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封喉!
聂青青不可思议的看着黑衣人,头脑中的画面,却还停留在刚才那神乎其神的一剑上。
一剑封喉,真正的一剑封喉,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时间,甚至不给人任何缅怀的机会。
快剑割开了喉咙,凛冽的剑气冲进身体,瞬间斩断了白重齐的生机。
聂青青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白重齐,长长的吁了口气,仿佛是悲哀的叹息。
那个黑衣人走了过来,他走的不快,但腰板笔直,黑色纱巾上,露出的眼睛里,满是冷漠的神色。
他就像一座冰山,缓缓靠近。
“你要干什么!”聂青青挣扎的站起身,努力做出一个拳术的起手式。尽管她也知道,这是毫无意义的,但束手就擒,从不聂青青崇尚的思想。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黑衣人开口,声音低沉。
他走到聂青青面前,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扔到她手中,说道:“吃下去。”
“这是?”
瞧着这龙眼大小的丹药,聂青青眼里满是警惕。
黑衣人笑了出来,笑的讥讽而冷酷。
“放心吧,我若想杀你,一剑足以。”
冷漠的语调刺痛了聂青青的心,但她却不得不承认,黑衣人说的
——是真的。
一剑!
或许并不需要一剑,半剑足以。
仰头,吞下丹药,药不苦,很甜,入口即化,就像小时候。
半晌过后,聂青青感觉丹田之中升起一股清凉之气,经由经脉,散落向四肢百骸,滋润着身体。
很快,伤势好了大半。
“你为什么要救我!”聂青青并没有放松警惕,勉力起身,淡淡的道。
她隐隐感觉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杀气,只是淡淡的一缕,却足以令她恐惧。
“为了他。”
黑衣人的目光流泻在韩闯身上,流露出一抹温柔的痕迹,与之前的冷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聂青青走到韩闯身边,将他揽在怀里,用真气试探他体内——一片狼藉。
那几乎超越了化元期攻击力的一剑,不仅抽干了韩闯全部的真气,还吸取了他所有的精气神。
此刻,他的皮肤褶皱,暗淡无光,身体无力的低垂,呼吸几乎微不可查,若不是尚有一丝体温,真的如此尸体一般。
聂青青猛地抬头,目中流露出一丝哀求的痕迹。
“你、你能救他吗?”
“不能。”黑衣人摇了摇头。
聂青青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下意识搂紧了韩闯的脖子;冰冷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在光洁的脸颊上,划出两道长长的水线。
她哭了,哭的很伤心,不停的哽咽。
聂青青以为自己忘记了如何去哭,可她想哭的时候,本能却依然如昔。
就在这时,黑衣人的声音忽然传来:“我不能,但是你能。”
“告诉我怎么去做!”聂青青猛地抬起头,双眼死死的盯着黑衣人,身下握紧了拳头,指甲陷入股掌之间,却并未察觉,慢慢渗出血,仍未察觉。
黑衣人叹了口气,道:“你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聂青青冷冷的说:“当然,不然你为什么会治好我。”眼睛里满是嘲弄,嘲弄着黑衣人的手段。
他不需要这样做,只需要告诉她:如何才能救回韩闯。
安静,
大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唯一传入耳朵里的,是火苗燃烧的“滋滋”声。
聂青青目视着黑衣人,牢牢抓住他的视线,眼睛里,满是坚定的目光。
“告诉我!怎样才能救他!”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黑衣人没有回答,而是指着远处的那具血色骨骼。
聂青青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如果我没猜错,那是邪月宗宗主司空邪月的遗骨。”
黑衣人平静的道:“那你知道它为什么会变得浑身血红吗?”
“我不需要知道这个,我想知道,怎么才能治好他!”聂青青怒视着黑衣人。
“我说的和治好他有关。”黑衣人看了韩闯一眼,“我比谁都想治好他。”这一句像是喃喃自语,却凿进了聂青青的心里。
聂青青心中一动,暗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和韩大哥有什么关系?是了,两个人的剑术几乎一脉相承?难道他是韩大哥的家族长辈?或者是他的老师?”
一念及此,聂青青的表情稍显平静。
“不知道。”她摇摇头,如实回答。
“这具骸骨,叫血骨。”黑衣人走到骸骨面前,他走的很慢,却没有停止,“表面的红色,是人体血脉的结晶,作用只有一个。”
“什么?”聂青青眼睛一亮,问道。
“封锁武魂!不让无主的武魂消散于天地间!”黑衣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缅怀的神色。
聂青青并未注意到这一点,只是急切的问道:“这和治疗韩大哥有什么关系?”
神秘人不紧不慢的回答:“你听说过以魂铸身吗?”
聂青青眉头皱紧,半晌才路出恍然的神色。“是有过类似的传说,相传某些武魂具备传承的特性,能够在血脉至亲之间传承,接受武魂传承的人,即便不适合练武,也会被武魂改造成最适合的身体。”
“你的意思是说?血影分身是一种传承武魂?韩大哥只要接受了传承,就能重铸躯体?”聂青青眼睛一亮,继续也急促起来。
韩闯此刻的伤势,大多集中在身体的消耗,灵识并没有受到创伤,若是能够