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希望成为史蒂夫·金小说里的男主角,特别是他的那些心理惊悚故事,可偏偏周鱼就赶上了这样的事,他被绑架了,关在一间布置成卧房的地下室里,手和脚被铁链拉着,躺在床上,几乎无法动弹。
陆婷毫无疑问是个疯子,她为什么会这么疯,周鱼不知道,也不在乎,他只是不希望自己像《misery》里的主角保罗·谢尔顿一样倒霉,这里不是月城,脚被砍了就再也长不出来了。
她看来是打算把他长期关在这里的,期待着他也会喜欢上她,周鱼也知道这并不是她的一厢情愿,和他的意愿无关,而是因为当一个人的生命掌握在另一个人手中时,心中就会产生一种微妙的依赖感,时间一长就无法自拔,把那些来解救自己的人当作敌人,最后成为绑匪的帮凶,这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也就是说,陆婷暂时不会伤害他,可问题在于,谢尔顿只是两人一屋,而这里是三人一屋,陆帆也在这里,让情况变得更为复杂,偏偏周鱼还伤了陆帆的手,这使他自己的手也陷入了危机。
陆婷给周鱼喂了杯水就出去了,没忘了关门、上锁,门很沉重,似乎是金属制成的,不知道已经存在了多长时间。
周鱼知道她肯定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陆帆应该一直都是她的帮凶,所以才会有人想要杀他们,不知道她祸害了谁,估计对方的家人知道是谁干的,可找不到证据,明着又干不过陆家,于是花钱雇人来个简单粗暴的报复,可惜被他给搅黄了。
“这锅得素姐来背,要不是她的话,我那天晚上就不会出现在酒店门口,陆家兄弟肯定都被砍死了。”周鱼叹了口气,他倒是不后悔保护了陆婷,毕竟那时她是雇主,也没有表露出伤害他的意图,那么自己该尽的义务还是得尽一下。
没过多久,陆帆又走进屋来,他的右手打着绷带、裹着纱布,悬吊在脖子上,脸色苍白,看起来有点虚弱,应该是失血过多的缘故,不过他的双眼还是很有神的,死死盯着周鱼,眼中满是怒火。
周鱼本不想激怒他的,可看到他这副模样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打石膏了?伤到了骨头?”
一提这事,陆帆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恶狠狠的问道:“你的刀呢?”
“刀?什么刀?”周鱼愣了一下。
“你刺破门,砍断我手的刀,被你扔到哪去了?”陆帆瞪着眼睛问。
“断了?哈哈哈哈……”周鱼不知死活的大笑起来,笑得身体都抖起来了。
“你还笑?等我找到那把刀,非把你两只手都砍下来!”陆帆的脸涨得通红,手断了肯定流了不少血,估计现在全身血液都集中到脸皮下面了。
“别误会。”周鱼灵机一动,说道:“你的手可不是我砍的,我离开房间没多久就昏倒了,哪来的刀砍你的手?肯定是别人砍的,砍完之后又把刀带走了,说不定就是袭击你们的那伙人。”
陆帆一愣,皱起了眉头:“可是我出来后没有看到别人,走廊里只有你一个。”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周鱼一本正经的说道:“走廊里只有我一个人,就说明是我砍的?那人要么等你出来后杀了你,要么砍了你的手立即逃跑,难道你还要等在走廊抽根烟再走?再说了,我当时头晕脑胀,只想着离开,谁知道你在哪个房间里?你以为我会透视不成?”
“呃……”陆帆哑口无言,周鱼句句在理,他确实不可能知道自己在哪个房间,不可能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要去开门,唯一的解释就只有透视了。
“可是……”想了半天,他憋出一句:“可是我看到那把刀和你那天戴的护臂里的一样。”
“你这就是先入为主了。”周鱼一脸失望的表情:“我臂甲里的剑刃上又没有什么特殊标识,世界上有九成的匕首或剑都是那个样子的,一样有什么好奇怪的?再说了,如何真是我,既然知道你见过我臂甲里的剑刃,干嘛不换一把?还有,你说走廊上只有我一个人,难道把陆婷给忘了?我不是说是她下的手,只是在反驳你的观点而已。”
陆帆睁大了眼睛,但眼中不再有怒火,只有惊愕和狐疑。
周鱼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对了,陆婷得的是什么病?我看着像是无情型人格障碍(hy),应该是环境因素造成的吧?让我猜猜,是家庭原因?和你们的父亲有关?这病也不是不能治,只是不好治,发病的时间不长吧?应该尽快去看心理医生啊,在情绪冲动的时候,她可能六亲不认的。”
“不可能,不可能是她的。”陆帆摇着头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周鱼松了一口气,不管陆帆相不相信他的话,至少短时间内不会进来砍他手了;不管离间计管不管用,至少给陆帆植入了这个想法,说不定以后可以利用。
暂时是没有死伤的危险了。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时间,这间屋子里没有钟,又刚睡了一觉,还不呆,他只能看着天花板发呆。
“素姐他们应该开始行动了吧?”
脑中刚冒出这个念头,周鱼忽然睁大了眼睛,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睡了很长时间。
陆帆的手断了,就算立即去医院,也要接受断肢再植手术,这种手术是很复杂的,需要把骨头固定住,把血管连起来,需要花很长时间,还得继续住院观察,陆帆已经离开医院来到这里了,莫非自己已经睡了好几天?
这个问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