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继续发财,“贪吃小熊”、“山水采田”、“上官挤骨”、“秦风汉魂”,老朋友们,扇子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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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娘贼!打仗洒家们出死力,上阵洒家们撒热血,尸山血海爬了出来,临了临了,还被他们敲骨吸髓!”
“就是,他娘的这日子没法过了,照此下去,谁愿意做这送死的丘八?还不如大家一拍两散,管他妈的什么平夏、什么北辽?咱们拼死拿下偌大地方,换来的就是这么对我们么?”
一阵吵吵闹闹的不平声,在西北天高云淡的秋风中扩散开来,人人心中充满了悲愤和不公。然而这时候是没人听他们说话的,只好自己发泄罢了。
开骂的队伍是原来永兴军路柔远砦一都人马,此时正驻扎在地斤泽的一块小小绿洲上。
平夏已经不存在了,四面八方的宋军奉命开赴,接收了平夏原来一十二路军司,所有党项军被全部打散,分批编入宋军队伍,更多的是押解到中原腹地,交给兵部安排。
规矩如此,党项原先五十万兵马,除去泼喜郎、撞令郎等,所有骑兵都不能留在原地安置,万一作乱怎么办?最好的办法就是押到中原,分散在各路军中,做些喂马劈柴的营生,须得等到两三代被汉人同化之后,才能慢慢放松下来。
这是目前大宋安置如此庞大军队唯一有效的办法了。
但另一方面,就必须有几乎最少要相当于原先一半的部队充实过来,否则这么大的地盘,如何把守?黑水镇燕军司、黑山威福军司等地。因为靠近北辽,驻兵尤多。
拿下这块地盘不是万事大吉,今后的政治、经济、文化都需要重新建立制度。比之重新开辟一个州府的难度要多得多。毕竟这里历来都是党项地盘,他们的风俗习惯,他们的饮食起居,还有他们的民族信仰,都是需要千方百计重新塑造的。
这一切当然交给文官们去思索。但是目前。一个很大的问题却摆在了武将们面前。
西北大胜,普天同庆,天子大赦天下,犒赏三军,听起来多么振奋人心。只是这振奋下面,却又隐藏了多少龌龊的勾当?光赏钱一项。就引来了方才柔远砦兵卒的谩骂。因为圣旨下来,他们听得清清楚楚,凡参与大军作战,深入腹地的军中,无论是那一等兵,最低按每人十贯钱赏赐,都头以上赏钱三十贯。以此每一级加五贯递增。
可是最后拿到他们手里呢?居然每人只有区区四贯,都头才十五贯。扣减了一半还多!
这是什么概念?就以永兴军现有部队共十五万禁军、二十万厢军计算,三十五万人最少就需要三百五十万贯赏钱,若加上各级递增,数目至少要翻一倍以上,就是七百万贯。等同于朝廷一年全国养兵的花费。
赵祯算得上是翻箱倒柜,逼着王曾、李谘他们把钱凑了个齐齐整整,为的就是鼓舞士气。感谢他们为大宋立下的血汗功劳,感谢他们替百姓挣到了一个太平世界。
可是从国家银库开始,各筹钱粮的州府、科道、转运、押解、驿站、铺陈等等等等,一路下来,从筹钱那一刻起,就开始跑、冒、滴、漏,然后沿途雁过拔毛。每一级长官要孝敬,每一路关节要打通,每一家衙门要拜上,每一个但凡能插句嘴的小人物都可以从中捞取一点好处。他们有理啊:“凭什么就你们得赏钱?没有爷们儿在后面大量供给。没有爷们儿给你们干好后勤,你们胜得了么?别说拿下平夏,就是尸首都未必领得回来。老子们累死累活替你们白干了?朝廷不赏,难道你们连这点事都不懂么?
没办法,这就是大宋官场的潜规则,就是大宋制度的黑洞。在这里面,不拿钱的一个都没有,因为这种群体,哪容得下这种异类生存啊?就算有些良心的,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自己不过分,周围的人也管不了啦!
如此下来,当然连一半都胜不了。
于是那些流血流汗的士兵们,现在又流泪了!
王德用没办法,打仗他不含糊,万马军中刀光剑影他可以眼睛都不眨。可是面对大宋的文官集体贪腐,他噤若寒蝉,一口气也不敢吭!
韩琦愤怒,但是他没办法,因为他才立了大功,得到朝廷封赏。若是此时出言,马上就会被吐沫淹得干干净净。杨文广、狄青敢说话,可是没人听他们说什么。
反正就是这样。
不止柔远砦,金明砦、石荡砦以及各路永兴军大战存活下来的老兵们,都感到强烈的不公,这种愤怒的声音越来越大,眼看就要压不住了。
杨文广和王英、狄青三人,听到这种声音,心里滴血。王英为自己老子如此懦弱感到脸红:“两位哥哥,小弟对不起你们,在我爹爹面前,横竖一句话都说不上!”
杨文广淡淡道:“也须怪不得你爹爹,他已经尽力,若再多言一句,怕是马上就有大祸临头。”
狄青一张俊俏无比的脸,也有些扭曲:“咱们少拿点无所谓,不给都成。可是这么多死去弟兄的抚恤,伤残弟兄的安家,还有那些还要继续卖力的弟兄们,他们可不都寒了心么?”
“那怎么办,你要咬谁,我放你去!”杨文广怒极而笑道。
“不成,督帅说不了话,咱们找巡察使,他是文官,求他务必直言!”狄青愤怒地说。经过这么些年的历练,经过那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