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干什么?”牛进丝毫没有放下警惕,虽只是牛将军府的一个私生子,但耳濡目染之下,也明白了一些尔虞我诈。
当敌人不想杀你时,意味着他们想从你身上获得更多的东西,而这种东西,显然比你的性命更有价值。
牛进除了一条命,唯一的径直就是他牛达的儿子。
男人看着牛进警惕的表情,了然的笑了笑。
“牛公子果然聪颖,想必已经猜到了我的目的。”他停了停,继续道:“既然猜到了,您也应该放心,我们是不会伤害您的。”
的确不会伤害,但却比伤害更加令人不安,更加令人不愿。
一瞬间,牛进想到了死。
他不愿意有人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父亲,更不愿意父亲为了自己的性命而被人威胁,所以他想到了死。
死有很多种方法,有些需要工具,比如上吊,需要一根结实的绳子;比如抹脖子,需要一把锋利的刀;再比如服毒,至少也需要一种致命的毒剂,牛进身上什么也没有。
没有绳子,没有刀,没有毒剂,甚至他的功力都不足以自断经脉,但没有这种东西,并不代表着他不能死,一个人若要想死,有很多种办法,使用工具会减少痛苦,还有一种不用工具的死法——咬舌。
咬舌未必就会死,但若将舌头吞下去,梗塞了咽喉就一定会死,不过在死之前,会经历一段并不愉快的窒息过程,且并非是那种让人忘记了窒息痛苦的机械性窒息,单纯的梗塞咽喉,俗称就是噎死。
牛进已经打定主意,绝不让对方得到或者的他,所以准备咬舌自尽。
可他太高估自己,又低估了对手,一个合格的劫掠者绝不会让猎物在自己面前自尽而亡,咬舌也不可以。
就在牛进准备做出咬舌这一动作时,对面的男人忽然掠出,身子就像一只在空中飞掠而过的蝙蝠,瞬间就掠到他身边。
两根细长的有些诡异的指头闪电般的探出,在他胸口下腹几处要穴上轻轻一点,他顿时感觉身体失去了控制,动也不能动弹一下。”
“你对我做了什么!”牛进大声吼道,他宁愿死也不愿意被人活捉,但事实往往是残酷的,现在他连死也做不了。
男人冷笑道:“只是怕牛公子做出一些对大家都不利的事情,所以封住了您的穴道而已,不过您放心,我的封穴方绝对专业,不会对您造成任何身体上的损失。”
男人说的漫不经心,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他说越是漫不经心,牛进确实怒火中烧,属于愤怒的红色从脖颈爬上了面颊,他的脸上青筋突起。
牛进不是一个鲁莽的人,当他露出鲁莽的一面,代表着他另有所图——他在尝试用真气冲开穴道,一种最简单,最常用,也是对身体伤害最大的解穴方式,很容易震伤筋脉,不过现在的情况,牛进根本不在乎筋脉伤与不伤,反正他是一定要死的人。
男人不屑的一笑,说道:“牛公子不用费力了,我的点穴方法一般人是解不开的,只有我自己的独门解穴方法才能解开。”
牛进试了几次,真气果然冲不开封锁的穴道,不禁有些悲哀。
男人笑道:”牛公子,好好与我们合作,我保证不会让你受到任何损伤。”
牛进冷笑,理也不理。
一个威胁自己的人,一个敌人,一个令他作呕的人,他为什么要理会这样的人。他理也不理。
男人摇摇头,说道:“这样也好,我也懒得和你多费口舌,反正说服你的事情又不归我管,我只负责将你带回去就是了。”
话一说完,也不管牛进是否乐意,径直背负起他的身体,窜上了弧顶,接着用一种让牛进分不清是跳跃还是低空滑翔的身法,在屋顶之间穿梭。
半个时辰后,韩闯赶到了事发现场,同行的还有叶胜天。顾老爹并没有来,他还要医治韩波,按照他的说法,这小伙子能回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若再不医治,只有死路一条。
韩闯不知道他的话几句是真,几句是假的,但想想看,大约应该是真的,他也看出韩波受伤不浅。
韩闯在地上捡到了一条腰带,白色镶金边的腰带,正是牛进惯常佩戴的腰带。
“他应该是在这里被掳走的。”韩闯手托着下巴,低声说道。
叶胜天看了一眼腰带,点头道:“没错,应该是这里。”他在地上看到了脚印,很奇怪,只有一个人的脚印。
韩闯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也看到了这些脚印,他俯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
“这是牛进的脚印,看的出来,他当时跑的很急,”他一边说着,一边做出奔跑的动作,“像是被人追赶一样。”
“可现场只发现了他一人的脚印?”叶胜天提出了不同看法,理由也很充分,一个人的脚印,代表着现场只有一个人。
“只有一个人的脚印并不能说明什么。”韩闯看了叶胜天一眼,“你没听说过一种叫踏雪无痕的身法吗?就算在大雪中也不会留下脚印。”
“踏雪无痕?”叶胜天深吸一口气,“我好像听过这门身法。”
“在哪里听过?”
韩闯眼睛骤亮,他见过这门身法,却只是在书上见过,并没有见谁真正使用过,书上说,这门身要诀其实并不难,也不算难找,难的是要求。
非天赋异禀之人,不能习练成功。
韩闯清楚的记得这一点,他自己也算在武道上天赋异禀,也曾找到这门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