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萧恒的沉稳,能够淡然无波地容纳任何辩驳的声音,在场的文武百官却有些炸开了锅,只当夏侯渊晋是在为自己儿子夏侯赢开脱狡辩,这样的人赃并获下竟还敢睁眼说瞎话地说不信,他怎么说得出来,“夏侯大人,你可不要纵容包庇,还是说这件事真与你有关?”
“夏侯大人,还请你一定要想清楚了,这个时候可不是包庇的时候……”
夏侯渊晋还是很平静地听着,仿佛此刻这些文武百官是在说其他人一样。
直到在场的文武百官又一次终于说完,声音再度弱下去后,夏侯渊晋直接选择无视,不理会任何人,重新对前方的萧恒拱了拱手,身形笔直,声音一如刚才字字清晰,“皇上,这一切到目前为止其实还都只是澹台玥的一面之词而已。他说他彻夜在外巡视,那好,请问他为何在巡视之初时要单独离开?离开的那段时间到底去了哪,又做了什么?当众多衙役冲入案发现场的时候,正好看到赢儿与澹台玥两人在,并且赢儿已经被澹台玥给打伤,这一切为何不能是赢儿追踪凶手到案发现场,没能将凶手抓住,却意外碰到了后面进来的澹台玥,被澹台玥给误会了?又或者压根就是澹台玥他将赢儿带到了案发现场,想来一个栽赃嫁祸?”
“你……”澹台玥没想到夏侯渊晋竟会来这么一招反咬一口,虽然他现在确实有将责任都推到夏侯赢一个人身上,可是夏侯赢是帮凶这一点已经是事实,他绝没有冤枉他,唇枪舌战地反驳道:“那么请问夏侯大人,如果夏侯赢他真的是追踪凶手至现场,被我误会的话,那他为何一身黑色夜行衣?还带着半张面具?”
夏侯渊晋猛然转头对上澹台玥,面容凌厉冷冽,气势逼人,“那这么说来,就只能是第二种可能性了,就是你澹台玥有意栽赃嫁祸给我儿,迫使赢儿穿上什么夜行衣,带上什么面具。澹台玥,夏侯府与澹台府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并且联姻在即,你倒是说说你为何这般陷害我赢儿?”
“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难道这就是你昨夜进入大牢与你儿子串通好的说辞?”
“大胆,你这才是血口喷人,当着皇上的面就诬陷我。”
“你……”澹台玥哪是夏侯渊晋的对手,三两句话便被夏侯渊晋激怒起来,被夏侯渊晋呛得有些说不出话。
夏侯渊晋看在眼里,接着当众笑了一声,“如果不是这样,澹台二公子又何必如此激动,暴跳如雷的样子?还是说,真的被我说中了,所以澹台二公子急了?”
“你……”
“皇上。”夏侯渊晋显然不准备再给澹台玥任何开口的机会,直接将头转回来又对上前方方的萧恒,对萧恒开口的声音与澹台玥的声音交叠在一起,从而打断澹台玥,“皇上,事实如何,臣自然相信皇上定有明断。不过,还请皇上在明断之前,莫要先入为主。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臣刚才说的那两种设想,也不是绝不可能。皇上,臣先后侍奉三位帝王,在朝多年。臣的二儿子多年来对皇上一向忠心耿耿,有目共睹。臣的大儿子更是为保南耀国边境太平远赴边关守城多年,到现在才得以回来在家中稍作修养。若这样还一朝蒙冤,实让人痛心。”
被打断的澹台玥听到这里,恼怒得也要向皇帝萧恒禀告,夏侯渊晋他这分明就是要用自己与夏侯然来左右萧恒,让萧恒在作出决断前将这些也一并考虑进去,还将夏侯赢说得天底下的就只有他的忠心可表日月一样,“皇上……”
在场欲以这件事大做文章,对付和攻击夏侯渊晋的文武百官,同样也要像萧恒禀告,断不能让萧恒轻信了夏侯渊晋的这番狡辩说辞。
萧恒平稳地抬了一下手,示意所有人都先别说话,让他先好好地想想。
一小会儿后,萧恒对着在场的所有人开口,“夏侯大人与夏侯府的忠诚,自然是不容置疑的,朕也从未怀疑过。然将军这些年也确实劳苦功高,一去边关就是多年。现在这件事,事出突然,确实有很多疑点。当然,朕也绝不相信澹台玥玥爱卿会栽赃嫁祸,恐怕这其中确有什么误会。若造成冤案,不但是夏侯府的不幸,也将是朝廷的不幸,朕的不幸。如此,那朕且给玥爱卿三日的时间。玥爱卿,在这三日内,你务必查清楚一切。若有任何差错,他日便拿你问责,你觉得如何?”微微一顿,萧恒的目光又接着落向在场的其他官员,“众爱卿呢?”
一直没有说话的澹台荆,在这时急忙站了出来,事到如今如何还能不知萧恒这分明是要挑起夏侯府与澹台府斗,好坐收渔翁之利,抢先一步道:“皇上,这恐怕不妥。虽然老臣也绝对相信自己的儿子,绝不会做什么栽赃嫁祸的事,但夏侯大人既然心中有此疑,那再由玥儿来调查这事实在不合适,还望皇上令派他人。”
“父亲……”澹台玥快速看向开口的澹台荆,才不怕与夏侯渊晋斗。
澹台荆对上澹台玥看过来的双眼,狠瞪了瞪澹台玥,让他别再说话。
夏侯渊晋在这时直接对萧恒领命道:“既然皇上信任澹台玥,臣又绝对相信皇上,臣领命,绝无异议。”
“那好,朕意已决,事情就先如此。其他爱卿还请稍安勿躁,有什么话都等三日后调查结果出来了再说。”话完,萧恒站起身就先行离去,不再给文武百官任何开口说话的机会,尤其是不给澹台荆开口的机会。
澹台荆还想留萧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