十,一副虔诚祷告的样子。这副伪善的作态让辉冥感到一阵反胃。
“qneb······”辉冥忿忿地骂道,“分明就是一个伪善的种族歧视者,刚愎自用,自以为是,自我封闭·······”
辉冥的话并没有让族长有太多的反应,他仍然一副专心祈祷的样子。在场的人似乎受到了感染,也不再看辉冥,一个个亦是虔诚地作起了祷告。就连看守的士兵也是低头微合双目。
就在这寂然无声的时候,门突然开出一条缝隙,随之溜进来几缕和煦的阳光。阳光里,一个小脑袋鬼鬼祟祟地探出,紧接着是另一个。
“叶伦哥·······”筱雅凑近叶伦峰悄声说道,“我们干嘛来这里啊?”
“嘘——!”叶伦峰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睛却瞥向前方,“大柱子告诉我他们要在这里把那个人类处死······”
“这里?”筱雅一下惊道,差点没呼出声来,幸好叶伦峰眼疾手快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嘘——千万别出声,被发现了我们就惨了······”
筱雅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萌萌地点了两下头。
“走,我们悄悄爬过去看看,跟着我······”叶伦峰说着便躬身几欲贴地,借着一些座椅的掩护顺利匍匐前进。筱雅见了也只好效仿。两人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爬到了靠前的地方。
“叶伦哥·······”筱雅刚想说什么,耳边却忽然响起一个庄严的声音:
“祈祷毕——”族长双目睁开,似无形中透射出两道神光。此时他仿佛得到上帝附体,整个形象都高大起来!双目开阖见,一句话裂云穿石:“现在······”
只可惜他的下一个字还未来得及吐出,头顶上方便猛然震开一声巨响。包括村长在内的所有人都震惊地抬头望了望上方。只见一道白光炫目,屋顶豁然洞开,一柄长剑骇然落下,伴随着金属撕裂空气的颤鸣,在所有人尚未眨眼的瞬间,那柄诡异的剑便已经无声无息地没入族长的头顶。剑锋周围,一朵血红的花烂漫绽放。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离族长最近的一个侍卫,他率先冲上祈祷台,嘴里惊叫着:“族长,族长!有人行刺,有人行刺!”
这声呼喊瞬间惊醒了所有人,顿时现场炸开了锅,立刻乱作一团。护卫的士兵被蜂拥而至的人群堵住。这是一个讽刺的时刻,刚刚还虔诚祈祷的人此刻脸上表露着惊恐的神色,一个个忘却了神圣的主,忘却了自己的善,所有人第一反应就是——逃命!离开这里!先前宽敞的大门此刻变得如此狭窄,拥堵和惊慌让所有人都被挤在了门口。门外仿佛就是天堂,只是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辉冥双手被铐在一起,他没办法逃跑。但是他表现的相当镇定。他趁着慌乱向后连退几步,直到倚靠到墙壁才停下,继而警惕地看着前方。
筱雅和叶伦峰藏在座位下面,像两只惊恐的小兔子。筱雅又大又亮的眼睛里噙着泪花,楚楚可怜。
“筱雅······别出声!”叶伦峰紧紧捂住筱雅的嘴,生怕她忍不住哭出来。
“谁在说话?”辉冥俯下身一看,正对上筱雅那惊恐的目光,“是······是你?”
“嘘!”叶伦峰示意辉冥躲进来,“外面危险!”
“你们怎么在这儿啊?”辉冥钻进座位下面,顿感被一阵安全感包围了,“这儿发生了什么事啊?”
“我怎么知道!”叶伦峰无奈的说道,“我们本来是听说他们把你带到这里来了,我们想帮帮你的······”
“爷爷······”一旁的筱雅抽泣着,柔弱的肩膀微微颤抖,像一只受伤的小兔。
“嘭——”台上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三人循声望去。只见那个冲上台的兵士像沙包一样被人扔出去,重重地摔成一滩肉泥,周围漫开一滩血水。距离士兵尸体不远的祈祷台上,烟尘散去,逐渐浮现出一个高大孔武的身影。这是一个浑身上下都透发着一股死气的人,苍白的脸,枯皱的皮肤,空洞洞的眼神。他宛如一个已死未死的人,复生于腐烂的棺椁中。
我们暂且称他为死人吧!
“呵呵呵······”一串幽冷的笑声仿佛来自地狱的亡魂,使人不寒而栗,“精灵,弱小的精灵······“死人拎起族长的尸体,露出不屑的一笑:“懦弱且卑微的种族,连自己的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