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皇后每每对自己说的就是,或许这二人就是有缘无份,不然这辈子怎么会冒出来一个顾澈?
如烟在一旁看着心疼,道:“主子,明日还得早起,您要早些休息便是。”
沈皇后转过身来,往床边走去,在如烟放下床帘的时候,她幽幽的一声叹息,让如烟的心头跟着一颤,主子有心结,这心结一时半会还不容易消除。
见沈皇后轻轻的闭上眼,如烟轻声道:“主子,奴婢就在这守着,您安心睡吧。”
沈皇后“嗯”了一声,强迫自己入睡。
其实,骤雨夜难眠,岂知,在这个噼里啪啦的夜晚里,难眠的不止她一个。
被罚跪了一个多时辰的沈淑妃终于在李仁的求情之下回到了永寿宫,平日里最看重自己形象的沈淑妃也顾不得人多嘴杂,进了永寿宫门后就直接破口大骂!
“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不要脸的狐媚子!”
“竟然敢勾引陛下!”
“哼!”沈淑妃的脸色铁青,加上被雨淋了许久,脸上精致的妆容也花了,整个人狰狞不已,“这账本宫记下了!我非得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云温在沈府时,是备受宠爱的二小姐,进了宫之后,一直独得永定帝恩宠,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想着想着,沈云温越来越觉得自己面子挂不住!
本来她失去了协理六宫之权,这齐宫上下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永寿宫。
今日又出来个野丫头在她头上动土,她永寿宫沈淑妃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她拿定主意,一定要让这个臭丫头知道她到底得罪了什么样的人!
“秀音!”沈淑妃唤道,一宫女小心翼翼的跨过地上的一片狼藉,站了出来,“你去给本宫查查,这个狐媚子到底是谁,是宫女还是这一届的秀女。”
若是宫女的话,等永定帝玩腻了,直接勒脖子;若是秀女,明日初选让赵贤妃撂牌子就是。
想她沈淑妃开口,赵贤妃肯定会顾忌一二。
此时的沈淑妃根本没有想到,罚她跪着的人可是永定帝。
抛开宠爱不说,沈淑妃已经稳坐后*宫第二把交椅这么些年了,她还能冲撞了谁?
不管是秀女还是宫女,此时此刻只有给她屈身行礼的份,哪里有她被罚跪之说?
亦或者,她的心里已经有了自己恩宠将尽的预感,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不然她也不会如临大敌般看待这个秀女或者宫女。
沈淑妃被罚跪一事,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两位当事人,沈淑妃和陈诺含自然也在众人的口中翻来覆去的说,因此秀音韩快就探知了顶撞沈淑妃的是何人。
“娘娘,这个小贱人是礼部陈大人家的嫡女,名叫陈诺含。”自家主子对陈诺含厌恶非凡,她作为主子的贴身宫女,怎么会对陈诺含嘴上留情?
“她是秀女,也不知道用了狐媚法子巧遇了陛下,然后被陛下带到养心阁去的……”听说里的。
这句话打死秀音,她也不敢当着沈淑妃的面说出来,她家的娘娘她能不知道她的脾性?
估计说了之后,整个永寿宫明日都得翻新重修。
饶是秀音保留这话没说,但她话音刚落的时候,沈淑妃就把她手中的茶盏狠狠的往地上砸去。
茶盏落地清脆的声音让秀音有些欲哭无泪,这可是永寿宫里唯一一个完好无损的茶盏了!
沈淑妃突然看看外面依然瓢泼的大雨,阴恻恻的问道:“今夜侍寝的是谁?”
问完之后,沈淑妃就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没了,其实她的心里跟明镜一样,怎么会不知道今夜侍寝之人是谁?
自她从养心阁离开,陈诺含也没有从殿里出来。
秀音颤颤巍巍的看了看沈淑妃,低着头说:“今夜,陛下……陛下未……未让人……侍寝。”
最简单不过的一句话,秀音却说得磕磕绊绊。
沈淑妃的心已经凉了一大截,恐怕明日陈诺含再从养心阁里出来,就不是她能动的了的人了。
虽说没有秀女在还没有初选之前就晋位的,但是这规矩就是用来改的,永定帝哪里会在乎?
只是有一点,沈淑妃不明白,这个陈诺含到底有何独特之处让永定帝如此神魂颠倒?
她细细的想了想她见到陈诺含的时候,突然,她觉得陈诺含像一个人……
沈淑妃就这样在椅子上呆坐了一夜,秀音只能在一旁陪着,天色微亮的时候,大雨也慢慢停歇了,不过天空依旧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秀音,给本宫梳洗,今日初选,本宫不能去迟了。”一夜未睡的沈淑妃带着略哑的嗓音吩咐道。
洗漱穿戴好之后,她简单的吃了点早膳就起身往储秀宫走去。
今日初选就在储秀宫举行。
等她到了的时候,发现一应宫妃早就到了,就连沈皇后也到了。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她福身行礼,道:“却是妹妹来迟了,请皇后姐姐不要责怪才好。”
“你来的正好,初选还没开始。”沈皇后特意扫了眼沈淑妃发黑的眼圈和带着血丝的眼珠,就知道她昨晚定是没有休息好。
她在心里默默的勾起嘲讽的笑,也不怪沈淑妃睡不着,这事搁谁身上,谁都睡不着!
沈皇后朝一边的教养嬷嬷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教养嬷嬷中气十足的声音很快便响彻大殿:“初选开始!”
只是这话音刚落,就听得一尖细的声音由远处传来:“陛下驾到!”
一听永定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