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
李姒乐从噩梦中惊醒,却什么也看不见,一双手却及时握住了她的手,“他们没事,你放心。”
她的眼睛因为受辣椒酱的伤害太长时间,现在正敷着药,要过几天才能正常视物,右手骨头也被李魍打碎了,也需要一段时间来修复。
这个声音她认识,是祁以源,当她听到这个声音时,她的心还是一颤,“他们现在人呢?”
她记得……她爸爸……她爸爸好像出了什么事。
“他们就在隔壁病房,你妈头部有轻伤,现在在昏睡中,不过很快就能醒;你爸肋骨断裂,肺部穿孔,脊柱神经受到损害,昨天晚上已经进行了手术,手术很成功,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仍需要住院一个星期。”
只要她父母没事就好。
李姒乐静默片刻,对于昨天的事,她还有些惊魂未定,“谢谢你,欠你的钱我一定会慢慢还给你的。”
既然进了医院做了手术,一定会花费很多钱。
她虽然当时什么也看不见了,但对当时的记忆和感觉却都很清楚,她记得是祁以源救了她并且将她全家都送进了医院,为她垫付手术费的也只有可能是他,这一点上,她是真的很感激他的,如果不是他,她真的不知道后果会是什么样,也许,她会死在李魍手中也不一定。
但是,她清清楚楚地记得他对她的相救,也自然而然记得他对李魍的一切所作所为。
这是一个发起狠来比李魍还要恐怖的男人。
李姒乐悄然收回放在他手心的手,祁以源这次竟难得地没有将它抓回来,只是一双眼睛却紧紧地锁在她身上,“记住你欠我的就好。”
他祁以源从来没有这样在乎过一个人,也没有如此对一个人付出过。
“我会慢慢还给你的。”
他说得没错,这次确实是她欠了他的,她欠他三条命。
“我想去看看我爸妈。”李姒乐摸索着从病床上起来,虽然她现在看不见,但让她去感受一下她父母的平安存在她才安心。
这个时候明明需要帮助却都还不出口向他求助,祁以源也不说话,就牵着她的手,蹲身将拖鞋套在她的脚上。
“谢谢。”
李姒乐本就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在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她的触觉和心里更是变得敏感,她与异性接触的次数一直都是屈指可数,祁以源的拇指不经意在触碰到她光滑的脚背,一秒都没有,她的脚背却像被水烫过一样,许久都温热不退,粘人得很。而且此时此刻,她突然想到了毛朵儿曾经在她耳边宣扬过的话,当一个男人愿意在一个女人面前弯下腰低下头为她系鞋带时,这个男人一定会是真心喜欢这个女人的。
“姒乐!”柳存梅头绑着一块纱布进来。
“妈!”
“姒乐,我可怜的孩子,你没事吧?”柳存梅抱着李姒乐上看下看,看到她身上所涂抹的药膏,眼睛就泛酸。
“我没事,妈。”
“这该死的李魍!世界上怎么又这么狠毒的亲生父亲?”
提到李魍,李姒乐脸就白了,问:“妈,爸爸怎么样了?”
柳存梅和李大山是在同一间病房,柳存梅想到了李大山的伤势,不禁皱了眉,以后他们一家子怕是有得艰辛日子过了,不过只要一家三口还平平安安就好,她现在还不敢告诉李姒乐,“没事,你爸正睡着呢,你现在眼睛和手都受了伤,你就不用太担心他了,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对了,李魍那畜生现在怎么样了?”
“在警察局。”
一看到祁以源,柳存梅心里就莫名地紧得很,但又一想到昨天晚上的李魍,就更加心惊肉跳,“出不来了最好!出不来了最好!”
三人当中就柳存梅的伤势最浅,本该照顾李大山和李姒乐两人的事都该是由她来的,可是祁以源却霸占了李姒乐身上的所有事,柳存梅是想插手也插不上手,所以她的任务就只剩下照顾李大山了。
柳存梅一走,室内就只剩下祁以源和李姒乐两个人,李姒乐紧揪着身上的被子,她什么也看不见,仿佛听到了外面风吹叶动的声音,却不知道祁以源在干什么。盖被有一点点细细的波动,她想往床里侧挪挪,可是却不敢大动。祁以源牵住她的手,抚上她的脸,倾身在她耳边说:“姒乐,我们杀了他吧。”
他的声音带着男人的低沉好听,却似有一条阴冷的毒蛇爬上李姒乐的心头,凉飕飕的,灌得她指尖发凉,她手往后一缩,“不……不用。”
他进监狱了就好。
祁以源搂着她的后脑勺,温热的唇轻触她的耳根,“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李大山就苏醒了,柳存梅就借着回家炖汤的名义偷偷瞒着李姒乐拖着水果上街去卖了,虽然她身上还有伤,但家里现在手头实在是太发紧,等到中午的时候,她就带着汤回到了医院。
李姒乐一上午都守在李大山的房里,她的眼睛还是不能睁开,但和李大山却有很多话聊,李大山对着李姒乐,脸上挂着笑容,可浑浊的眼中却含着泪水。
等到下午用晚饭的时间,她的眼睛能正常视物了,可是柳存梅却扭扭捏捏阻止她去看望李大山,李姒乐说:“妈,我能承受得住。”
这些年来,李大山夫妇很照顾她,在家对她保护得很好,特别是担心她在心理上受到伤害。
李姒乐进去时,李大山正躺坐在床上,柳存梅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